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普通客人玩的地方,所以这个大厅的人最多,在这里玩下注额很少,二十元就可以玩一次。”小白龙介绍道。
一个身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迎过来,“欢迎光临,我陪您去贵宾室可以吗?”
赌场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任何人都不能随便探听和了解客人的情况,包括客人是来自哪里,是干什么的,姓名等等个人隐私。客人达到后只管提供优质服务,其它一切盖不过问。
等叶承欢坐下,小白龙马上说道:“我们老大有个习惯,喜欢在大厅里玩,这里人多热闹。”
他知道凭自己带的这点赌资,还不配进贵宾厅,只好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免得到时候丢人现眼。
“那好,没问题,请这边走。”那个男人一边说,一边回身走在左侧前方,抬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他似乎对这位客人的习惯并不感到奇怪,他见过各种各样的有钱人,很多人都有不同的怪癖,他想这位赌客一定是喜欢炫耀自己的财富,有的人就是喜欢摆着几百万在大厅赌博,可以从别人羡慕的眼光中得到满足。
叶承欢向大厅扫视一圈,足有两百多人,十多张赌台已座无虚席。
赌场经理快步走到赌场的一侧,这里有一张单独的赌台,经理掀起盖在上面的红色绸布,台面上赌具一应俱全,而且全部是崭新的器具。
这是赌场为应付赌场客人爆满或是有的赌台封闭后备用的。
赌台都是椭圆形,两头半圆坐客人,一头可以坐七至九个客人,每个座位前的台面上都有数字标记,便于记录每把的结果。
赌台的中间部位是发牌区,放着发派箱、筹码盒,还有记录和显示每把牌结果的标志箱。
每张赌台至少有四名服务人员,一个发牌的荷官、两名助手,还有一个人负责记录客人的胜负情况。
叶承欢坐在了赌台一端,伸出两根手指,小白龙立即递过一根香烟,随即波一声点燃。
叶承欢使了个眼色,小白龙把手里提着的黑色皮箱放到赌桌上,然后把里面的钱全部倒在赌桌上。
周围的人立刻眼睛发光,全部都是面值一白的崭新钞票,一万元一捆,刚好十捆,整整十万。
小白龙很老练的把钱码好,排放在赌台两边的空隙处。
这个举动立即吸引了周围赌台的赌徒们,很多人都停下来,朝这边观望,这张赌台立刻成了焦点。
赌场经理走到叶承欢身边轻声问:“先生,是不是都给您换成筹码?”
“不,我不喜欢用筹码,拿在手里冷冰冰的没有感觉,我喜欢用现金下注,金钱能给我带来激情。”叶承欢面无表情地说,谁也不知道墨镜后面是什么。
叶承欢一坐下,马上吸引了好多赌客,油子们都看这位金主面生的很,而且一掷千金、举止阔绰,估计是哪家豪门的败家子,刚才赌输的想来换换手气,赢家也想来敲他一笔,一时间各类赌客一窝蜂的涌来,吵吵闹闹的,都要抢个位置。
叶承欢勾了勾手指,小白龙马上弯腰,“叶大哥,什么事?”
叶承欢纳闷的拍拍脑袋,“这个玩的叫什么来着,我记得港台电视剧里经常见?”
小白龙一愣:“百家乐。”
“哦,对对对,刚想起来,这个怎么玩?”
听了这话,小白龙的眼珠快爆了,这位看起来信心十足的样子,没想到连基本玩法都不懂,看来今天真是凶多吉少。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好耐着性子解释:“百家乐玩法简单,下注最快,根本不需要考虑。一般用5到8副洗在一起,放到发牌盒中,由荷官从其中分发。各家力争手中有两三张牌总点数为9或接近9,k、q、j和10都计为0,其他牌按牌面计点。计算时,将各家手中的牌值相加,但仅论最后一位数字。当场付赌金最多者为庄家。你只要在庄家、闲家或是和,这三个点上下注就可以,而且不需要你懂规则。还有一点就是百家乐是赌场占优势最少的一种玩法。在这个大厅里每注最底是二十元,那边的电子赌博厅每注最少是一百元,贵宾室里每次最少是一万元。”
“那最多可以押多少?”
“没有最高限额,但是不同的赌台有不同的“限红”,我们这张台的“限红”是五万。”
“什么是“限红”?”
小白龙看着面前的钞票,欲哭无泪的说道:“限红就是押在庄上和闲庄这两个上面筹码的差额,例如我在庄上押了五万,你如果要押闲,就只能是在十万以内,超出十万就不开牌了。”
“那如果我也押在庄家呢?”
“如果闲家没有人押,都押在庄家上,只要是超过了五万,这把就撤牌,重新发牌,这是赌场为了保护自己定下的规矩。刚才我随便看了下,这家赌场里最高限红是三十万。赌场还有一些规定,比如这张台子上赌场储备的资金是三十万,如果今天输光了这三十万,那么赌场就会封台。还有,过会你押庄和闲的时候也要注意,这两处都是一赔一,你押一百,赢了就给你两百,但是如果是押庄赢,赌场要扣百分之五的抽头,押上面的和赢是一赔八。每筒牌是用八幅新开封扑克牌,用洗牌机洗过后放进发派箱里,扑克牌在发到三分之二的时候,荷官就会把剩余的牌扔掉,重新装牌,他这样做是怕被人记住牌。”小白龙擦擦头上的冷汗,一口气介绍出来,也不知道这位老大听懂了没有。
叶承欢笃定的道,随手从路过的服务生手里拿过一杯香槟,有滋有味的品着。
小白龙心乱如麻,哪有心思赌钱,凑近了问道:“叶大哥,我们要不要找找老大的下落……”
叶承欢一皱眉:“这么大的赌船去哪儿找,别忘了这是风云会的地盘,人在他们手里,要是杀急了对丁香一定没好处。”
小白龙苦恼的抓抓头发:“那怎么办?”
叶承欢举了举手里的香槟,只说了两个字:“赌钱!”
这时候,荷官已经开始发牌,分别在庄和闲发了两张牌,想了想,在庄家上押了二百元,然后看了看叶承欢,发现对方的注意力没有在台面上,就轻声说:“该您下注了。”
叶承欢看也没看,抓起一把钱向台面上一放,刚好放在闲庄的牌池里。
荷官开牌后,闲是8点,庄是5点,闲赢。
各种整的零的钞票统统退到叶承欢面前,他看也没看也一眼。
小白龙没想到,这位棒槌的处女赌,就稀里糊涂的赢了一千多块。
第二把,叶承欢把赢的钱又都推在了闲上,荷官开牌,没想到又是闲赢。
小白龙看得眼花缭乱,赌他是懂得,所谓黄赌毒不分家,做这行没不懂的,甚至某种程度上他还算高手,可从来没见有人连开十个长闲不输的。
反观这位棒槌先生,对各种规则一窍不通,反而狗屎运奇佳,每把都赢,十几分钟的时间,他面前的钞票已经多到几十万,可他却毫不在乎,品着香槟,抽着烟草,机械的做着跟与不跟的动作。
牌桌上的人则又换了两拨,没几个人能有他那种好运气,输光了只有退台的份儿,但马上就有新人上来补充。
这时,叶承欢已第十一次把牌推到闲上,赌台后的记录员把桌上的钱大略数了一下,“对不起,先生,您的钱已经超过了限红,必须退出一部分来,否则不能开牌。”
“那就拿出来呗。”叶承欢对小白龙使个眼色,后者满心复杂的伸手帮忙整理。
荷官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开牌的手也发抖。开出的牌仍然是闲赢,叶承欢面前的钞票码得快推不动了,数量已经超过二百万!
她老练的按下桌下的按钮,一道信号立即传到赌场监控室里。
“还愣着干什么,收钱!”叶承欢对小白龙道。
小白龙有点悔恨,自己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一只大点的皮箱,二百万,平铺下来足够占满整个赌场的。
钱终于码放好了,叶承欢留下那位面如纸灰的技术总监,大步走向门口,看样子是要离开。
他当然不是真的要走,因为他知道赢了那么多钱,要走可不容易。
“等一等!”果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在一大帮男人的簇拥下,一个长相很脱俗的女人着一身黑色蕾丝透视裙装,带着自信笃定的表情,缓缓走到叶承欢面前。
这个女人穿着身宝蓝色立领小旗袍,蛮腰一掐,上下错落有致,每走一步开衩处都露出雪白丰润的大腿,一头乌云般的黑发卷在脑后,脸上瞄着淡淡的眼线,涂着透亮的唇彩,娉娉婷婷的走来,柳腰款摆,摇曳多姿。
“这位是赌场老板,徐芳华小姐。”接待经理一边擦汗,一边介绍道。
叶承欢基本在重点部位打量几眼,这个女人的出现显然有点意外。
“我在贵宾厅准备好了红酒和水果,可不可以赏脸去玩几把?”女人的声音并不尖利,却带着某种可以穿透心脏的磁性,冥冥中有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小白龙低低的声音道:“她是司马风云的女人,最好别和她纠缠,我们的目的是丁老大。”
没想到叶承欢爽朗的一笑:“有美女还有美酒,我有什么理由不去。”
贵宾厅在赌场顶楼,这样楼层设计还是有一些匠心在里面的。
可以防止一些赌客在输红眼之后溜之大吉。
当然,也可以为警察查赌争取改头换面的时间。
大厅里富丽堂皇,踩在松软的波斯地毯上寂然无声,墙壁上挂着各种女人的裸体油画,中外皆有。
叶承欢随便扫了一眼,目光很快落在角落里的一副油画上,画上的女人斜倚在沙发上,一手支颐,若有若无的眼神似乎在望着远方,也似乎在盯着看画人。
叶承欢又看了一眼徐芳华,没错,画里的人就是她!
这个女人竟然可以把自己的裸体油画摆放在贵宾厅里,简直是个十足的异类。
徐芳华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异样,嘴角淡然,没显出任何紧张和羞赧。
凭着对女人的了解,叶承欢已经可以断定,这个女人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