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是个拥有地阶初期修为的高手,但也架不住这么砸啊,这都能盖一栋三居室了,立刻被砸得头破血流,抱头鼠窜,将院门紧闭,却是再也不敢出来了。
王家大宅再无动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双方就这么僵持着,消耗着人们的耐心,众人焦躁起来了。
“我干死他们!”狗脸坤拔枪就想开枪,却被宋妍茹拦住了,陈阳现在要塑造成一种无辜者的形象,博取最大范围的同情,他的手下不能表现得这么彪悍。她道:“听神秘事务调查局的,他们是陈阳的后台!”
不管王家势力如何,它毕竟是超越世俗界的存在,代表着古武门的体面,没有冯家、姜家的首肯,这么动手,并不合适。她知道自己的威信并不能服众,所以将希望寄托在姐姐宋凌霜身上,谁知道一向沉着镇定的宋凌霜也是勃然大怒,怒火烧天的女人就是狠辣,她一挥手,对岭南军区的特战队员们道:“不用你们开枪,把坦克车开过来,把王家的大门给我轰成渣!”
宋凌霜下令把大门轰开,听到这个命令,宋妍茹当时坐蜡,但这话却正对岭南军区那些虎狼之师的脾气,立刻将坦克车隆隆地开了过来,炮口缓缓地调转,对准了王家的大门,各种车辆大灯的照射下,钢铁战车充满金属质感,显得无比磅礴有力,也将众人杀气腾腾的面孔照得无比狰狞。
看到坦克车都出动了,东海、羊城的市民以及名医馆药业的职工们立刻沸腾了:“轰!轰开大门!”
咔擦,一声轻响,炮弹上膛的声音响起,众人的情绪也越来越高涨,大铁门后面有人从门缝里张望,但是一阵窃窃私语之后,依旧没开门,宋凌霜怒从心起,银牙一咬,就要下令开炮。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岭南省厅厅长宋天成火速赶来,这位爷内心非常明白,攻破王家并不是战斗的结束,而恰恰是开始,眼下外面普通市民太多了,一旦开战,势必会伤及无辜。但过早阻拦也不好,一是他是宋家人马,原本就属于冯家阵营,和陈阳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他也想最大限度地给王家施加压力,其二现在民怨沸腾,若过早地阻拦,显得忽视陈阳的利益,这样容易引起官兵与百姓的反感。所以,他必须等到事态即将失控,但还没有失控的时候出现才好。
宋厅长时间拿捏得很准,在即将开炮的时候,他恰巧出现,他戴着大檐帽,穿着墨蓝色的制服,身后率领着一等干警,威严地坐在车上喊了一声:“住手!”
看到自家二叔亲自到来,宋凌霜生生地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命令咽了下去,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二叔,想必今天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这一次,你必须要配合神秘事务调查局的工作!”宋凌霜先是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说道。
“放心,一切有我,我去和王家家主交涉一下!”宋天成一边下车,一边说道,将车钥匙扔给手下,来到大门口敲门,一会儿门开了,但立刻有关上了。
人们稍微平静了一下,无数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等待宋厅长与王家人商量的结果。
夜色已经完全降临大地,无数个车灯亮了起来,将王家周遭一公里内照得灯火通明,宛若白昼,神秘事务调查局的直升机盘旋在王家大院的上空,随时向宋凌霜报告里面的情况,一只鸟都飞不走。
就这样等了半个小时,宋天成走了出来,如释重负地笑了笑道:“凌霜,王家家主王醒狮已经说了,会给调查局一个说法,如果事情属实的话,他绝不姑息,一定会大义灭亲,交给仲裁家族裁决,但现在天色太晚了,你还是回去吧,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影响不好!”
“这事儿,你还是给国医馆的人说吧!”
宋凌霜道:“我们可以不动手,这没有问题,但这些都是陈阳的员工、热心的市民,做他们的工作,你们更擅长!”
此时,薛嫣然、卫欣怡一起走了过来,他们和宋天成是早就认识的,毕竟都是一定位面上的人物,倒是无须介绍,听完宋天成的话,薛嫣然冷冷地问道:“宋厅长,您说要维护社会秩序的安定,我们也理解,但我们的人马不能撤,明天要是不见王晖的影子,我们找谁要去?”
能劝住今天晚上不动手不把王家拆了,宋天成已经尽到责任了,至于他们在这里晃悠,他也管不着,毕竟他们围困的又不是世俗界的官方,所以他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们要约束你们的员工,劝导市民,不要有过激的行动。我老宋谢谢你了!”他也是从大局考虑,职责所在,市民们不知道古武门家族的可怕,以为只是一般豪门富户,但真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市民。
宋天成抱了抱拳,就从薛嫣然跟前过去了,丢了一个脸色给宋妍茹,但宋妍茹只当没看见,按着枪套走到一边去了,宋天成大声喝道:“所有警员听着,立刻回省厅待命,抗命的,全部革职!”
“收队!”宋妍茹没办法,冷冷地喝道,围困在王家周围的东海警方的力量,也全部悄无声息地撤了,但是市民们、名医馆的职工们,却一个没动,反而越聚越多,周围的大树上爬满了人,放地上也站满了人。胆子大的甚至爬到了王家的围墙上坐着,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谋害陈神医的人跑了!
薛嫣然担心陈阳的伤势,安排了狗脸坤、蒋军、刘猛、周鸿他们的监控工作之后,就驱车回到东海了,但来到名医馆医馆前,她还是被眼前的情景深深地震撼了,几万朵微弱的烛光汇集成一片灯海,整条街全是盘腿坐着的市民,每个人跟前都摆着一个小蜡烛,有的用很多蜡烛摆成一个祈福的心形,有的还用蜡烛摆成几个大字“国医馆不哭,国医馆挺住”,“今夜,我们都是国医馆人”,他们嘴里念叨着什么,似乎在祈祷,十分虔诚。
这些市民真厚道啊,薛嫣然眼睛都点红了,此时,已经是寒冬腊月了,朔风如刀,天寒地冻的,她拉起一位距离她最近的老太婆道:“老人家,天冷风寒,千万别感冒了,您赶紧回家休息吧!”
老太太年纪不小了,但精神还很矍铄,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如花似女的女子,就以为是陈阳的媳妇,确实,薛嫣然包养的好,根本看不出真实年龄,顿时跪下来哭道:“陈夫人,陈神医他怎么了?我们记挂他啊,我是被陈阳义诊治好了腰间盘突出的,他为我治病,当天都累得吐血了。咱这老骨头一听陈神医被人给害了,着急得睡不着吃不下啊,陈夫人,我听说陈神医眼睛瞎了,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把我眼睛拿去,只要陈神医能看得见,我也心甘情愿啊……”说着,便老泪纵横地哭了起来。
“陈阳他并无大碍,现在还在治疗之中,我代他谢谢各位父老乡亲了,这地上太冷了,大家还是快起来,回去休息吧!”薛嫣然很感动,再次劝说道。
但市民们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不回去,薛嫣然无奈,只好通知楚意涵,白露露、韩思雨、苗小丫、白露露等丫头们,连忙将床垫、被褥拿过来给他们坐,另外,又熬制了一些姜汤给他们喝,买了一些快餐送了过来,那些快餐店的老板听说是这档子事,都不愿意收钱。
“陈神医讨得媳妇真贤惠啊,菩萨心肠啊!俩人郎才女貌,真是般配得很啊!”
“这几个小姑娘都这么俊,到底哪个是陈阳的媳妇呢?”
“陈神医医术惊天,乐善好施,那么优秀,多几个媳妇也是正常的!”喝着姜汤吃着快餐的东海市民感动得不行。
今天,东海注定无人入睡,国医馆门前的祈祷聚会就在这么一种温馨美好的氛围中进行着。羊城,王家门前的静坐活动也是无声地进行着。
薛嫣然快步来到陈阳的病床前,病房外,只留下了几名最紧要的护卫,陈家的骨干以及冯家、宋家、赵家的家主包括龙枭已经离开医院,前往神秘事务调查局在东海的一个基地紧急磋商,谋划下一步的动作。
薛嫣然来到陈阳床前坐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温柔地望着那缠满了纱布的脸颊,认识陈阳不过半年多时间而已,但这半年多的时间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治疗婆婆的抑郁症,马家沟地块争雄,傅家的谋杀,楚南的背叛,每一年事情都和眼前这个男人息息相关,他医术惊天,让七大名医都甘拜下风;他武功修为不凡,重情重义,一人单挑傅家几十名高手;他商业才华惊人,成功运作国医馆集团短短时间内,打造出一个巨型中医中药商业航母,还挽救锦湖集团于危难之中;他一腔热血,急公好义,爱打抱不平,赶走杨家恶少,碾压王家王晖,收服狗脸坤、蒋军等一干猛人当小弟,甚至还和冯家、宋家、赵家搭上了关系,结成了联盟,这一桩桩这一件件,哪一件不让人惊叹佩服,不让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芳心暗许?王家人对付他用了这么阴毒的手段,换了旁人早就挺不住了,他是一条硬汉,是男人中的男人,充满了这个时代最稀缺的血性与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