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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尽头,孤御寒与贝贝的身影逐渐消失。
凌月公主从转角中走出来,望着他们的背影,盈盈的翦眸掠过深思。
沉吟了一下,她转身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来到黑王的寝宫的时候,隐约听到寝室里传出对白,她侧耳一听,是黑崎风跟萱宁公主在说话。
她的脚步一顿,在外面站着。
……
寝室里,黑崎风动作温柔地扶着萱宁坐起来,歉然地道:“萱儿,对不起,我不该进来的,吵醒你了。”
她摇了摇头:“你没有吵醒我,我还没有睡着。”
两人沉默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开口:“你(你)……”
他们对望了一下,萱宁首先转移了眸光,稍稍低眸:“你先说吧。”
“你先说。”他的嗓音有着坚持。
萱宁咬了咬唇,抬眸看他:“你来找我有事吗?”
他柔柔一笑:“没事,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萱宁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有些受宠若惊,张了张口,她轻轻应了一声:“哦。”
见她不太热衷,黑崎风有些小心地发问:“你……不喜欢我来看你吗?”
她几乎是马上回答:“不……我只是……只是觉得有些不适应。”
不适应他对她的温柔,不适应他们之间的和睦相处,不适应……
太多太多的不适应,这样的和睦,他们就好像在演戏一样,那么牵强。
看着她有些黯淡的神情,黑崎风有些心急地握住她的手,诚恳地道:“萱儿,我很抱歉之前那么对你,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你会再次慢慢适应我们的夫妻生活。”
萱宁怔怔地看着他握住她的手,属于他的温暖从肌肤上传递向她,她的心跳有些紊乱了一下。
暗暗吸一口气,她慢慢抽回手,避开他诚恳的眼眸。
黑崎风感觉身体的温度随着她的手一点一点抽走而抽走,他无法控制地加大了握住她的力量,希望……可以抓住。
“萱儿,不要这样……”他黑眸甚至带着哀求的意味。
心揪得很痛,却还是要放手。[]她深深吸一口气,平息了内心的纷乱,终于,用力把手抽出来。
静静地望着他,她努力让自己保持语调平稳:“过去的事就让它风消云散吧,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我……现在只想快点养好伤回到属于我的地方,你也要努力地让自己从回忆中走出来,过好自己的日子,一辈子,其实不太长,生命很脆弱,要好好珍惜,不要再对敌人那么心软……”
他着急地打断她的话:“可是我们是夫妻啊。”
“我们不是夫妻。”她眼眸变得清澈。
“萱儿……”他不能理解地皱眉。
她只是幽幽地望着他,抿唇不语。
缓缓转眸,她望向窗外,今天的阳光有点暗淡,她梗了梗喉咙:“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也许此刻和她在一起,他没有任何牵强,也许,是她在牵强。
她在牵强什么,她也不清楚了。
“黑崎风,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听到她的称呼,黑崎风只觉得心头揪了一下,他垂下眼眸,看着她缩进被子里的手,然后目光落在他的大手上,感觉心有点空空的。
许久,他的嗓子有点艰涩地轻声问:“萱儿,你是不是……在恨我?”
闻言,她抬眸,直直看进他的黑眸,淡淡地笑了:“没有,我不恨你,人家说有爱才有恨,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没有爱……”他愣愣地重复着她的话,脑袋突然变得凉凉的,有点昏。
他努力压下心底的慌乱,黑眸紧紧地瞅住她,仿佛只要眨眼,就会错过一些什么。
“你……不爱我?”
萱宁轻轻地抚了下发鬓,侧首微笑:“同样的答案我不想再说了。”
他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手心很痛,他却浑然不觉。
张了张口,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萱儿,你又在调皮跟我开玩笑是不是?”
萱宁看了看他,然后垂下眸子,片刻之后,她又抬眸看他:“我真的累了。”
她的嗓音很轻很轻,好像真的疲惫得没有力气了。
闻言,他忽略心里奔腾的苦涩感,又重新拾起温柔:“好,那你好好休息。”
在他伸手想要为她盖上被子的时候,她抢先一步自己盖上被子,然后闭上眼睛。
黑崎风的手僵在半空,然后慢慢地垂下。
看着她平静的睡颜,他静默地站着,好一会儿,他才转身离开。
直到他的脚步声慢慢淡去,她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我们……都不再是彼此。”
她轻轻地,沉郁地喃喃。
……
门外,凌月公主避开黑崎风,直到他走远了,她才走向寝室里。
又听到脚步声,萱宁以为是黑崎风又回头了,她闭着的眼皮跳了一下,没有睁开眼睛。
“萱宁公主,是我,不是黑王又回来了。”
凌月出声,人已经来到床边,顺而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
萱宁闻声睁开眼睛,眸光平静无争。
“凌月公主,你不要担心,我的伤好之后我就会离开黑风国,不会跟你争什么的,你还是可以继续跟黑崎风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