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徒冷心一副失望之色,凤芷楼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妖王真力在体内作祟,她的脸色定然不会像先前那般红润,可不至于看起来好像黄脸婆吧,冷心这般失望做什么?
“原来他真的成婚了?”司徒冷心垂下了头,后退了一步,从姐姐身边失神地走了过去,头都不肯回一下。
“我妹妹从小就被大家疼爱着,任性了一点,性子也是直来直去的,倒是很善良,所以请凤七小姐别介意。”司徒冷凝凑上来,百般地讨好着,她询问凤芷楼,什么时候开始给她治无颜之痣?
“药倒是不难找,今天就开始吧,几次也就好了。”
凤芷楼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司徒冷心的背影,无法摆脱冷心清纯的眼眸,心中竟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凤七小姐最终的结局已经定了,五年后必死无疑,假如能在死之前,让楚墨殇爱上其他的女子,是不是他的伤痛就会少了许多,至少在芷楼闭上眼睛之前,他还有感情的依托。
可想到了这个,芷楼的心头一震,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个想法简直就是糟糕,若是楚墨殇爱上其他女子,她不是要吃醋含屈而死了。
善良,有时候是种很恶心的东西,凤芷楼的内心连连呸呸了好几声,可末了,她还是这般思虑着。
如果他真的爱上了别的女子,凤七小姐充其量不过是难过伤心几年,然后就死掉了,死了的人,就是一缕青烟而已,还知道嫉妒是什么东西?也许重新转世投胎,她甚至连楚墨殇是何许人都忘记了。
“龙帝和皇上在大殿中等候龙后和娘娘,请龙后和娘娘移步。”
徐盖的声音将芷楼的思绪打断了,她回神过来,司徒冷凝已经挽住了她的手臂,一副亲昵无比的样子带着她向前走去。
大殿之内,楚墨殇见芷楼进来了,便起身走来,握住了芷楼的手,他的手仍旧炙热有力,仅仅这一握,凤芷楼的心就万般不舍了,怎么还忍心将他推给别的女子。
司徒冷凝垂着头,遮挡着面颊上的黑痣,走到了宴的身边,宴仍旧没有看她,只是端着酒杯,自顾自地喝着酒水,眼睛撇着楚墨殇紧握芷楼的手指,想不到一个这么冷情的男人,对芷楼竟然如此柔情。
隐隐的嫉妒,让宴的眸光阴郁了起来。
凤芷楼随着楚墨殇坐了下来,心却砰砰地乱跳了起来,想将手抽出来,可他却握得牢牢的。
“我最近不会回圣地了,你喜欢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天涯海角。”淡然的一句话说出来,殇的表情还是那般从容。
“陪,陪着我,龙父和长老们,会同意吗?”凤芷楼诧异地问,接下来她可能要去疆域,那可是一个绝对不适合楚墨殇去的地方,若硝芒城和混血兽人知道圣地的龙帝只身在那里,还不群起而攻之?
楚墨殇听了芷楼的话,转眸过来,只是淡然地笑了一下,这笑如此的风轻云淡,让人的心一下子敞亮了起来。
芷楼垂下头,晓得龙父和长老们阻止也无济于事,他这是铁了心,为凤七小姐投入一回了。
蓦然的,一阵伤心涌来。
她能给他的是什么,五年之后的极度悲伤吗?
歌舞已起,芷楼却无心倾听,恍惚在不算太远的未来。
“你的体内有股不正常的真力。”楚墨殇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他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扣在了芷楼的手腕上,眉宇皱了起来。
“没,没有。”
凤芷楼心下担忧,一把将手抽出来,藏在了身后,她几乎忘记了,楚墨殇也会诊脉的。
“没有?”
他的眸光冷冽,声音带着不确信地质问着:“你一直想知道,你是怎么除掉魔性的?”
“啊?”
凤芷楼不知如何回答了,怎么除掉魔性的,还不是傻乎乎的吸了妖王的真力,结果弄得自己身体,妖力难除,命都不保了。
“修炼了,加上买了一下圣地没有的草药,瞎猫撞了死耗子,就这么好了,不过最近好像有点运功不顺,才会真气受阻,没关系的,我可是大夫,难道还不如你了?”
凤芷楼嫣然地笑了起来,故作轻松。
“果真如此?”楚墨殇低声确认。
“不信,我和你打一架,保证我不会魔性大发,而且还会将你打败。”芷楼呵呵笑了起来。
“我不和你打。”
楚墨殇嗔怪地看着芷楼,这丫头怎么总喜欢和他争斗,他对打架可没什么兴趣。
“你是不是怕打败了,没面子,那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打?”芷楼轻轻地蹭了一下楚墨殇的肩头,他的脸微微地红了,低声说。
“你若真的那么有闲情,倒不如替圣地多生几个龙子。”
“喂……”
这次轮到芷楼羞涩了,他怎么突然提及了这个?
见芷楼垂头了,楚墨殇便将目光移开了,玩笑之余,他的心却没那么释然,芷楼说的对,她是大夫,她有很多办法除掉魔性,只是那股真力……异于寻常,让他很担心。
就在楚墨殇心生疑惑的时候,大殿之外,突然跑进了一人,他浑身是血,举着手里一个书简,高高扬起。
“疆域急报,兽人进攻疆域!”
“你说什么?”
宴手里的酒杯掉落下去,摔得粉碎,人也猛然站了起来。
楚墨殇听到后,也没敢怠慢,眸光凝聚在了那个高高扬起的书简上,混血兽人,一直在疆域之外活动,怎么突然进攻疆域了。
世间的战争和争斗,是不允许圣地过分参与的,不然就会影响物种的平衡,任何龙族参与搅乱次序的行为,都要得长老会的同意,现在楚墨殇的身份是平民,他就算惊愕,也必须平和对待。
门外冲进来之人,经过日夜奔波,似乎已经疲惫不堪了。
“皇上,疆域……司徒大人说……”那人话还没说完,手臂垂落,再也不动了,竟然死了。
“救他,让他说话!”宴急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晰,如何就能死了。
几个太医跑了进来,摸了脉搏之后,摇摇头。
“皇上,他已经死了。”
“死了!”宴垂坐了下来,两眼茫然,疆域是武京的死穴,他娶司徒冷凝,就是稳固疆域,想不到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