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追左承恩啊”她一个没忍住问了出来。
阿巧惊讶得看着她,被问懵了似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您倾慕他啊……”
“什么时候倾慕上的”慕容诺直觉哪里怪怪的。
如果原主那么喜欢左承恩,能放下天下第一美人的姿态去追一个男子,这男子必然在她心目中分量很重,可她半点也想不起来左承恩,这实在很不合理。
阿巧仔细想了想,才道:“两年以前吧,有一日你去宫里探望皇后娘娘,回来之后,突然就找阿巧去偷偷打听左丞相大人的喜好,还说你很喜欢他,想多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那时阿巧也觉得奇怪,您除了咱们右丞相府和皇宫,很少外出,与那左丞相大人也只在宫宴上有过几面之缘,还没有您见两位皇子的次数多呢,要看上,也应该是看上玉树临风,英俊无双的九王爷,或者骁勇威猛,英姿飒爽的七王爷才是!”
“对啊!为什么呢”慕容诺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左丞相是皇上用来制衡我爹的人,我爹对他根本看不上,我又不是个叛逆的人,怎么可能满城男子不选,非要选一个我爹不喜欢的人去追
去宫里探望皇后……
难道原主追求左承恩,和皇后有关
“我与左承恩互生情愫,暗中来往的事情,除了你我,左承恩兄妹之外,还有谁知道”慕容诺忙问。
阿巧皱了皱眉头,“王妃,您这话说的,这可是私情,虽然您和左丞相一直谨遵礼数,发乎情,止乎礼,但这事儿也拿不上台面啊,尤其是右丞相大人,他要是知道您看上的是左丞相,肯定得气的七窍生烟!
所以每次您和左丞相见面,除了阿巧之外,绝对没有第四个人在场,不过……”
“不过什么”
“王妃您每次和左丞相大人见过面之后,第二天都会去宫里找皇后娘娘说会儿话,而且每次都不带阿巧一起去。”
慕容诺顿时愣住,这怎么听起来不像是和心爱的男人约会,更像是刺探情报啊
见慕容诺不再发话,阿巧便扶着她躺下,一边替她盖好被子,一边唠叨,“王妃,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您别想了,现在您有王爷疼爱,那个薄情薄义的左丞相,就让他和那个藤萝天长地久去吧,反后的婚宴,被全城笑话娶了个舞姬的人肯定是左丞相,不会是咱们。”
说罢,阿巧放下床幔,转身走出了房间。
慕容诺缓缓闭上眼,脑子里却如跑马灯似的闪过很多模糊不清的画面,紫藤花架下,琴声悠悠,笔走游龙,一个男子与女子各坐在一方桌前,专注于自己手上的琴弦或毛笔,只在偶尔抬起头来对视一笑。
隐约间,耳畔传来一个熟悉而空灵的声音。
“诺儿,这么久了,为何还是什么也没查到……”
“啊!”
慕容诺猛得坐起来,大口大口得喘着气,睁大眼左右张望,才发现自己还在床上,屋内一片昏暗,只有一束烛光透过床幔,照在她的锦被和侧脸上。
她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抬手挑开床幔,却发现一道雍容华贵的身影正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姑母!”她倏得瞪大了眼睛。
皇后的身子落在阴影里,精致的容颜微微有些发青,唯有一双眸子透着冰冷而严肃的光,“诺儿,你太令本宫失望了。”
“什么”慕容诺想下床,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她用力挣扎,才感觉到腿上像是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缠住。
她下意识得将另一只手探进被子里摸了摸,却摸出来一大把漆黑的长发。
慕容诺吓了一跳,慌忙把头发甩掉,可那些头发就好像活过来了似的,一边发出闷闷的咯吱声,一边朝她的上半身爬来。
“诺儿,”
皇后的声音忽远忽近,阴冷得就像从地狱的冰河路里传来。
“你的命,在本宫手里,乖乖听话,不然……”
凌乱的长发一圈一圈死死缠住慕容诺的身子和脖颈,一路往脸上覆盖,她想要张嘴呼救,可头发争先恐后得钻进她得嘴里,缠住她的舌头用力拉扯,巨大的痛苦铺天盖地席卷全身,她拼命挣扎,却抵抗不住从七窍冲入身体的头发。
“唔……唔唔……”
“诺儿,别忘了,能救你的只有本宫!”
“啊!!!”
”王妃,王妃!您怎么了啊您别吓我啊!”
一声声急切的呼唤撕裂笼罩着慕容诺的黑暗,她猛然睁开眼,便看到紧张不已的阿巧出现在自己面前。
阿巧看到慕容诺醒来,哇的一声就哭了,根本顾不得什么主仆之礼,一把抱住慕容诺嗷嗷哭,“王妃,您吓死阿巧了,呜呜~~您怎么回事啊叫您您也不醒,我好担心您啊!”
“我,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慕容诺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得看了一眼床边的椅子,什么也没有,屋里也没有烛光,窗外天色还亮堂着,她生涩得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微微沙哑,问道:”我睡了多久”
“呜呜~不到两个时辰,阿巧在门外听到您叫喊,冲进来发现您手脚乱动,像是在挣扎,可不管阿巧怎么叫您,您都醒不过来……”阿巧哭得满脸是泪,直起身子上上下下一遍遍打量慕容诺,“王妃,您做什么噩梦了,阿巧自小跟在您身边,从未见过您这样啊。”
“……”
话到嘴边,慕容诺又咽了回去,摇摇头,“我也忘了,不过应该挺可怕的,瞧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阿巧,你去叫人打点水来,我想洗个澡。”
“是,阿巧这就去。”
阿巧正要起身,有突然回头,不放心似的摸了摸慕容诺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之后才转身离开。
慕容诺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又不由自嘲似的摇头笑笑,“我可是21世纪的法医,怎么能被一个噩梦吓成这样。”
她起身,趿着鞋子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滚烫的喉咙被温茶滋润,才如久旱逢甘霖般缓了过来。
“不过……”她喃喃自语,“这个噩梦的感觉也太真实了,那种全身无力和痛苦,就好像真切发生过,这真的只是噩梦吗。”
她想得入神,直到阿巧提着水桶进来,出声提醒道:“王妃,伍侍卫回来了,在院子里等着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