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
魔都十三中。
高三十九班。
王老师扫视着拐角处的江萍，大家都在努力复习冲刺，只有她在座位上发呆，随即悄悄走过去：“试卷做完啦？”
“做完了。”
江萍看到老师顿时紧张，连忙小声回应。
王老师怔怔：“拿来。”
随后接过试卷，不过，刚瞄两眼，就皱起眉头。
整张试卷写的满满的，但这写的都是什么鬼？为什么大多数大题解答他都看不懂？
瞥了江萍一眼，孩子都十七八岁的年龄，又是个姑娘，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拿着试卷走到讲台椅子坐下，现在是自习课，高三永远有做不完的试卷。
王老师发现选择题全对，皱眉更深，江萍的成绩他知道，数学差，像这种高考模拟试卷，不可能选择题全对，但现在事实摆在面前，只能接着继续。
后面的解答题，大多数解题过程他都读不懂，但结果竟然全对。
这不可能。
懵的？
他抬头盯着低头的江萍。
等到下课的时候，他走到江萍旁边，轻轻敲击课桌：“跟我来办公室。”
没多久，他就把江萍带到办公室。
“这些是你做的？”
“老师......”
江萍有些犹豫迟疑，试卷确实是她做的，但她自己也搞不懂啊，现在她也怀疑自己精神错乱。
踌躇半天不作声。
王老师盯着江萍，开始叨叨叨：“这试卷真是你做的？你的数学我知道，这里面有几个题的思路用的是大学数学专业的公式定理，这真是你做的？有没有找人帮忙？......”
“......”
“来，这张试卷你做给我看看。”
王老师从办公桌上抽出一份下次准备发下去做的试卷，这份试卷比之前的还稍微难些，他就是要把江萍给暴露出来，现在的小姑娘，也不好批评，要让她自己意识到问题所在。
江萍犹豫片刻接过试卷，就在办公室里做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
试卷的答案已经被填满，从头到尾连个草稿纸都没用上。
其实，从做试卷开始，王老师就更加懵圈，江萍在做选择题的时候，十几秒就填个答案，结果竟然全都对。
做大题目的时候，过程仍然读不懂，出现好多怪异的符号，但结果竟然都正确。
如果不思考做题，确实不用多少时间的。
江萍就是这样。
“老师，做完了。”
“嗯。”
王老师在皱眉，随后继续追问：“这最后一道题你写的是什么？这是微积分吗？.......”
他说着就停下来，主要是江萍的推导结果是正确的。
也许江萍没有错。
错的只是他读不懂而已。
江萍迟疑半晌：“老师，是我做错了吗？我成绩不好你也知道，我妈说，如果这次高考失败，就让我进厂工作，你给我的试卷，我大多数都不会，就只能瞎胡写。”
“？......”
王老师无语，这是在高考冲刺阶段，不想着努力，竟然要进厂。
还有，题目不会瞎胡写结果能对？
他露出个慈祥的表情：
“江萍，你知道吗？这是我奇怪的地方，你这两份试卷的结果全都是满分，虽然有些题目的解题过程我也看不懂，但结果都是正确的，这试卷是你做的，你是如何想到这些解题思路的？”
“啊？老师，都对？”
“嗯。”
“老师，我......，我看到试卷就知道要这么写的。”
“？......”
王老师仍然盯着江萍，半晌，他让江萍先回去，这个事情还要多观察两天。
高三有做不完的试卷。
继续冲刺中。
几天后。
江萍被打回原形，大多数考试，她都只能挑选会做的题目做，整份试卷只能考八九十分，竟然还有几次交白卷的。
王老师发现江萍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不过，每天上学放学倒是还算准时。
他有找江萍谈过话，也重新找试卷给江萍做过。
江萍再次变成学渣。
不过，她曾经做过的两份数学试卷，却已经被王老师拍照传给燕京的某位数学教授，希望能得到验证。
可惜王老师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高考来临。
江萍高考失败。
......
生活需要继续。
某出租屋内。
江萍上的是夜班，两班倒，她每天需要工作十个小时，每月能拿到7000块左右。
本来准备要睡觉的，但那种错乱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强打精神，翻开笔记本，开始疯狂推演，许多图形和符号，这种感觉很奇妙，事后不认识，但现在她却知道每个符号代表的意义。
这几个月来，笔记本已经被她记录好多个。
全都密密麻麻的。
这次的推演时间稍微有点久。
连续几个小时的高强度演算，让她极度疲劳，直接趴在桌上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