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问谁去,你不会以为我吃饱了撑的自己找个杀手杀我自己吧?”
“他为什么要杀你?”
“你应该去问他,我也很想知道。”
“那个人绝不是普通的杀手,一个人居然会携带那样的重装武器到劳教所杀人,我从警以来闻所未闻。同时也说明一个道理,你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叶冲刚要开口,被女人打断:“不要再说你只是个建筑工人,这种话小孩子都不会相信。”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你就是x先生,否则一切都无法解释。”
“绕来绕去又回到那个无聊的话题上了,我说我不是,你偏要说我是,扯来扯去有意思吗?”
“你还是不肯说。”女人的目光收放了下,凝望他道:“在拳击室的时候,你明明可以打倒我,可是你没有。我明明一心要把你送进大牢,你为什么要救我?”
此时,她的口气已经柔和很多,再也不是过往那般咄咄逼人。
叶冲挠了挠头:“你是警察,吃的就是这碗饭,你除了刻薄点儿、不讲道理,其实你人不错。”
“你应该很清楚,我有自己的原则,如果你真的犯了罪,哪怕你救了我的命,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
“我救你压根就没打算想怎么样,那个人明明是冲我来的,我犯不上让你因为我去送死。”
女人默默的转过身去,半晌都没言语。
叶冲一阵纳闷,这妞平时两片小嘴像两把小刀子似的,怎么也突然玩起高冷来了。
“天不早了,洗洗睡吧。”
他正要结束这场毫无营养的谈话,陈惜弱这才开口:“这段时间你留在这里,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的安全。”
叶冲一皱眉:“住多久?”
“直到我抓到那个杀手为止。”
“然后呢?”
“我要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陈惜弱回过身来看着他:“我要保证你作为污点证人活下来,才能对他进行当庭指控。”
叶冲打个哈哈,点上一支烟。
“你笑什么?”
叶冲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时间你派去围剿的那些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女人眉梢一挑:“我派去的是武装警察,你说的恰恰相反,也许这个时间那个人已经被击毙了。”
“武装警察很了不起么,呵呵,咱们可以打个赌,等你明天再去现场的时候,等着你的将是满地尸体。”
“你凭什么这么讲?”
叶冲双目微微眯起:“如果那个家伙愿意的话,他可以把整个海天变成一片废墟!”
“你在危言耸听。”
“不,我从不会高估我的敌人,我告诉你的只是事实。”
女人不服输的劲头又给斗了起来:“好,那咱们拭目以待吧。”
说完这话她就打算离开,刚走到门口时就听叶冲说道:“明天我要离开这里。”
陈惜弱猛回身,“为什么?”
“因为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其中之一就是找到那个家伙,干掉他。”
“这是警察该做的事,与你无关。”
“如果警察做不到呢?”
“叶冲,我劝你不要挑战我对你的耐心。”
“陈小姐,我冒昧的问你一句,你对杀手了解多少?”
“以杀人为职业的人就是杀手。”
叶冲摇了摇头:“杀手分很多种,我们今天遇到的这位算是比较高级的那种。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那个人不想出现的时候,你就是派再多警察也不可能找到他,当他想出现的时候,警察只能成为他的炮灰。”
“这是你在为自己找的借口。”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明天我必须离开这里。”
“你觉得可能吗?”
“你觉得你们拦得住我吗?”叶冲脸上依旧挂着平淡的笑意,只不过在这笑意背后却潜藏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令人倍感压迫。
打了多次交道,这个男人已经一次次打破她的想象力,尤其是今天让她彻底领略了他的实力,更可怕的是她看到的也许仅仅是冰山一角。
如果是一天之前,她绝对不会放任对方如此嚣张的威胁自己,可现在情况变了,她已经没有多少把握能拦得住他。
不过叶冲很快变了口气,风骚的笑道:“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只不过今晚出了这么大事,我很担心我老婆,回家看看不算过分吧。你放心,我不会离开海天,要走的话早就走了,我还是你的污点证人,你想我的时候随时还能来抓我。”
“把你的嘴巴放干净,我什么时候想你了……”
“都怪我这张破嘴,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陈惜弱沉默片刻,终于说了声:“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我随时会找你。另外……我欠你一条命,早晚我会还给你。”
说完这话她径直出了房间。
叶冲会心的笑了,他当然明白女人说这话就等于默许了他的要求。
这一夜,在这个安全屋里只有一个人在呼呼大睡,因为有刑警队长亲自带着一干特警为他值班站岗,他能睡得不踏实吗?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安全屋里已经再没有一个人,叶冲明白是那妞故意为他开了绿灯。
其实那妞除了脾气刚烈点儿、说话刻薄点儿、做事较真点儿,真心还是不错的,但凡这种人往往都是外冷内热、金刚手段菩萨心肠,只要摸对了她的脾气不跟她呛火还是满善解人意的。
更善解人意的是,他一出门居然发现自己的那辆指挥官就停在门前,何止是善解人意,简直很贴心嘛。
陈惜弱不是冷血动物,经过昨晚的事情,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有所触动,看来叶冲这次是真的一下子戳中女人的敏感点了。
叶冲上了车离开安全屋,慢慢提速向市区驶去。
昨晚在安全屋屏蔽了通讯信号,现在一出来他第一个就想到许梦琳。
那个杀手既然杀他不成,会不会对许梦琳下手,以他判断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并不等于完全没有。
于是,他拿起了手机,很快拨通了许梦琳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