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里,景隆帝对圣母皇太后说的那番话一字不差地传到慈宁宫里。
苏敏清听闻后,心中没有半点意外。
素琴问道:“娘娘,皇上和慈安宫那位撕破脸了?”
“目前来说,是皇上单方面地跟慈安宫那位撕破脸了。”素画道,“慈安宫那位可不敢,也不会跟皇上彻底闹掰。”
“皇上都对她说出这么狠毒扎心的话了,她还不跟皇上撕破脸吗?”素琴想到之前圣母皇太后跟景隆帝生气一事,“她之前下药算计皇上,皇上气她,她还觉得自己没错,跟皇上闹脾气来着。如今皇上这么对她,她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她可没有胆子真的跟皇上闹僵。”素画面上一片讥讽,“她之前跟皇上闹脾气,不过仗着她是皇上的亲娘,以为皇上会跟她妥协,结果皇上一点好脸色没给她,最后她没办法,还不是乖乖地跟皇上赔罪。”
她又道,“这次跟上次可不一样了。上次她跟皇上闹,皇上除了不搭理她,并没有对她说如此无情的话。这次,她彻彻底底惹怒了皇上,皇上也对她说了撕破脸的话,她再生气也不敢像上次那般拿乔,更别说与皇上反目成仇。”
“我感觉她还会跟皇上闹一段时日。”就圣母皇太后那个性子,被皇上扎心后,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地向皇上赔礼道歉,她只会继续作妖。
“她再闹,皇上就会求娘娘把他亲娘送去皇陵给先帝守灵。”
苏敏清轻笑道:“我可不会送江青如去皇陵。”她之前说要送江青如去皇陵给先帝守灵,只不过是吓吓她。真的把她送去皇陵,那她就没有戏看了。
“娘娘,只怕到时候皇上会求您。”
“求我,我就要答应吗?”苏敏清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可不插手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情,也不会做这个坏人。”
“还是娘娘英明。”
这时,福云走了进来,恭敬地向苏敏清汇报道:“娘娘,太医去了慈安宫,给那位把了脉,说是急火攻心,没有什么大碍,不过需要静养。”
素画听后,感叹道:“慈安宫那位还真是命硬啊,被皇上气的都吐了三次血,都没有出事。”
“被亲儿子扎心,她怎么可能静下心来休养。”苏敏清语气里充满幸灾乐祸,“皇帝那番话犹如挖心,她每想起一次,就会被挖一次心,你们说她能好过吗?”
“那她暂时没法好好休养了,得躺在床上一段时日了。”
“娘娘,江才人的情况很不好。”福云又汇报道,“她方才醒了,又是哭又是闹,闹得下半身又出血了,然后人又昏了过去。”
“让永春宫的人好好伺候照顾她,不能让她死了。”苏敏清一脸严肃道,“得让她好好活着。”
“奴婢这就去吩咐。”福云说完,就退了下去。
“娘娘,江才人生下孩子,不是没用了吗?”素画不解地问道,“您为何还留下她?”
“谁说她没用了,她很有用。”苏敏清一脸深意地说道,“她日后会是对付江青如、皇帝,还有成国公府的一把利剑。”
“娘娘,对付他们,还需要用到江才人吗?”素琴觉得以苏敏清的手段对付圣母皇太后和景隆帝他们轻而易举,完全不需要利用江才人。
素画屈指弹了下素琴的额头,“笨,对付慈安宫那位和皇上,哪里需要娘娘亲自动手,当然是借刀杀人好。”
素琴听“借刀杀人”四个字,瞬间明白苏敏清的打算,然后一脸佩服地说道:“娘娘英明。”
她刚说完话,突然想起江才人是个蠢的,面上不觉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娘娘,江才人是个蠢货,她怕是对付不了圣母皇太后他们。”
“等她好了后,得知她不过是她亲爱的姑姑手里的一颗棋子,你说她会怎么办?”苏敏清很期待黑化后的江雪葶,“她要还是蠢笨如猪,那就派一个人教她怎么做。”
“估计还是要派人教她。”
此时,慈安宫里的圣母皇太后从昏迷中醒来,邓嬷嬷赶紧喂她喝药。
喝完药,圣母皇太后的脸色依旧难看,没有半点好转。
邓嬷嬷退到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
圣母皇太后靠坐在床上,眼神空洞,脸色灰败,半天没有说话。
看到圣母皇太后这副深受打击的模样,邓嬷嬷在心里长叹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了。
圣母皇太后如今沦落到被皇上憎恨的地步,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睿儿为何会变得如此无情,他还是我的睿儿吗?”圣母皇太后像是在自言自语,语气里充满不解、酸楚、委屈。
邓嬷嬷在心里说道:皇上变成这样还不是被您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