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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渺转移话题,和萧山聊起别的事。

可是有些注意力可以吸引,有些无形中的习惯却无法避免。

沈思渺此前并未和萧山同桌吃饭过,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萧山是左撇子,而寒雨恰好也是左撇子!

她之前以为那孩子是生活养成的习惯,可现如今看来倒更像是……家族遗传。

萧山自己也注意到了,他微微凝眉并未多说。

只觉得是巧合。

可这一晚上沈思渺却忧心忡忡,原本是想让姚乐乐和柳子州的感情更上一层楼,可如今看来倒是有些好心帮倒忙的意思了。

吃完晚餐之后,沈思渺便找了杰克带着两孩子回去了。

送了她和两个孩子出去,萧山便忍不住对容景行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容景行轻笑一声道:“你指什么?”

他虽知道萧山离婚的真正原因,但现在有些事已经不适合被提起了。

萧山凝眉问道;“上一次我来苏城,救助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

他总觉得他和柳寒雨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这感觉太奇怪了!

萧山隐约记得,此前容景行对他提过,姚乐乐在苏城是给孩子看病的!

这世上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萧山不信!他的怀疑是出于直觉,也是出于出于证明多年从商的敏锐!他的确不是个细致的人,可他的直觉向来准的可怕!

容景行楞了片刻,随后笑道:“你总不会以为,你上次救助的孩子是寒雨吧?还是说,你以为那孩子是你儿子?”

他半开玩笑似的话,让萧山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容景行再度说道:“姚乐乐当时有多恨你,你应该很清楚!她性子那么傲,在你母亲那里受了那样大的委屈,你又和刘倩不清不楚,她就算怀孕只怕也不会留下那个孩子。”

事到如今容景行只能这么说,唯有这么说才能叫萧山打消顾虑。

萧山拧了凝眉,随后深呼吸道:“你说的都对,她恨极了我,就算怀孕也不可能生下来那孩子。”

容景行转移话题问道:“你与刘倩离婚,萧怡怎么安排的?”

提起那孩子,萧山不由叹息道:“她不愿跟着我,我只能顺了她的心愿。”

当初他与刘倩完全是他母亲一手策划,那一夜只好刘倩怀孕,他不得不娶了那个女人。

这几年萧山心中不无对姚乐乐的愧疚,可想想她当初费尽心思的要逃离他身边,还不惜开车去撞他母亲的事,他又觉得恼恨!

到底是恨到了什么程度,才能让她做出这样的疯狂举动!

事到如今萧山仍不能对那件事释怀,这也是为何他当初一怒之下同意了和刘倩婚事的原因。

不过萧山也是最近才知道,当年那些事虽是他母亲一手策划,可刘倩并非全然不知情。

或者可以说,她是故意入了他母亲的局!

这也是为何,他会选择离婚的原因。

任何一个人,都不喜欢自己受到欺骗,尤其萧山这样的人更不喜欢被人欺骗!

容景行微微凝眉道:“萧山,若你知道姚乐乐在那场感情里并未亏欠过你什么,你会如何做?”

当年真相容景行知道一些,不过那时沈思渺意外坠海,他没闲心去操心他们的事情。

萧山怔了下随后蹙眉道:“你怎么知她没有亏欠我?你难道不知道她开车撞我母亲,害的我母亲在医院昏迷一个多月的事情?”

容景行并不答话,有些所谓的真相哪怕事实俱全也未必就是事实。

虽然那件事他也没有去调查过,不过他仍然记得柳子州后来请求他出面将姚乐乐保释出来时,姚乐乐万念俱灰的说了句:“什么爱情,什么信任不过都是一场笑话罢了!”

他问那个女人:“你到底有无开车对萧母行凶?”

姚乐乐满脸泪痕的看着他说:“我说没有你信吗?你若不信的话,再度将我送进去吧!”

她眼底的绝望事到如今容景行仍然记得清楚,所以后来他给柳子州安排了后路,让她带着姚乐乐离开海城。

萧山在他的沉默中开始动摇自己的信念,开始怀疑自己以前一直坚信的答案。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难道不是她吗?怎么可能不是她呢?”

容景行微微叹息道:“你若想要真相就自己去寻,不过……”

他顿了顿再度开口道:“你如此果断干脆的离婚,又在离婚后这么着急的来苏城,难道不是因为你已经开始怀疑什么,想要来问一个真相吗?”

萧山哑言,因为他说出了他的真心话。

容景行转身看着他说:“若你真想与她见面的话,或许她现在也会见你。因为对于现在的姚乐乐而言,你应该早已是她心中一抹青烟,提与不提,见与不见已没太大区别了。”

“是吗?”萧山只觉如鲠在喉,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也不想说了。

然后他忽地一把揪住容景行的衣领问:“那你当初为何不对我说这些,你为何不告诉我?”

这些年,他一直是靠着对姚乐乐的恨在生活!他以为他将她恨到入骨,就可以淡忘那些感情!

可事实证明,他怎么都忘不掉那个十八岁时被迫躺在他床上,对他苦苦哀求的少女!

她那么一哭就印在了他心尖上,经年之后在他的酒吧,明知她是故意接近他还是忍不住掉入她的陷阱。

萧山以为那不过是他玩弄她的一场游戏,可最后他才发现深陷其中的是他自己!

哪怕如今,他依然是那个无法走出的人!

容景行掰开他的手凝眉道:“当初?你会听吗?就算你会听,伯母那边如何交代?刘倩那边如何交代?”

一连三个问句,让萧山无言以对。

他终是苦笑着后退道:“所以,只有我一人是个傻瓜吗?”

容景行理了理被他抓皱的衣服,深呼吸道:“现在你还可以做一件事。”

“什么?”萧山眼底有晶亮一闪而过。

随后听见容景行对他说:“祝福她和柳子州,从此不再干预她的生活,造成她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