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还在震荡，空气中弥漫着冲击波留下的能量乱流。纪空青手贴在阵法边缘，指尖还烫得厉害。他慢慢站起身，眼神扫过周围——防护网勉力支撑着，大家脸上全是疲惫与警觉。
“它在自我修复。”玄袍声音又低又急，“或者说……它在自动应对我们的操作。”
“这么讲，接着搞它会更强？”虞红药冷冰冰发问。
“没错。”纪空青抹掉嘴角血渍，眼神愈发坚毅，“所以不能停。”
他回到阵法中央，再次往晶体里注入灵力。
这次，晶体里的液体缓缓转动，形成个小漩涡。
【系统提示：检测到阵法核心能量波动变强，建议加快启动流程。】
纪空青心脏猛一缩，马上加大灵力输出。
“旧约，帮我！”他大喊
旧约二话不说冲上来，把灵力输进纪空青体内，两人一同供能。
阵法上的符文转得更快，整个地下空间像被只无形的手拉扯，天地间的能量开始汇聚。
“成了！”玄袍激动大喊
可紧跟着，晶体迸射出刺眼红光，直冲天际。
随后，一个低沉陌生的声音在众人心里响起：
“你们……是谁？”
空气瞬间凝固。
纪空青猛地抽回手，灵力一下断了，晶体停止旋转，红光也暗了下去。
“不是错觉吧？”虞红药低语，灾厄之刃微微颤抖。
“不是。”纪空青喘着粗气，“这东西……有自主意识。”
玄袍赶紧调出探测器，屏幕上数据疯狂跳动：“能量结构在重组，好像……在适应我们输入的频率。”
“别让它适应。”纪空青咬着牙，“得在它完全激活前启动阵法。”
他们刚要重新安排，系统界面闪了一下，然后没了动静。
“系统？”纪空青心里一紧
没反应。
他又试着唤出界面，还是一片空白。
“系统休眠了。”玄袍皱着眉，“可能是刚才的能量冲击让它进入节能模式。”
“现在没功夫管这个。”虞红药握紧灾厄之刃，“那边屏障在扩大。”
果然，远处的黑暗屏障正肉眼可见地逼近，像活物一样蠕动，吞噬着光线。
“得唤醒系统。”纪空青冷静盘算，“它知道的比我们多。”
众人赶忙围拢过来。
“问题是咱们能量不够。”玄袍指着储灵袋，“刚才消耗了大部分储备。”
“还有这个。”旧约从怀里掏出三颗微光闪烁的备用能量石，“最后的存货。”
纪空青接过，目光落在旁边的装置上——那是探索时临时搭建的能量转换仪，本来是稳定阵法节点灵力流动的。
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仪器表面。
他伸手一碰，那些原本没光的符号泛起微弱蓝光。
“这是……”纪空青眯起眼
“你瞧见啥了？”玄袍凑过来
“一些符号。”纪空青小声说，“特定角度和状态下才看得见。”
他把能量石挨个放进转换槽，第一颗放进去，仪器发出轻微嗡鸣。
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最后一颗就位，仪器剧烈震动，蓝光顺着纹路蔓延，最后聚成一点，射出一道弱光。
“有戏！”玄袍惊喜喊道
光束凝成悬浮界面，系统图标慢慢出现。
【系统已进入紧急唤醒模式，请选择操作权限等级。】
纪空青果断选了最高权限。
下一秒，界面刷新，系统声音又响起来：
【检测到当前环境存在高阶法则干扰，部分功能受限。是否尝试开启‘因果规避’模式？】
“选是。”纪空青果断下令
系统界面扭曲一阵，很快恢复正常，弹出条新消息：
【阵法启动路径识别中……识别完毕。请按以下顺序激活阵眼：1 东侧裂隙处的古铜环；2 北侧浮空石下方的刻痕；3 西南角倒置的符柱；4 中央晶体底座凹槽。】
“总算肯说话了。”纪空青露出一丝笑意
“但这三个阵眼……都在外围。”旧约皱着眉头，“还有幻术干扰。”
“那就破了幻术。”纪空青起身，“没时间了。”
他迅速分配任务：
“旧约，你去东侧找古铜环，记得用净心符；玄袍去北侧浮空石，带上破妄镜；虞红药，西南角归你，灾厄之刃能感应异常。”
三人点头，各自行动。
纪空青留在中央，随时准备接应。
没多久，通讯器里传来玄袍的声音：
“这儿确实有块浮空石，下面有刻痕，但周围有幻象……我用破妄镜扫描呢。”
画面里，玄袍手中镜子映出个模糊轮廓，明显是个完整的符文。
“找到了。”玄袍确认，“准备激活。”
同时，旧约也传来消息：
“古铜环藏在裂缝深处，被幻术遮住了，但我感觉到它的灵力波动。”
虞红药声音冰冷：
“西南角……有个倒置的符柱，上面的纹路很眼熟。”
“咋回事？”纪空青询问
“像是……某个古老的借贷契约印记。”
纪空青心中一动，没多问：“先激活再说。”
随着三人先后激活阵眼，中央晶体开始有规律地脉动。
【系统提示：阵眼激活进度 75%，还剩一项未完成。】
“最后一个。”纪空青深吸一口气，“我来搞定。”
他走向中央晶体，手指轻抚底座边缘，在一处凹陷处停下。
刚要按下，晶体冒出一团黑雾，幻象瞬间出现——
一个人影背对他站着，模样模糊。
“你是谁？”纪空青发问
人影没回应，只是慢慢抬起手，指向阵法深处。
那一刻，纪空青感觉眼前出现无数交错的命运线……
他猛地回过神，手掌狠狠按在凹槽上。
轰！
整个阵法剧烈摇晃，符文光芒大盛，黑雾瞬间消散。
【系统提示：阵法启动完成，控制权移交使用者。】
纪空青抬头环顾，黑暗屏障不再推进，核心的能量波动也渐渐平稳。
但他明白，真正的挑战才刚开始。
因为那个幻象……
那个背影，他曾在很久之前的梦里见过。
也是这般，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沉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