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风!”
慕容诺使劲儿揉了揉眼睛,都没敢相信这时候能在自己院子门口看到这家伙。
“你……你梦游啦”这是她唯一想到的原因。
沐清风皱了皱眉,“睡不着,散散步而已。”
“那你散到我这儿来干嘛”某人的领地意识蹭蹭蹭得冒出来。
沐清风瞥了一眼院子里的炭炉和油锅,还有摞了几堆的豆腐皮,嘴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这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何处不能去只是没想到,王妃今晚也睡不着。”
“我……”
慕容诺无端端心虚,尾音一拐,干脆转了个话题,“余蕊蕊呢”
“睡着了。”话音未落,满目蓄着严肃得补充,“她一个人睡的。”
可惜,某人完全没反应过来,还撇撇嘴吐槽沐清风,“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你出来了,她不就是一个人睡,再多一个你就得戴绿帽子了。”
沐清风走过去,没好气得在她脑袋上戳了一下,“你这儿,是不是只装了尸体和豆腐皮”
慕容诺捂住被戳的位置,不疼,就是有点刺刺的,咋手里藏针呐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人身攻击了”
沐清风无奈得摇了摇头,双手负在身后,一边转身离开一边嘀咕,“是本王多虑了。”
慕容诺愣在原地目送这位‘夜游神’走远,才听到身旁阿巧压得低低的声音,“王妃,你怎么不把王爷留下来”
今晚余氏侍寝,明早发现王爷宿在王妃院里,这才是宅斗的终极大逆转啊!
慕容诺压根没听见她说话,还自己在那儿犯嘀咕,“你说这人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半夜三更来我这儿散步,还说什么余蕊蕊一个人睡……”
阿巧噗嗤一笑,搡了搡她的胳膊,“王爷是特地来告诉你,他今晚没有跟余氏同房,让王妃你可以放心了!”
慕容诺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就脸红了。
“我,我放心什么,他爱睡谁睡谁去呗!”
闭了嘴,心里轰隆隆跟过火车似的乱震,慕容诺啊慕容诺,是不是你的思想滑坡了为法医事业奋斗终身的伟大使命感呢你怎么能对一个男人牵肠挂肚男人都是洪水猛兽,是你事业的绊脚石啊!
但是……
她又看了一眼早已消失人影,空荡荡黑幽幽的小路。
该说不说,沐清风还挺仗义,知道余蕊蕊不喜欢他,也没霸王硬上弓不是吗看来这王府风水有点偏,注定是一窝兄弟情了。
慕容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阿巧,我困了,熄火,睡觉吧。”她转身趿着绣花鞋往屋里走去。
……
接下来一连几日,大理寺都很清净。
彭家兄弟的案子了结得很快,彭岭于午门斩首,彭山流放岭山服役三年,刘氏兄妹因从犯之罪入狱一年,彭山到离开咸城那天也没答应把父亲的心交给陈得清。
那间往日里生意红火的饼铺贴上了封条,每每百姓路过也只有几声唏嘘的叹息。
慕容诺按照约定最后去了一次耳东医馆时,被陈得清剪了一小撮头发,按理说在古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旁人是碰一下都犯忌讳的。
陈得清还做足了准备,两锭银子,一小瓶鸢花的花粉,还有三包独家秘方的闺中秘药,可谓是诚意满满。
慕容诺最后只拿走了花粉,这东西对她来说还算有点研究价值,毕竟她这身体虽然现在没病了,但到底还犯不犯病,谁知道呢
一直到了八月初三,慕容承的辣条店开张的日子,慕容诺特地跟沐清风请了个假去捧场。
那小子也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直接把辣条店开在了咸城名号响当当的酒楼凤仙阁旁边,等开张的炮竹响完,围观的人群拿了开门红包就往隔壁走,根本不带回头的。
“我说慕容承,哪有你上来就直接打boss的路数啊”慕容诺瞧着人流远去,简直哭笑不得。
慕容承挠着头,气得在原地团团乱转,“我哪知道这帮百姓对辣条一点兴趣也没有啊,姐,你必须给我想想法子,我可是把姐夫的钱都投进房租里了,要是照这么下去,咱们姐弟在姐夫面前可就抬不起头了啊!”
慕容诺想了想,她就是沐清风的下属,什么时候抬得起头过但话说回来,沐清风投了钱要是血本无归,会不会影响她的仵作事业
这可不行啊。
她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看门头的牌匾——五香辣条坊,琢磨道:“有几个办法,倒是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