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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水的浪涛在文道宫阙的威压下竟倒悬成瀑,玉阶两侧的青铜灯盏迸出刺目金芒。刘备独行于青玉阶上,草鞋碾过之处,龟裂的纹路竟被金纹填补,如春耕时翻开的沃土。

“刘玄德,你僭越了!”毛玠的《刑名论》竹简轰然炸裂,化作铁索缠向刘备脚踝,“诸侯亲涉文斗,当受天罚!”

淮水逆悬成瀑的轰鸣声中,文道宫阙的玉阶泛起幽蓝微光,此刻却在刘备的草鞋下发出悲鸣。毛玠的暴喝自云端压下时,阶上青铜灯盏骤然爆燃,灯芯竟是蜷缩的篆字,迸溅的火星在空中凝成“法不容情”四字,此刻,因为刘备的进入,论道的限制被解除,除了刘备以外的任何势力都可以不限制人数的加入战局。

“好个文道天罚!”刘备低头看着缠上脚踝的铁索,链环上密密麻麻刻着《刑名论》的判例。

那些铁锈竟是干涸的血迹,幽州屠城案、徐州流徙令、官渡坑降录……每道血痕都在嘶吼着法家酷烈之道。

怀中麦穗忽地滚烫。那是泰山学堂稚童们塞给他的饯别礼,此刻金芒流转间,根系竟刺入虚空攀住某物。

刘备恍然听见琅琊港的潮声,渔家女在船头织网哼唱的《伐檀》与根系尽头传来的晨读声重叠:“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

“荒谬!”毛玠的竹简虚影在云端显形,铁索绞碎三根麦穗金根。

但第四根根须已缠住某卷蒙尘的《梁惠王篇》,孟子怒斥“率兽食人”的浩然气冲霄而起,法家铁索寸寸崩裂。碎铁坠地化作税吏的断指,在玉阶上滋滋冒出黑烟。

荀彧的鹤氅扫过满地狼藉,山河图展开的刹那,刘备嗅到新翻泥土的腥气。

那图中许昌军屯的田垄整齐如棋盘,可老农跪拜时额头的血,正渗进曹操亲题的《屯田令》碑文裂缝。

“好个圈养之术。”刘备屈指弹落麦种,籽粒坠入山河图的瞬间,根系竟顺着军户的泪痕生长。

幻象深处传来曲辕犁破土的声响,青州匠人改良的水车将血色沟渠化作清泉,这是泰山脚下真实的图景:瘸腿老兵在匠坊敲打犁头,寡妇带着流民稚子引水灌田,收成时粮堆旁永远留着两成空位,那是给战死民夫的未亡人备的份额。

宫阙匾额“政何以为先”突然淌下血水。

袁绍的白狼旗裹挟腥风扑来时,刘备背后的麦树正抽出第七根枝桠,叶片竟是《齐民要术》残页,叶脉流淌着琅琊盐工被鞭笞的哀鸣。

狼牙距荆冠三寸之际,树根已缠住旗杆深处的秘密:冀州精兵甲胄内衬的麻布,分明印着“青徐赈灾”的官仓戳记!

“边军吃着幽州百姓的救命粮,却纵容鲜卑游骑掠边?”刘备的怒喝引动树冠震颤,三千气根垂下时,每根都缠着流民按血手印的联名状。

白狼虚影在根系绞杀下溃散,露出袁绍私通乌桓贵族的密信,那些羊皮卷在文道之火中蜷曲成灰。

江东水脉图压下的刹那,顾雍腕间血珠已凝成蛟龙。

图中山越村寨的焦土间,孙策的虎头湛金枪正挑着巫祝的头颅,而所谓“归化”的越人跪在稻田里,脚踝锁着刻有“吴侯仁政”的铁链。

“好个吸血之藤!”刘备解下麦秸革带,稻根缠住蛟龙逆鳞,竟将战火转化为灌溉渠。

浪涛深处浮现琅琊港的景象:百越水手与中原船工共饮一坛黄酒,乌桓遗孤在泰山学堂临摹《楚辞》,山越巫医的草药方被抄送各州疫区。

“妇人之仁!”曹操的倚天剑劈开玉阶时,剑气里裹着许昌诏狱的哭嚎。

饿殍争夺麸饼的幻象中,却有狱卒的刀尖挑起婴儿襁褓!

刘备额间荆冠炸裂的瞬间,十万流民虚影在王气中显形。当年背他逃命的老兵,脊梁还插着三支西凉箭镞;幽州雪原冻死的民夫,怀中紧攥着半块要带给学堂稚子的麦饼;泰山脚下那个日夜抄书的瘸腿孤儿,指尖溃烂的伤口浸透了竹简。

“你们分粮的刀——”刘备踏碎诏狱幻象,青铜耒耜的刃口割裂苍穹,“早就满是铁锈!”

文运洪流在王气牵引下倒卷,宫阙深处传来玉磬碎裂的脆响。

那位始终未曾露面的沧桑声者终于叹息,其声似混着管仲改革时的铸币声、商鞅立木时的斧凿声、始皇焚书时的竹爆声。匾额碎片化作的篆字雨中,“民”字突然暴涨,将“君”“臣”“法”“兵”诸字尽数吞没。

贪狼星在民夫锄下碎裂,破军星坠入匠人的熔炉,连江东的七杀星都被百越渔网兜住,化作稻穗间的萤火。

“王气不是天授。”刘备摩挲青铜耒耜上的纹路,那些看似凌乱的沟壑,实则是黄河改道的轨迹、长城砖石的缝隙、都江堰分水的刻度。

当荆冠金粉彻底消散时,他额间赤金龙纹已生出新的枝桠,那是曲辕犁的轮廓,亦是万民托举的手掌。

宫阙玉阶开始崩塌,碎玉坠入淮水竟生出朵朵青莲。荀彧的山河图在莲香中化作《水经注》残卷,袁绍的白狼旗灰烬里飞出《四民月令》散页,连曹操的剑气都凝成半截《蒿里行》的诗碑。这些碎片尚未落地,已被十万流民虚影接住,重新熔铸成一卷无字竹简。

“使君请言新政。”虚空中传来古贤的合声,但刘备却将竹简抛向下方尘世:“该执笔的,是正在耕田的手。”

最后一道文运金芒消散时,诸葛亮看见刘备掌心有茧,那不是握剑的痕迹,而是幼年编草鞋、少年挥锄头、中年抚流民稚子头颅磨出的印记。苍穹裂缝缓缓闭合,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正照在青铜耒耜的刃口上,那里映出的不是帝王冕旒,而是无垠麦浪。

文道宫阙的匾额轰然炸裂,化作漫天篆字如雨坠落。刘备张开双臂,王气如长鲸吸水般吞噬文运,流民虚影竟同时开口:

“民为君纲。”

声浪如惊雷炸响,荀彧的山河图瞬间龟裂,袁绍的白狼旗燃成火炬,孙策的虎头湛金枪铿然折断!刘备的荆冠垂旒寸寸化为金粉,露出额间一道赤金龙纹。

“两成文运!”诸葛亮羽扇坠地,瞳孔映出代表刘备的紫微星暴涨三倍,将曹操的贪狼、袁绍的破军尽数逼退。

宫阙深处传来沧桑,“文道重定,王气归心,君之新道,千年难成。”

刘备猛然攥住虚空中的文运洪流。

“原来如此。”往日模糊的感悟豁然开朗,

一直以来刘备的王气都只能在他人的手里使用,不管是治疗还是增强都有着极强的作用,偏偏对于刘备自己却不知道应该如何使用这股力量,这正是因为刘备的意念并不是成为了一个千古君王,而是将自己的道用万民愿力转化为变革现实的力量!

因为展昭的出现,刘备的道与意念太过于庞大,以至于只依靠他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实现,使万民多力,助人人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