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是不是得改口喊你小舅妈？”
顾亦惟一句话，直接把顾徽音给干懵逼了。
“什么叫……小舅妈？”
对上顾徽音瞳孔的震到仿佛被震碎三观的表情，顾亦惟迷茫了：“难道不是吗？”
顾徽音被他这傻不愣登的样子气笑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你表姐吗？”
既然她都是表姐了，又怎么可能成为小舅妈？
三儿子脑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顾亦惟言之凿凿：“你是我表姐又怎么了？这个世界上重组家庭多了去了。”
远的不说，他有个发小就是这样。
亲爷爷和继奶奶结婚。
爷爷带来的儿子，和奶奶带来的女儿在一起了。
发小的爸妈是在一个户口本上的兄妹。
当年他们结婚的时候，还没有拟制血亲不能结婚的说法。
顾亦惟想着，顾徽音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就算你是我亲表姐，也不妨碍你和我小舅舅在一起啊。”
顾亦惟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你该不会是怕外界的流言蜚语，所以才逃避感情的吧？”
“我告诉你你这么想可不对，真爱就应该冲破世俗阻碍……”
顾徽音竖起一根大拇指：“嘘，打住。”
“我和你小舅舅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你以为的那种关系，你把脑洞收一收。”
顾徽音可不想听他继续脑洞大开，当面编排自己的伦理大戏。
顾亦惟还以为是自己猜中了，戳了顾徽音的痛脚，顿时露出无奈的表情：“人就活一辈子，你怎么就看不开呢？”
顾徽音：“闭嘴。”
顾亦惟啧了声：“算了，和你这种思想封建的人说不清楚。”
顾徽音：“……”
他怕是搞错了顺序，真封建的人才不会在意这个，古代表兄妹结婚的比比皆是。
这都不是重点。
顾徽音顺手把自己给他出的题收了个尾，把本子递到他面前：“来，把这些题做了。”
顾亦惟被强塞了一本作业本，人都傻了：“你，你，我，我为什么要做这个？”
“你就当是摸底考试吧。”顾徽音简单解释，“就算是要给你补习，也得有针对性安排，得先摸清楚你的基础如何。”
顾亦惟没想到她效率这么高。
前脚刚说完要督促他考试进步，后脚就把题给他出好了。
顾亦惟人倒是不笨，不过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认真学习过了。
松散久了，想让他立马找回状态可不容易。
“我觉得这些题……”
顾徽音不给他推脱的机会：“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顾亦惟：“可是……”
顾徽音霸道拍板：“没得商量！”
……
下课铃一打，赵晓暖就迫不及待走向教室后排。
刚走近，就听见顾徽音那句“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和“没得商量”。
“刚才上课就注意到你们俩没在认真听讲，这是聊什么呢这么投机？”
赵晓暖一副熟稔的语气，看顾徽音的目光带着几分谴责：“你是对顾亦惟有什么不满吗？我感觉你好像很讨厌他的样子。”
这话引得顾亦惟侧目：“你讨厌我吗？”
“没有。”
顾徽音直接否认：“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呢？”
“真的？”顾亦惟像是随口一问，也没想顾徽音的答案，便找了只笔，埋头做题。
顾徽音见状，面露几分欣慰。
赵晓暖眼看二人相处和谐，顾亦惟甚至都没有多理她，眼底飞快划过一丝狠毒。
在心里调整好情绪，她才又故作轻松邀请顾徽音：“顾同学，大课间要去外面逛逛吗？我可以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好啊。”
顾徽音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顾亦惟拦了一下：“你去干什么？”
顾徽音反问：“没听见赵同学说要带我去熟悉环境吗？”
“一个破学校，有什么好熟悉的？”顾亦惟撇撇嘴，“没见识。”
“就你有见识，希望我和赵同学回来，你能让我大开眼界。”
顾徽音指了指他埋头划拉半天，依旧干干净净的作业本：“你这还一题都没做呢，加油哦。”
顾亦惟：“……”
对学渣发出题海攻击算什么本事？
顾徽音没再管三儿子的腹诽，和赵晓暖并排出了教室。
穿过熙攘的走廊，到了僻静处。
赵晓暖才状似无意般问起：“顾同学，你和顾亦惟关系看起来很好，你们是之前就认识吗？”
按理说顾徽音就只是一个保姆，顾亦惟身为主家少爷，应该不会和一个保姆走那么近的。
除非，顾徽音和顾亦惟之前就认识。
顾徽音摇摇头：“我是特意为了陪读才转学过来的，昨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赵晓暖闻言，略有些诧异：“顾亦惟之前一向独来独往，从来没见他和谁走这么近。”
“还是顾同学你有办法，竟然能让一个不学无术的校霸主动做题。”
赵晓暖状似恭维地说着，话里话外却是埋着钉子。
顾徽音假装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我是他家长辈特意花重金找来监督他学习的保姆，肯定要有两把刷子，要不然怎么对得起雇主给我开的高额薪水？”
她说完像是想到什么，反客为主问：“赵同学，我听说你也是中途转校来的，可以说说你是为什么转校的吗？”
赵晓暖警惕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没什么恶意，就是想了解一下。”
顾徽音摆摆手，一副局促不安的表情：“我就是听说某校发生了一起恶意的霸凌事件……”
“好端端的你说这个干什么？”赵晓暖厉声打断她还没说完的话，“我出于好意照顾你，没想到你却和我说这些。”
“既然我们的三观不一致，那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聊的了。”
赵晓暖说完转身就走。
不远处，正好有几个拉帮结派的女同学注意到她们的争执，远远地看着她们窃窃私语。
顾徽音没管她们，掏出手机给谢青裁和谢亦忱父子俩发了个消息，就准备继续回去上课。
第二节课过得平淡无奇。
老师按部就班讲课，同学们认真听讲，顾亦惟抓耳挠腮地做题。
直到……午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