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韩松涛一拍大腿,道。心说,终于和陈阳成了朋友,咱这寒蚕蛊,也算是能治了!
陈阳看完余下的几名患者,不过两分钟不到而已,村民们极其热情,见事情完了,这时候,把客人们让到赵广坤屋里,烧水劈柴,杀鸡宰羊准备做饭。
村里有头有脸的男人陪着客人在屋里说话,孩子们和狗在院子里聚集着,不时探头探脑,女人们则忙着烧锅炒菜,村里热火朝天,喜气洋洋。
野猪岭很穷,穷的超乎想象,除了村里有一部电话机,一台收音机之外就没有电器了,照明用油灯,烧锅取暖用柴火,房子是山石砌成,茅草顶上压着石头,屋里家徒四壁,所有的家当拿出去都换不了几十块钱。
酒宴已经摆好,两张粗笨的木头桌子就摆在赵广坤家的院子里,篝火上架着半扇野野猪,猪毛已经褪掉,皮上刷了一层野蜂蜜,用果树木头一烤,焦黄喷香,还有野兔子和野山鸡,农家自酿的谷酒,琳琅满目摆了一桌子。
山里淳朴的男人们憨笑着,邀请城里的贵客们入席,大家欢聚一堂,放量猛喝谷酒,大块的野猪肉用刀子剁成一条条的,手抓着直接啃。就连韩思雨也不顾淑女形象,吃的满嘴流油,那个爽劲就别提了。
赵广坤端起盛满烈酒的粗瓷大碗,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道:“我代表村里的老少爷们,敬韩老一杯,五年来,您年年来给我们村里的村民看病,但您没收过一分钱,没吃过一顿饭,您是活菩萨!我干了!”
韩松涛连忙站起身来,端起粗瓷大碗,慨然道:“老哥哥,您太客气了!治病救人,本来就是医者的责任!”
接下来,村里的男人都开始向陈阳、刘济世还有医疗队的人频频敬酒,他们不善言谈,憨憨的,但是,那份尊重和爱戴却是发自内心的。
众人喝了不少酒,谈性也浓了起来,刘济世笑着问道:“韩老,您和陈阳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呵呵,这可巧了!我得病以后,身体每况愈下,只专注于两件事,一件事是为山民看病,另外一件就是开了松涛医学书店,想趁机寻几个有资质的有缘人,继承我的衣钵!”
韩松涛不由得想起了与陈阳见面的情景,唏嘘不已地笑道:“当日陈阳到我的书店看书,我发现他看书囫囵吞枣,就问他几个问题考校他。陈阳对答如流,显然造诣颇深,让我很欣赏,不,确切说是敬佩,所以,我就想收他为徒!”
“这也算是……一件美事啊!”吴美娟看了看陈阳,心说,难道这小子就因此而觉得韩老爷子太过于失礼了?你架子可够大的啊!
韩松涛想起吴美娟刚刚对陈阳的态度,猜到大约她根本不知道陈阳的实力,呵呵一笑道:“美事?对我来说,是一件丢人的事儿!”
“怎么是丢人的事儿?”吴美娟不明就里。韩松涛微微一笑道:“是我太不自量力了,其实,陈阳的医术,远高于我,给我当师父都绰绰有余!”
“韩老,您不是在开玩笑吧?陈阳不过二十来岁,怎么可能比您的医术还好?”吴美娟脸色一变,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什么?韩松涛竟然自认医术不如陈阳?
韩松涛可是东海中医学界排名第一的所在,他领衔的正气堂,资产过亿,他竟然自认医术不如陈阳,那陈阳的医术要高的什么地步?
但是,从刚刚韩松涛的反应来说,他这么说,也是合理的,否则,他的反应根本没办法解释。
“医术高低,很难判定。不能以一局的输赢,就断言孰高孰低!”陈阳谦逊地说道。
他这么说,倒不是谦虚,其实若论全部运用中医给人看病的话,陈阳未必高于韩松涛,陈阳给人看病,用的都是仙家手段,这等于是作弊啊!
“你是常胜将军啊!”
韩松涛满是欣赏之色地看着陈阳,笑道:“半个月前,你接连踢馆,董一珍输得心服口服,奉上匾额;天一真人输给陈阳,关了天一养生阁;白朴方看了陈阳的那一个药方,已经自叹弗如了。我也知道自己的斤两,陈阳上次给吴爱国看病,我就认输了,正气堂的招牌,我也会送给你!到目前为止,东海七大名医之中,只有吴天时、谭焰生、金岩石还没有和陈阳较量,但是,我认为,陈阳的赢面是百分之百的!”
董一珍、天一真人、白朴方、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如同一枚枚炸弹一样,在吴美娟的脑海里接连爆炸,炸得她的脑海火光冲天,一片混沌,一向机敏过人的她,脑袋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当机!
她看向陈阳的目光,瞬间呆滞了,不知道如何面对陈阳。
她还记得陈阳刚刚进入医院的那两个月,医术糟糕到一塌糊涂,即使陈阳后来治好了几名患者,她已经足够高估陈阳的能力了,但现在她才意识到,她还是严重地低估了陈阳的能力和医术!
韩松涛提及的这几位,正是东海七大名医,在东海中医学界,那是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他们医术高超,各有所长,地位高崇,哪个不是大国手的存在?
但是陈阳竟然一连挫败了其中的四位,他这医术得厉害到什么地步?
匪夷所思啊!吴美娟感觉,陈阳的医术已经超越了她想象的极限!
再看看陈阳,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如此年轻就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假以时日,恐怕这小子的医术能冠绝当时,登上华夏医道的巅峰。
吴美娟这时候,不禁有点暗暗后怕,刚刚自己对陈阳那么无礼,以这小子睚眦必报的个性,会不会好好收拾自己一顿……
但是,她此刻却无法插口,因为陈阳、韩松涛和刘济世谈性正浓,她根本插口不进来,只能忐忑不安的等着机会。
只听韩松涛笑吟吟地问陈阳道:“陈阳,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既然踢馆成功,为何不留下名号,这一段时间,可是把我们几位,急得不轻啊!”
陈阳刚刚想道歉,刘济世摆了摆手,笑道:“韩老爷子,这事儿不怪陈阳,怪我。我们是想着把七大名医请出山,我们想达到一种轰动性的效果,所以,想在最后关头,再揭开盖子,所以此前就严格保密,以免走漏风声!”他端起酒碗,笑道:“今个儿,我向韩老爷子赔罪了啊!”
“不怪你,你这也是苦心孤诣啊!”韩松涛端起酒碗爽朗地一笑,拍了拍刘济世的肩膀。
他抿了一口,唏嘘感慨地道:“其实刚刚刘院长那一席话说得没错,中医中药的确到了最危急的关头。非出奇招才能破局不可。陈阳这么做,虽然看上去行事嚣张跋扈,难以理喻,但其实也只能这样,才能齐聚七大神医,别无他法!”
他满脸欣赏之色地看着陈阳,端起酒碗,道:“陈阳,我看到了东海中医界光明的未来,你我都应该为中医界做点什么。我更要替岭南中医界感谢你!因为你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儿!”
吴美娟听到这个时候,更是悚然一惊。
在陈阳担任中医分院筹备小组成员以来,蔡系一派,一直以为陈阳没有一点建树,原来,陈阳竟然以踢馆的方式,让其中四位心服口服,别说陈阳后面还有极大的赢面,赢了另外三位,单凭能把这四位请出山,就足以撑起中医分院的局面,陈阳这成绩真是耀眼夺目到极点啊!
吴美娟不由得想到,如果陈阳真的把七大名医全部请到中医分院,那将是怎么样的一种局面。
中医分院绝对成为岭南最好的中医院,盈利水平上达到日进斗金绝对不是夸张!如此一来,蔡厚德的位置绝对岌岌可危。
蔡厚德一直以为陈阳在仁心医院称王称霸,对蔡系人马步步紧逼,但是,绝对没有想到,陈阳的格局,不是局限于仁心医院内部,而是胸怀整个东海中医界!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陈阳真是一员福将外加虎将啊,这些成绩若让集团看到,刘济世绝对能把蔡厚德压得抬不起头来。
此刻,吴美娟感到一种严重的危机感,蔡厚德若是黯然退出仁心医院的舞台,自己作为蔡厚德的情人,恐怕也无法自保。现在,恐怕自己要及时调转船头,靠上陈阳刘济世的码头才好!
想到这里,吴美娟也凑趣地举起酒碗,媚态横流地笑道:“真没想到刘院长、陈阳默默无声地为了仁心医院做了这么多事情,我想在刘院长的英明领导下,在陈阳这些骨干精英的努力下,咱们仁心医院一定会迎来崭新的篇章!我也要敬刘院长、陈主任一杯酒!”
“好,大家一起努力!”刘济世微笑着看了吴美娟一眼,道。
他当然知道吴美娟和蔡厚德的关系。一直以来,吴美娟持宠而娇,甚至不把自己这个正院长放在眼里。
此刻她这么低眉顺眼满脸谄媚地讨好,怕也是看到了陈阳把中医分院的筹备工作做得有声有色,心存忌惮,不得不调转船头往这边靠拢了。
韩思雨也端起酒碗,笑眯眯地道:“我也要喝点,祝华夏中医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然后颇为忌惮地看了韩松涛一眼,试探地问道:“爷爷,我可以喝点吗?”
“哈哈,你刚才在路上,还没被辣够啊?”陈阳也端起酒碗笑道。
“要你管!”韩思雨白了他一眼,但是还是难掩眼角眉梢的笑意,道:“我刚刚是喝得太猛了!”
“呵呵,小雨,你这句话说得还靠谱!”
韩松涛原本对韩思雨约束甚为严格,但是,今天他心情好到了极点,也不由得网开一面了,点了点头,笑道:“喝点吧,别喝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