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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长途跋涉,已是到了下午,我们走到了我们这乡野风景区的一条公路上,这里躺着数不尽的诸峰,如笑如眠,带着苍黄的颜色,静躺在草石起伏的秋野四边。远处高山迷茫而朦胧,苍峰昏岳,一醉千年。

“这里真漂亮!”钟忆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美丽的容颜恰好在群山之间形成最美的点缀。

我点点头,附和道:“是啊,只有在大自然面前才能感受人的渺小。”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文艺的嘛?”余木和周如从后方走了过来,周如打趣道。

我看了一眼周如,拍了拍公路旁边的护栏,深沉的说道:“山峰很宽广,比山峰更宽广的是天空,天空很宽广,比天空更款管的是人心,人心很宽广,比人心更宽广的是…”

我朝周如抖了抖眉毛,****的笑了笑。

周如脸一下就红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快步朝着前方走去。

钟忆眨着大眼睛,不解的问道:“周如怎么了?比人心更宽广的是什么啊?”

我正义的清了清喉咙,说道:“比人心更宽广的当然是人的胸怀了。”

钟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好像有几分道理,但周如为什么脸红成那样子?”

“因为她自己心里不纯洁,胸怀不够宽广。”我正直的解释道。

周如姐其实是太宽广了,我哈哈一笑,同钟忆跟着了上去。

此刻我们来到了半山腰的石板小路上,这石径紧挨着山峰,依山而修,陡峭无比,旁边围着木头树立的护栏,低头一望便可以将脚下迤逦的风景尽收眼底,美不胜收。

经过一段时间的长途跋涉,我双脚疼痛无比,脚后跟就像有火在灼烧一样,而且我也十分后悔背我这个行军包过来,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现在觉得沉重无比,压得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但在女生面前我这脆弱的一面肯定不能表现出来的,只能够咬牙坚持了。

“喂,你行不行啊?”钟忆和周如没有半点倦意,蹦蹦跳跳在前面开着路,余木见我表情不佳,关心的问道。

我紧咬嘴唇,随后说道:“男人帅不帅很重要,行不行更重要,你看我像是那种不行的人吗?”

余木认真的看了我全身上下一眼,点头说道:“像,太像了,要不这样吧兄弟,我们两个的包换着背,你这一大坨看起来确实背着难受。”

我冷哼一声,倔强道:“这算个屁,你就看着吧。”

说着咬紧牙关朝着前面跟上,余木叹息一声,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山顶还有四分之一的路程,我们原计划是翻过这座山,只听见周如说道:“好累,我走不动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周如先前还活蹦乱跳的,可能见我和余木都没说话,觉得无趣,就提出要休息了。

我是真的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只想感觉结束这该死的毅行,太******累了。

“你们看那是什么!”钟忆也停了下来,指着前方的一颗松树。

我和余木顿时来了精神,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个头肥硕的松鼠,这松鼠屁股对着我们,两只小手不断的在树叶堆里挖着什么。

我慢慢靠前,卸下背包,朝着钟忆作出嘘声装。

余木也很有默契的将背包放在地上,和我全神贯注,蹑手蹑脚的朝那只不知死活的小家伙走去,钟忆和周如一脸好奇的看着。

在大约还有五米的距离时,那松鼠突然差距到了动静,回头机警的看了我们一眼,立马撒腿就往树上蹿去。

野区蹲草丛半天,无奈对面有视野,为了不让这次gank行动不失败,我和余木打算交疾跑越塔强杀一波了。

“余木,你在树下蹲着,我上去抓,那小玩意掉下来了你别让它跑掉就是。”我开始部署作战计划,活动了一下筋骨,爬树这技能我熟练度太高了。

这颗松鼠不太大,分支也只有那么几个,我顺着主树干爬了上去,把那只松鼠逼到了一个干的尽头,由于那个枝干不是很粗,我担心我怕上去会有压断的危险,立马开始摇。

那只松鼠被这么一摇立马慌乱了,左右不安的动着,随即朝着树下一跳。

余木在树下张开双手已经等了很久了,就等这一刻,松鼠从树上跳了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余木手里。

“抓住了!”余木举起松鼠兴奋道。

钟忆跑到树下,一脸担心的对我说:“你慢慢下来,小心点,别刮到了。”

“好的。”我这身手,号称陆地大疯狗,江中小白龙,树上小灵猴,直接从树上滑了下来,手掌有点吃痛,但并无大碍。

钟忆在下面一脸关切的说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爱爬树,快拿水洗洗手,拿纸擦一擦。”

钟忆往我手上倒着水,我一边搓着一边笑道:“没事没事,挺无聊的。”

整理完后,我和钟忆朝着捧着松鼠的周如走去。

“你看这小玩意,要过冬了,还往嘴巴塞满了吃的,和我一样是个小吃货。”周如捧着松鼠喜滋滋道。

这小松鼠浑身肥硕,嘴巴圆鼓鼓的,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煞是可爱。

我点点头,笑道:“是啊,你们可以去翻开刚才这只松鼠刨地的地方,里面应该塞满了小松子。”

余木刚想要去一探究竟,就被周如给阻止了:“别去挖,人家辛辛苦苦存的宝贝,别破坏了,我也是玩一玩就把它放了。”

周如嗔了余木一眼。

随后周如和钟忆一起逗着这只松鼠,我和余木利用这个难得得空闲在地上休息着,实在难得不容易啊。

大约也逗腻了,周如一送手就把它放掉,那松鼠一被放手后头也不敢回,撒腿就跑,朝着半山腰的悬崖峭壁上跑过去。

我和余木背上了包囊,感觉歇息还没休息得舒爽。

“哇,这又是什么?”周如一直盯着松鼠消失,突然又发现了什么。

我朝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前方木头护栏下有个大石头,而大石头身下居然长了一颗火红的植物,在这个金黄遍野的秋季煞是夺人眼球。

我走过去扶着护栏往下一瞧,笑道:“这是彼岸花吧。”

钟忆转头看向我,问道:“彼岸花?”

我点点头,开始卖弄起我的才学:“彼岸花,又命曼珠沙华。这花春天是球根,夏天生长叶子,秋天立起开花,冬天叶子又慢慢退去。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相念相惜永相失。如此轮回而花叶永不相见,也有着永远无法相会的悲恋之意。佛经记载有“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钟忆面露呆滞之色,喃喃道:“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说罢钟忆眼圈竟隐隐有些泛红,一时之间竟痴了。

我见她面容忧伤,想必感性的情怀又被激起了,连忙再次解释道:“这曼珠沙华梵语意为开在天界的大红花。天降吉兆,是天界四华之一。佛典中也说曼陀罗华是天上开的花,见此花者,恶自去除,你等着,我去摘下一朵给你瞧瞧。”

“别,那里危险,你去会…”

还没等钟忆说完,我立即起身,连背包也忘记放下,翻过那矮矮的木头护栏就落在那冰冷的大石头上,蹲下身子就将那朵颜色妖艳的彼岸花摘采了下来,站起身来捏着这朵花朝着隔着一个护栏的钟忆挥了挥手,笑道:“钟忆你看,这就是彼岸花,曼珠沙…”

突然,我站起身的时候感觉双腿抽筋,头有些发昏,不知道是不是长途跋涉的时候导致的疲累,一个重心不稳就朝着后方的悬崖落去。

“不!!!”

安静恬雅的钟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歇斯底里,叫得人心脏生疼,眼泪霎时间倾盆而下,身子越过那木栏,狼狈的摔下,两只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脚,但由于我的重量和行军包的重量,竟也一起拖了下去。

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生生相错,世世永不相见。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