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草草吃了点东西,陆亦轩便出发杀奔首都国际机场,准备在这里与出访北美的秘使先行团汇合,然后第一站要先行奔赴南港市,在那里再行转机,登上飞往北美的航班。
他可不知道,昨天夜里,曾经发生那么一场紧张无比的匿名举报电话事件,更不知道,因为他的‘生活作风’不够检点,已经被反馈给了有关机构,被人在小本本上暗记了一笔。
等他前脚到了机场附近预定的集合点,冷不丁一旁角落钻出俩人来。
“喂,陆亦轩!”
“陆老师早!”
“咦?你们俩,谢春莹,郝玉淼,你们俩怎么会在这儿?”陆亦轩飞快向左右张望一番,也没看到班上其他学生的影子,诧异了。
谢春莹撇撇嘴:“喂,这位姓陆的同学,你装什么装,你真不知道,这次出访任务,也有我们俩的份?”
郝玉淼也笑道:“就是,昨晚舞会上见你神神秘秘,跟我们说要暂别一段时间。还以为你在搞笑,安抚其他学生们的情绪,感情你居然不知道,我们俩也要一起随团出访?”
陆亦轩无语,真没人告诉他这些事情。
认真打量二女一眼,想问缘由来着,想想还是算了。
唉!
内心暗叹一声,到底是家世背景不同,人生起点,根本也是不同……
“喂,陆亦轩,陆三不,你这什么表情?搞得好像,我们俩走了多大后门,要出国旅游似的,拜托你不要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成吗?”谢春莹几乎瞬间秒懂陆亦轩闷声不语叹气的潜台词,有点生气。
郝玉淼反而真没看出什么来。
她可不是谢春莹,上回四合院那一通狗血波折之后,已经开始很认真研究陆亦轩的一些行事细节,行为习惯。
蹬蹬蹬……
一阵脚步声响起,扭头看去,另有一大票人马,正结队从不远处走来,瞧见带队的正是外事局的,陆亦轩调整一下心情,不再去理会谢春莹的诘问。
“小陆,你们来得真够早呀!”
“刚到一会儿。”
看看这么一支庞大阵容,陆亦轩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讲好的秘使打前站出访,乌泱泱来这么一大帮,这是北美旅行团吧?生怕外界关注不到怎么着?
“好了,同志们依照各自的出访小组列队。多余话就不说了,具体出访任务,都在各小组组长的手中,预祝同志们都能马到功成,圆满完成各自任务,出发吧!”跟陆亦轩打招呼这位外事局领导言简意赅。
话音刚落,原本还乌泱泱一大帮的队伍,瞬间划分成了十多个小队,三五成群,谢春莹、郝玉淼两人也分开来,各进了其中一支队伍之中。
片刻后众人整备出发,向机场内走了进去。
队伍中,谢春莹示威般挥了一下粉拳!
队伍中,郝玉淼在挥手作别……
怎么个意思?大家这是,并非全部扎堆去北美?
“小陆,我们也走吧!”
外事局的这位林干事示意了声,见陆亦轩有点疑惑,笑道,“一次派出十多支出访队伍,同时奔赴不同的国家和地区,怎么样,感受到了咱们外事人的风风火火了吧!”
“他们都是去往哪里?”
“哦,那可多了,非洲一波,东欧一波,中东一波,加上咱们这组去往北美的,外事局最近人手可真是超级紧张啊!”
陆亦轩一愣神,跟着顿时了然。
中美建交联合公报一经公布,看样子,无论是社系一方,还是资系一方,这全球范围内都是反响强烈啊!
想必是,国家要通过外交手段,力争要在国际形势上,为接下来的改开之路,争取到最有利外部环境,争取到亚非拉那些社系穷兄弟们理解、支持。
其实陆亦轩所不知道的一个情况,在中美建交公报对外公布之前,外交部门就已经紧锣密鼓开展过了一波游说工作,现在又派出工作组奔赴各国,无非是要再加强一下游说效果,省得出现一些不必要的反复。
毕竟社系阵营的带头大哥家大业大,霸权主义横行,稍稍在背后使点坏,就会给国内制造出一堆麻烦……
九点登机,等飞机在粤省境内降落,已经到了中午。
在机场草草吃了顿工作餐,一行人立刻又转乘了一辆大巴车,向着粤省与南港交界的那片渔村一路飞驶而行。
看着车窗外青山绿水,一片近乎原始的中西部小县城景象,不免心中唏嘘。
同车而行这些人中,又有谁会像他这样,能深刻知道,眼下的这一片破败落伍小县城般所在,会在短短二三十年之后,一跃成为一座全球瞩目的国际大都会巨城,拥有三千万移民人口。
等过了海关,二度踏上南港这座明珠之城,时间已经是临近傍晚。
飞往北美的航班要到第二天,一行人在宾馆安排住宿下来。
“小陆,到处都在放你的歌哎,厉害啊!咱们在内地,都还只能通过广播、收音机,偶尔才能听到你的歌曲,没想到南港这里,大街小巷到处都有双卡录音机,随时随地都能听到熟悉的曲调,这感觉真好!”
“小陆,怎么唱歌的人不是你呀?太可惜了!”
“嘿,不过说句实话,小陆你别不爱听哈,这换了人唱你的歌,似乎比你这原唱,更加有味道,更加好听……”
出访北美的这支秘使团人数相对较多,足有九人,大家这一路下来,也都相互熟悉了许多。
这会儿刚刚在宾馆落了脚,领队给了大家一个小时楼下休闲时间,众人也不往外乱跑,到处转悠一番,再聚在一起时,不由自主,就议论起了已经在南港市正式出了音乐磁带的《中华歌谣金曲捞》系列。
面对团友们的好奇打听,陆亦轩搔头笑笑,没做解释。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这是早有自知之明,上回来南港那次,费了一番手脚,将歌曲原唱请来,录制了磁带。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躺在宾馆的大床上,陆亦轩脑思维仍旧格外活跃。
直到现在,带队的外事局领导,也没给他传达任何具体任务范围。
看这阵势,多一半应该是将他当成一种计划外备选,到了北美,也不一定会真正启用的感觉。
上一世,
国家在这么一个敏感且关键的国际复杂形势下,究竟都曾经历过怎样的诡波跌宕,怎样经受住了那些明枪暗箭、刀光剑影,最终挫败了那些意图破坏最高层出访大局的敌人肆虐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