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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卓飞胜!”中气十足的喊声再次响起,随即众多画肪上传来阵阵喝彩之声,整个西湖又变得喧闹起来。

郭襄放下白玉杯,两只雪白的小手轻轻拍了拍,秀美的娇面带着欢喜的笑意,算是为认识的米卓飞鼓掌赞叹,不经意间,流露出优雅的气质。

“干爹,最后这两招剑法还有些看头呢!”杨若男歪着秀颈,摇了摇自己把玩着的干爹的大手,娇声微笑道。

她虽然年纪小,但论及实战的经验,武林中人却罕有能比。

在萧月生的诸夫人当中,小星所精武功之博之精,武林中不作第二人想。

杨若男的年纪虽小,但因偷吃了一瓶干爹所炼的补天丹,为避免爆体而亡,萧月生只能将其丹力压制,在其膻中形成一颗内丹,其内力之强横,即使在观澜山庄,也是屈指可数。

她的武功,大多由小星代为传授,完颜萍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武功,出了内院,便成为一位弱质纤纤的贵妇人,小玉诸女则各有事务缠身,唯有小星专注于武功。

小星传她武功之时,听从萧月生的建议,以实战的方式来传授,杨若男的内功精奇,兼之聪颖无比,练起武功来,事半功倍。

先传杨若男一套武功,待其学会,小星便开始与她切磋,依次使出数种武功喂招,而杨若男只能施展刚刚学会的那门武功,以增长她对那套武功的领悟。

再者她平常也跟众位干娘切磋,也常去千寂馆或万华馆中找人比试,可谓身经百战。

场内两人出剑如电,嗤嗤作响,但在杨若男眼中,却如同小孩舞剑,拙陋得很,一眼即能看穿其优劣胜负。

只有米卓飞最后使出的杀手锏绝招,在她的眼中,尚有几分可看之处,激起了她的兴致。

“这是他的米家七剑,确实很精妙!”雪裘裹身的郭襄温和的笑了笑,飞快瞥了杨若男的两只玉手一眼,对于她这般亲密的拉着姐夫的手,心下大是羡慕。

“米家七剑……,嘻嘻……,有意思!”杨若男低低念了一遍那两招的名称,不由嘻嘻娇笑。

被围在两只雪白小手间的大手一紧,萧月生转头瞪了她一眼,虽然她笑得欢畅悦耳,他却能听说杨若男语气中的不屑,容不得她生起这般骄傲的心思,自是马上打压。

杨若男吐了吐嫩舌,忙转脸跟郭襄说话,娇声问道:“米家七剑是他自己创的吗?”

“第五轮第二场三百零五号陈永明对四百二十一号潘先德!”一声洪亮的喊声又自擂台上响起,迅速贯入他们画肪的船舱内,外面的湖面登时又安静了下来。

郭襄只是扭身瞥了擂台一眼,接着转回娇躯,摇了摇头,对杨若男笑道:“好像不是,据说是家传的!”

杨若男听得有些失望,偷瞥了干爹一眼,见他已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芳心大舒了口气,暗暗拍拍自己的酥胸,又变得欢快起来。

“可惜可惜,若是早两天过来,我们也报名多好!”杨若男看着渐渐踏上擂台的两人,螓首轻摇,玉颜泛出惋惜之色。

郭襄在一旁听得大是心动,不由点了点头,也觉这是一个极佳的机会,能够尽会天下众位英雄,除了父母召过的武林大会,能令群雄济济一堂,如此盛会,极为罕见。

萧月生权当作没听到,悠然自得的嗅了嗅白玉杯中的酒香,最近,他有再配制一种美酒的yu望,总是喝那两三种,虽然醇香无比,却也有单调之感,多弄几种,轮换着喝,最好不过。

“那,我们现在去报名吧,好不好,干爹?”杨若男却不放过他,摇了摇自己把玩的大手,娇声问道,不自觉的便带着几分腻音,令人浑身酥软通畅。

“不好!”萧月生温润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微笑,口气却坚决无比,不容置疑,瞟了一眼杨若男绝美的娇颜,一掠而过,望向了擂台上开始动手的两人。

“干——爹——!”杨若男雪裘下的娇躯扭了扭,素手摇了摇萧月生的大手,腻声轻唤,带着甜美动人的微笑,撒娇道:“反正张掌门便在台上做主,让她通融一下嘛——!”

她本就姿容绝美无俦,如此故意露出甜美的笑容之下,怕是世间男人皆是难以拒绝。

但萧月生早已习惯了她的撒娇,况且心境坚如磐石,外界纷扰实难撼动,对于杨若男灿愈百花的笑容视而不见,仅是瞥了她一眼,又转回擂台。

郭襄的明眸也注视着他,盼望他能够松口,毕竟机会难得,这一辈子怕也难见几次。

“哼!”杨若男故意嘟着樱唇,气恨恨的哼了一声,却旋即转过头来,对郭襄娇声说道:“郭姐姐,咱们去找张掌门玩吧?!”

她看似生气,却也仅是装装样子罢了,对于干爹,自己的撒娇大法作用有限,常常失效,已经习惯了。

按现在的辈份,杨若男得管郭襄叫姨娘,但两人年纪相差不多,先前便已很要好,郭芙嫁入萧府之后,一时改不过来,最后还是叫姐姐,虽于规矩不合,但两人愿意这么叫,萧月生也不管她们。

“这……不好吧?”郭襄捧着白玉杯,抿嘴笑着瞥了姐夫一眼,见他面色不变,仍旧沉静的望着不远处的擂台,略有些犹豫。

“嘻嘻,张掌门看着冷冰冰的,但人很好的!”杨若男暗中看了干爹一眼,继续鼓动如簧之舌,娇声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注意看看这两人!”萧月生脸庞转向杨若男,哼声说道,指了指擂台上刀光剑影中的两人,顺便瓦解了杨若男的狡计。

擂台上的二人一人拿刀另一人使剑,激战正酣,“当当”的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在湖面上传出很远。

两人的刀法与剑法与上两人迥然不同,皆是是缓慢异常,看上去似是初学乍练,不过一招一式,却也神气完足,清晰可见,令人们大可评头论足,指摘优劣。

刀法狂野暴烈,宛如狂风卷沙,攻势扑天盖地,剑法却冷峻如寒霜,绵绵不绝中蕴着冰冷的杀机,一刀一剑杀得难分难解,颇有些旗鼓相当之势。

杨若男对干爹的话也不违抗,依言放目望去,看了两眼,黛眉微蹙,慢慢说道:“干爹,这两人的武功可厉害多了!”

“比刚才的米家剑还厉害?”郭襄虽然功力大进,但武学素养毕竟尚浅,并未看出其中奥妙,感觉这两人若是遇到了米家剑,招式尚未施展,怕已中剑而倒。

“两个米家剑绑在一起,怕也斗不过他们当中的一个!”杨若男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美丽的黛眉却仍旧蹙着,摆弄着萧月生左手的两只雪白小手也停了下来,似有什么难解之事,她绝美无俦,即使是蹙眉,也别具一股动人之姿。

郭襄不由看了一眼姐夫,见他对自己微笑着轻轻颌首,知道杨若男所言不虚,这慢腾腾舞着刀剑的两人果真是高手,放下素手中刚刚端起的白玉杯,凝神观战,欲看透其中精妙。

静下心来,她隐隐感觉出两人的不凡,这两人皆是中年男子,身形中等,气度沉凝,双目精芒闪烁,似是圆月之下剑身反射的寒芒。

她本就悟姓极佳,细心打量之下,终于发觉了其中的玄妙,两人虽然招式不快,却总蕴着惊人的杀机,关键之处,便在于他们的步法。

这两人的步法俱是迅捷异常,却又令人难以发觉,这般步法之下,可将他们出招的速度陡然提升,看似从容徐缓的招式,却瞬间即到了自己的面前,猝然之下,很难抵挡。

看似平常的招式,在这般奇妙的步法之下,立刻化腐朽为神奇,变得威力无伦。

郭襄自忖,若遇到了他们,也定极不适应他们的怪异,一不小心,便会着了他们的道儿。

“古怪!”杨若男忽然转头,望向微垂眼帘,悠然细品着佳酿的干爹,语气肯定的说道:“干爹,这两人很不对劲儿啊!”

萧月生抬起眼帘,温润的脸庞露出嘉许之色,挑了挑眉毛,轻声笑道:“哦?……怎么不对劲儿?”

“这两人未真正动手,是在装给人看呢!”杨若男轻哼了一声,皱了皱秀挺的琼鼻。

郭襄闻言,不由看得更加仔细,擂台上拼斗的极是激烈,偶有差之毫厘的惊险,惹得周围观点之人惊呼声时而响起,两人下手之际一往无前,毫不犹豫,实难看出两人是在喂招。

看到郭襄投来怀疑的目光,杨若男轻哼了一声:“他们还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呢!”

“若男,怎么看出他们不妥了?”郭襄虚心求教,即使凝神观看,也无法瞧出其中做假的痕迹。

“郭姐姐,莫看他们打得激烈,根本没甚危险,一到紧要关头,内力便泄了下来,即使受伤,也只是皮肉小伤而已!”杨若男眉飞色舞的笑道,声音极是悦耳,绝美的娇颜一片鄙视之情。

郭襄苦笑了一声,怪不得自己看不出来,自己虽能看清招式,却无法窥得他们体内的真气,看来,自己还差得远了!

终于弄明白了古怪的感觉,杨若男通体舒畅,娇笑着望向干爹,等待着他的夸奖。

萧月生却未开口夸奖她,只是嘉许的淡淡一笑,却已令她大感满意,脸上的娇笑越发灿烂,整个船舱似乎明亮了几分。

“襄儿,现在能不能看出蛛丝马迹?”萧月生轻拍了拍郭襄的小手,令凝神观察的郭襄惊醒,蓦的秀脸飞红,羞涩难言。

她忙转过脸去,望着擂台的方向,摇了摇头:“看不出。”

萧月生点了点头,分心二用,一边思忖这两人究竟有何目的,他们的武功极高,虽然极力隐藏,却难瞒过他的双眼,这二人的武功路数不同于中原各流派,现在施展的剑法,只是他们用以掩护身份之用罢了,更高明的剑法配之颇有几分精妙的步法,威力更甚,除了叶重与张清云,在场的诸人,怕是无人能敌。

脑海中一边思忖着其中关节,一边对郭襄说道:“等回山庄,去千寂馆学学怎样锻炼眼力吧!”

杨若男能够看破擂台上两人的伎俩,并非是因她功力精奇,而是眼力高明,观澜山庄的三馆,各有法门锻炼人的五官,尤其是眼力与听力,配以独特的心法,可达常人永远无法达到的境界。

“潘先德胜!”擂台上再次响起一场洪亮的声音,随即周围的画肪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萧月生虽然微垂着眼帘,心眼却在仔细的观察着擂台上两人的情景,潘先德胜得颇为轻巧,仅是刺伤了左臂,并不影响对手接下来的比试,以便能够胜出,不被淘汰掉。

虽然两人竭力装作不认识,但眼神的接触间,便会不经意的流露出一种熟悉之感,令洞察入毫的萧月生一览无遗。

“在下潘先德,久闻清微神剑张掌门的威名,今曰想在此领教一番,不知张掌门是否赏脸?!”略带沙哑的嗓音在擂台上响起,凝而不散,清晰的飘到周围各人的耳边。

潘先德中等身材,并不魁梧,此时站在擂台中央,缓缓说出这番话,却透着一股难抑的豪气。

数百道目光登时聚焦于一处,望向端坐于桌旁的张清云。

今曰的张清云仍旧是一身月白的道袍,一尘不染,清冷的玉脸圣洁无瑕,令人无法直视,腰间的长剑亦是月白剑鞘,华贵典雅。

微阖的明眸缓缓张开,清亮的目光缓缓一扫周围,各个画肪上的诸人只觉一道清泉注入自己的心田,浑身不由一振,感觉即使隔着这么远,她也能看到自己。

萧月生眉头登时一蹙,随即松开,怒气尚未涌出,便已被压入心底,无法侵入他的心境。

擂台上的潘先德只觉周身一窒,身体一僵,无法动弹,周围的空气似被抽离,无法呼吸,心跳亦停止,好在仅是一瞬之事,很快便恢复,仿佛刚才是幻觉一般,却已令他后背的冷汗涔涔而出。

坐在张清云不远处的叶重此时只觉身体一寒,忙转头望去,迎上的,便是萧月生淡淡的目光,似笑非笑。

叶重苦笑了一下,明白萧月生的意思,站起身来,对正要起身的张清云摇头笑道:“张掌门稍待,这于规矩不合!”

接着转身,对站在擂台中央的潘先德抱了一拳,朗朗笑道:“呵呵……,这位潘英雄想挑战张掌门,叶某佩服!……只是如今擂台上,大伙儿时间宝贵,不如先比完武,决定了参阅葵花宝典的人选,潘英雄可另寻时间与张掌门切磋,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