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们的孩子……”婉姨摇了摇头:“虽说你们事业有成,可你们毕竟还年轻,结婚快一年了,难道还不明白没有一个孩子就等于还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说到这儿,他们全都明白了,原来婉姨煞费苦心就是为了她俩有个孩子,可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他们只是一场契约婚姻,真正的婚约也就前两天刚刚定下。
这件事他们各自心里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婉姨,可今天形格势禁,看样子要是不说恐怕是不行了。
林佩珊看了叶承欢一眼,“你……可不可以先回避下?”
叶承欢明白,这种事当然是人家娘儿俩之间说点儿体己话,自己在场多有不便,反正他也吃饱了,于是离开餐厅来到大客厅,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水果,至于人家母女都说些什么悄悄话他才不会去偷听。
过了许久,母女俩才从餐厅出来,婉姨再看叶承欢的神色已经多了些许复杂,叶承欢扫了一眼表情就已经知道她们刚才谈过什么,只不过他照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见婉姨在沙发上坐下来,叶承欢把电视关掉,等着她说话。
“小叶,刚才佩珊已经把你们之间的一切事情都告诉我了。说句真心话,我真没想到是这个样子,你们瞒我瞒得好苦……”
叶承欢看了看林佩珊,知道她把一切都给婉姨说了,瞒了这么久到今天终于破案了,不过纸里包不住火早晚也会露馅。
“难怪我看你们跟正常的夫妻不一样,连睡觉都不在一起,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让我说你们什么才好呢,你们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了,婚姻是能儿戏的吗?”
面对婉姨一番语重心长的责难,两个人都默默相对,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最后婉姨叹了口气,“不过现在想想你们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好在你们现在都愿意好好的在一起,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
林佩珊挽住母亲的胳膊,脸颊贴在她的鬓角,“妈,谢谢你能理解我。”
“傻孩子,你是我生养的女儿,妈不理解你谁还能理解你。”婉姨又拉起叶承欢的手:“小叶,婉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你帮了我们母女好多,不过婉姨还是要说一句,我就佩珊这一个女儿,她就是我的命,你可要好好对她。”
叶承欢点了点头。
接下来大家都没了话说,林佩珊有事去了公司,婉姨也出了门,叶承欢正想闷个晌午觉,刚躺下手机就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正是武潇。
“你现在能出来一下么,我有事找你。”
叶承欢不由眉头一紧,听她的口气应该不会是找自己谈情说爱的,武大局长能从百忙中抽空约他,一定有什么要紧事。
“什么事?”
“电话里不方便说,你最好能出来一下。”
“好,你在哪儿?”
“二里河边,上岛咖啡。”
叶承欢挂了电话,换了身衣服便开车出门,身边的女人多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每个女人都像是一个公交站点,他总是马不停蹄的从一个女人到另一个女人。
一路上他就纳闷的寻思,武潇要是有要紧事的话为什么不在警局见面,非要约在咖啡馆那种情人幽会的地方,可以她如今的身份哪有时间约自己出来谈情说爱。
来到二里河,沿河边小道一路往前,终于找到了那间上岛咖啡,下了车推门进去。
往里面扫了一遍,就见身穿便装的武潇正坐在一个角落里,一边用小勺搅着咖啡,一边静静发呆。
叶承欢笑眯眯的过去,没打招呼就一屁股坐在她对面,武潇微微一惊,“你是坐火箭来的,怎么这么快?”
“我是地球上最好的驾驶员。”叶承欢很臭屁的显摆。
“像你这样开车,估计你的驾照早该吊销了。”
叶承欢耸耸肩:“对不起,我是无照驾驶。”
“什么!”武潇睁大眼睛:“没有驾照你都敢开车?”
“那有什么,这样闯红灯超速什么的比较方便点儿,就算被交警盯上他们也追不上我。”
武潇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了,“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公安局长,恐怕全龙都的交警都归你管吧。”
“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说你无照驾驶?”
“那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你又不会拘留我,你舍得么。”
武潇还有更要紧的事,实在不想为了这点儿小事跟他掰扯。
叶承欢要了一杯现磨的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也不嫌苦就那么喝着,打量着面前这个俏丽动人的女人:“没想到你脱了警服这么漂亮。”
“那我是不是穿上警服就很丑?”
“当然不是,味道不一样,就像拿铁和摩卡,都是很漂亮的味道。”
这个比喻倒是让女人很受用,她浅浅一笑:“真服了你这张嘴,就是会哄女孩子开心。”
“我这张嘴何止是哄女孩子开心,其实还有好多你不知道的功能。”他很风骚的挤挤眼,咬咬嘴唇。
女人脸上微微一红,轻啐道:“流氓。”
“我靠,我哪儿敢跟公安局长耍流氓,另外你自己不往歪处想怎么知道我流氓。”
几句暖和的调情让女人心里满是浓情蜜意,可接下来要说的事让她不得不换一种心情,“好了,别的先不说,先说说一件要紧事。”
叶承欢果然没有猜错,武潇这么急找他来果然有事,“还有什么是你公安局长都解决不了的。”
“不是解决不了,而是很棘手。”
“说吧,看我能帮到你什么。”
“我先给你看一些东西。”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从里面取出一叠照片放在桌上。
叶承欢拿起来一看顿时神色凝重,只见照片上都是不同人的不同死状,也就他不怕看死尸,要是换成别人早当场吐了。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这些死鬼我一个都不认识。”
“难道你没发现他们的死状有什么不同?”
叶承欢刚才只是大概浏览,还真没注意到,听了她的话又拿过照片看了一遍,嘴角渐渐扬起:“嗯,有点儿意思。”
“什么意思?”
叶承欢从里面挑出两张照片,“大部分都是普通殴斗中死的,只有这两个人很特别……”
“特别在什么地方?”
叶承欢一字字道:“他们是被人用重手打死的!”
武潇点了点头:“看来我果然没有找错人。”
“你要说的事跟这些死鬼有关吧。”叶承欢低头喝了口咖啡。
“是的,这就是我要找你的原因。你有没有听说最近龙都黑道上放出一个重大消息,有人要对龙都各大帮派进行一次大清洗。”
叶承欢不屑的一笑:“好大的口气!怕是有人吹牛吧,谁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听起来的确很离谱,但这些人都是在帮派殴斗中死掉的,这些人涉及八家黑帮社团,而且个个都是社团中的重要人物,我相信这仅仅是开始。”
叶承欢一皱眉:“这么说那个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同时清洗这么多帮派。”
“至少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谁?”
“龙都现在哪个帮派势力最大、风头最劲?”
叶承欢猛地抬起头来:“你是说……丁香?”
武潇没有否认。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就因为你和她之间的关系就认为她不可能这么做?”
“正因为我和她的关系,我才比别人更了解她,她不会这么做。”
武潇冷笑一声:“叶承欢,我承认你是情种,很多女人都喜欢你,而且你对每个女人都很好。但是你要知道,丁香对你再好她也是个黑道分子,这就注定了她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她的社团已经是黑道头牌,我想不出她还有什么理由做这种事。”
“我一直以为你什么事都看的很清楚,没想到还这么幼稚。黑道上一向都是风水轮流转,也许今天是烟雨堂,到了明天也许就是别的什么社团,要想让自己的社团长久站稳脚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一统江湖!以烟雨堂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横扫龙都各大社团,尽管这样做要冒很大风险,可一旦成功清洗了各帮派,以后将会一劳永逸。难道这个道理你也不明白?”
武潇分析的当然很有道理,但叶承欢还是不信丁香会突然掀起这么大一场腥风血雨,就算她可以做到,一场江湖清洗之后会有多少人头落地,这个风险她不可能不去计算。
“黑道上有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个帮派做的越大野心也就越大,也许你看到的只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但她的另一面却是野心无限膨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魔头。”
叶承欢神色变幻不定,大脑齿轮般高速运转,武潇说的每一句都在理,但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究竟是什么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你找我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
“当然不止这些,更重要的是那两个被重手打死的人。”武潇在那两张照片上拍了拍,“这些人当中只有这两个人死得很奇怪。”
“这话怎么讲?”
武潇指着其中一张照片:“我已经调查过了,这个人是黑虎堂堂主董海涛,他的发迹跟一帮的帮派大佬不同,黑虎堂完全是靠他用拳头打出来的招牌。”
叶承欢眯起双眼:“也就是说这个人很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