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一个年轻男子搀扶着一个身形佝偻,正虚弱呻吟着的老妪。
柳永立即上前替那老妪诊脉,旁边的年轻男子急着问:“柳大夫,上回我娘喝的那药还有吗那大夫……”
柳永突然咳嗽两声,皱着眉头摇摇头,“别急,别急,药也不能乱吃啊,先让老朽看看病情如何再说。”筚趣阁
男子半张着嘴,又瞥了一眼在屋门口站着的三个身影,便没再多说什么。
没一会儿,柳永便松开了手,转身走进屋子里包了些草药出来,与慕容诺擦身而过时,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这一次,慕容诺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鸢花花粉的气味!
“沐清风,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悄悄拉了拉沐清风的袖子。
趁着柳永送那对母子出门,她迅速道,“这里有鸢花花粉,刚才的小女孩说有两个爷爷,你说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柳永已经快步走了进来,看到他们三人还站在屋前,便露出一脸歉意。
“王爷,王妃娘娘,小伍侍卫,真是抱歉啊,事发突然,耽误你们进膳了,赶快里面请吧。”
沐清风却是上前一步,开门见山地问:“柳院首,您那位故友可是陈得清”
“这……”
柳永脸色一僵。
皇宫,荣安殿。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俾睨着一个穿着黑布衣匍匐在地上的身影。
“陈得清,你藏得好啊,朕找你可费了不少功夫。”
陈得清瑟瑟发抖,头埋得更低了,“皇上饶命,饶命啊……”
哼。
老皇帝冷冷一笑,“朕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宁可逃跑,也不想为朕办事是么朕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呢廷雁,赏!”
站在一旁的内侍总管拿着一个黑瓷瓶慢慢走近陈得清。
“陈大夫,福禄丹已为你备好了,这便好好享用吧。”
“不不,不……”
陈得清慌忙抬头,苍白的脸上满是冷汗,“皇上,小的找到办法了,真的!皇上,小的不是逃跑了,是为您寻延年益寿的法子去了,我找到了才敢回来见您啊,真的,找到了!”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看着像是从什么很旧的书籍上撕下来的一页,双手颤抖着呈给内侍总管。
“拿上来。”老皇帝一声令下。
内侍总管接过那张纸,不动声色得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眉间微微一抖,他走到老皇帝身边,将纸呈过去。
老皇帝视线扫过,看了一遍,只是皱起眉,又反复看了几遍。
“这方子,确定有用”他狐疑道。
陈得清仓促得点点头,“皇上,这是最好的法子了,而且……天时地利人和啊,想来,是老天爷对您格外厚爱,这才把延寿的机会送到您的面前,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
老皇帝将那方子放在桌上,抬眸向他看去,冷冰冰的眸子里,带着不见血腥的杀意。
“这法子,会有何风险”
“皇上,对您来说,只要布局得当便不会有任何风险,此药从前无人尝试,具体效果怎么样,小的也不敢说,只是……既然古法有记载,或许会有奇效。”
“皇上,这法子虽对您无碍,但这【药引】真要拿了来,恐怕……还请皇上三思啊。”内侍总管劝道。
老皇帝沉着眉,视线垂下,若有所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朕要拟旨,立太子。”
“皇上!”
内侍总管双目一瞠。
老皇帝面无表情得睇了他一眼,“用太子之位和朕的江山来换,这【药引】也该知足了,朕意已决,此事须尽快办妥,切莫走漏一丝风声。”
“是,老奴……遵旨。”内侍总管躬身领命。
下
方,陈得清不敢吱声,却是满身的寒意,冻得他像是跪在冰天雪地里。
阿弥陀佛。
孽债,孽债,将死不死,就是债啊!
农舍内。
柳永的一番解释,让慕容诺瞪大了眼睛。
“柳大夫,您的意思是,陈得清是您的师弟!”
柳永轻轻颔首,一脸的无可奈何,“老朽已经听说了,阿清是从宫里逃出来的,念在同门之情,老朽收留了他几日,但今天早晨,他便不辞而别了,老朽不知他的去向。”
“他可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或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沐清风紧接着问。
柳永仔细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