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时,慕容云带着慕容承来了一趟。
还好慕容诺身上只有一些轻伤,脸颊上的擦伤也不是很严重,抹上最好的舒痕药和珍珠粉养着便不会留疤。
慕容云一看到差点毁容的女儿,差点又想冲进宫里去找慕容锦华大闹一场。
慕容诺好说歹说才拦住他。
听说慕容承和左卿卿一直陪着易有言‘演戏",这两日把沐铎从城东溜到城西,从城里溜到城外,线索一大堆,没一个是真的。
今天一早,沐铎一气之下打马回府,说自己累病了,死活不肯再出门。
“姐,姐夫怎么没陪着你啊”慕容承好奇地问。
慕容云皱起眉头,“九王爷带着玄甲军夜闯禁宫,虽为救人,却还是犯了重罪,皇上今早下令宫内上下对此事三缄其口,依我看,纸包不住火,总有被有心之人所用的一日。想必,他正为此事未雨绸缪,多方部署中。”
“爹,姑母又当皇后了,您说您是不是也能重新做回丞相之位,那样你不就可以在朝堂上替姐夫说两句好话了。”慕容承喃喃。
慕容云脸色铁青地冷哼一声,“你爹我就是死,也不靠那个屡次三番害我女儿的疯婆娘!”
“爹,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今儿是除夕,多晦气啊!”慕容承小声提醒。
慕容诺一直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拥护者,可她看了一眼老爹,白发比前阵子多了不少,又想到长眠黄土的娘,也不由跟着道:“是啊,今儿除旧迎新,咱们要多说吉祥话,爹,今晚不能陪您守岁了,我提前祝您寿如金石,长宜子孙,福祚绵长。”
“好,好,还是我的宝贝女儿懂事啊!”慕容云一脸欣慰的笑。
用了午膳,三人又商量了一下开春之后慕容承和左卿卿的婚事,两家如今都是平民的身份,唯有左卿卿在巡防营任神木军副将一职,倒不用大肆操办婚宴。
慕容诺便提议在【慕卿画坊】办喜宴,别开生面不说,还是个好彩头,刚好替画坊好好造势了。
这想法把慕容承高兴得合不拢嘴,等不及就要去找左卿卿说道。
父子俩离开后,小喜领着两个婆子进屋收拾残羹碗筷,慕容诺便听到他们提起送去沐清风那边的午膳一口也没动的事。
慕容诺才恢复了些精神,还不能下床出门,心里急得不得了,只能嘱咐小喜替她过去看看。
小喜去书房那边碰了一鼻子灰回来。伍侍卫没给什么好脸色,只说王爷伤得太重,吃不下很正常云云,让王妃莫要记挂,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便是。.
慕容诺心里知道,沐清风肯定是还在气头上,她派谁去都没用,得自己亲自出马才行,眼下当务之急,便是恢复体力,才能出门去找他。
王府另一边,书房内。
沐清风刚喝了补药,确实没什么胃口,但也没让人将温补的鸡丝粥撤下去,他今晚还得去宫里几个时辰,总得吃点东西才有力气。
叩叩。
房门被敲响,沐清风正在看大理寺那边送过来的卷宗,头都没抬。
“进来。”
门被推开,他的余光瞥见来人鞋子和衣角,是府里婆子们穿的样式,便又收回视线。
“什么事”
来人没回话,只是关了门,向前走了几步。
沐清风蹙了蹙眉,刚想开口唤伍三七,又想起他去置办贺年礼了,这才有些不耐得抬起头来。
眼前所见,却教他脸色一沉。
“王爷……”
“你居然还在府里。”
沐清风冷哼,“倒是小瞧你渗透本王府里下人之间的本事了,帮你的是谁”
扑通一声,凌娆跪了下来。
她脸色苍白,眼泪簌簌而下,“王爷,不管任何人的事,是我偷了她的衣裳和鞋子,我想见您一面
,哪怕您现在就杀了我,我也不后悔!”
“是吗”
沐清风打开摆在桌案上的一个红色木盒,从里面捻出一颗药丸,扔到凌娆的怀里。
“这是毒药,吃下去,你死前有一刻时间可以与本王说话,吃不吃由你决定。”
凌娆拿着药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眼神冷冷盯着自己的沐清风,只迟疑了一息,便将其吞了下去。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