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内联队如今固守南天门,凭借怒江天险及南天门地利固守不出,其师团给竹内联队加强两个步兵大队补充之前战损人员,现预估计人数超过四千人,远超联队级别人数。
其目的就是阻止我军反攻,打通滇缅公路,切断盟军补给,将我国内陆战场和东南亚战场彻底隔绝”
沙盘之上,何书光手拿讲鞭对着沙盘上的模拟地形滔滔不绝,说的是口干舌燥。
虞啸卿背着手站着外面屋檐下,他不想听这些已经滚瓜烂熟沁入脑海的情况,他比谁都了解对面两岸攻势。而一位美军中校站在一旁,侧耳倾听身旁翻译官所翻译出的单词字句,并且时不时提问。
这次开会给虞师部众更换美式装备只不过是顺带,盟军中校更想得到的是关于南天门的情况,以及固守在东岸,关于我们的情况。虞师所有人对于美式装备翘首以盼,远征军指挥部只想得到战场详细情况。
对于一个美国鸡蛋进入中国都要瘦一圈的官僚作风,中国战区参谋长、同时负责远征军作战的史迪威将军早已无力吐槽。
他甚至下派盟军教官深入连、排级单位,确保自己所提供的物资不会莫名其妙消失在仓库,或者在遥远的太平洋战场看见本应该供给远征军的物资。
死啦死啦扯动陈余的衣袖问:“这个美国大官说什么”
“没什么。”陈余轻声回答:“他问我们预计多久能有能力反攻,最好能配合驻印远征军反攻,两相夹击,盟军会为我们提供最大化的支持。”
盟军中校提起问题,翻译官将其翻译成汉语说:“杰克中校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反攻,盟军会为你们提供空中支援,以及反攻所必要的一切支持。”
一直站在走廊上的虞啸卿转过身,眼睛布满血丝,目光紧盯哪位盟军中校。
“只需军令一下,虞某随时可率领我军精锐直指南天门,那座大山已经被虞某看了一万次,我每天看,我军将士也每天看,想要踏平那座大山!
那座大山很难打,但是我们的任务就是踏平南天门,拿回属于我们的国土。吾辈磨砺一辈子,就等的是这样的仗,不打此战岂曰为军人”
翻译官:“atanytime.”
中校听完点点头。
现在轮到虞啸卿懵了,连同何书光、死啦死啦,以及虞师诸多军官,全部傻掉。虞啸卿说了那么多的话,翻译成英文就一句,陈余躲在后面差点笑出声。
死啦死啦着急的问:“这个翻译官是不是说错了,师座说那么多,他就翻译一句”
“没错。”陈余低声道:“这个就叫干练简洁,不多废话。”
“那他翻译成外国话是什么意思”
“枕戈待旦。”
死啦死啦点着头:“大差不离,我也觉得翻译的不错,至少比烦啦强。”
“可不是。”
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人被抓住,虞啸卿铁寒脸走到两人面前,瞪起双眼。好了,虞啸卿急眼了,在这个他认为无比重要的场合,陈余和死啦死啦的窃窃私语显然不合适。
虞啸卿:“两位,有什么见解,不如分享一下”
“属下帮龙副团长翻译,他耳朵被炮弹炸过,听不了太远。”陈余敬礼回答道。
死啦死啦挠头苦笑,这已经是他面对虞啸卿的攻击前摇,每当死啦死啦发出求饶姿态或者不好意思说,必当是虞啸卿吃瘪暴怒之时。
“师座。”死啦死啦苦着脸说:“打不了,南天门的防御重心和火力配置我们都不清楚,现在去打只能是送死。”
“大战在即,说这些想瓦解我军士气”
虞啸卿冷冷的说:“你再胡言乱语,那我就让你们川军团担任主攻。”
“属下也正有此意,竹内联队从缅甸和我们打到国内,论熟悉没人比我们川军团更熟悉竹内联队的打法,若是师座反攻,川军团必当执旗敢为人先。”
深吸一口气,虞啸卿看在盟军中校先生的面子上没有动粗,只是伸手帮死啦死啦系好领口的纽扣,顺带拍打他的肩膀。
一旁的翻译官叽叽喳喳帮盟军中校翻译,把对话一字不差全都翻译出来,这次陈余听的真真实实。我们的翻译官似乎受了某种命令,尽量把我们的现状往严重了说,并且告诉中校现在我们很不和谐,对于反攻出现截然不同的意见。
陈余肯定,上峰现在不想打,他们还没有从盟军手里获取足够多的物资。
虞啸卿放开了他,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他明白虞师已经在盟军面前丢够脸了,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虞啸卿走了,消失在我们视线中,留下满屋的虞师军官,还有那位皱眉不解的盟军中校。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死啦死啦身上,其先是何书光愤愤不平丢下教鞭离开,然后是他身后那群小跟班,比如余治、李冰之类。张立宪不在虞师,他现在去了印度兰姆伽训练营镀金。
盟军中校在翻译官的带领下离开,剩下的虞师军官也逐渐散去,最后走的是海正冲,他现在是主力团团长。海正冲向两人敬礼,作为一位虞师为数不多的明眼人,他也知道现在不能打。
陈余无可奈何说:“走吧,你让他们趁兴而来、败兴而归,不走等着他们给你管饭”
“你先走,我还得跟师座谈谈。”死啦死啦略感挫败。
“他不会听的。”
“可该说的还是要说。”
丢下死啦死啦,陈余走出指挥所,沿着蜿蜒的山道离开虞师驻地。
路边响起发动机轰鸣声,四五辆汽车接二连三离开,这场会议被死啦死啦弄的不欢而散。陈余站在路边,接受那些虞师军官们的白眼,这些家伙认为我们川军团是怯战。
回头看向山林中的虞师驻地,蜿蜒石板路角落转弯处的机枪火力组依然在,只不过少了许多老旧的马克沁水冷重机枪,这些枪现在应该被移动到横澜山阵地,取而代之是崭新的勃朗宁重机枪。
陈余独自一人离开师部,朝向山下的禅达走去,自己又不是缺心眼,死啦死啦刚才弄的一群人不欢而散,搞不好留在这里是要挨揍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