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锦衣卫江南省卫司衙门。
“弟啊!”
“当初在苏江府的时候哥哥就看你绝非池中之物。”
“听到你来我们江南省卫司,哥哥是打心底里高兴。”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激动的一宿没睡!”
江南省卫司卫司官秦炳热情地拉着沈佑安的手招呼其坐下叙旧。
两人也算是老熟人了。
得知沈佑安真实身份后,秦炳属实是后悔了好一阵子。
就差那么一点!
想当初秦炳专门跑去苏江与沈佑安对饮拉关系的时候。
两人把酒言欢聊得可是非常投机的。
差点趁着酒劲就拜了把兄弟!
秦炳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这个“差点”!
那么好的机会都送到眼前了,自己愣是没把握住。
这要是和沈佑安拜了把子,那沈家这棵大树可就是靠的死死的了!
但现在不行了——沈佑安的身份已经公开了。
自己再上赶着去跟人家烧黄纸,那就有些不合适了。
得知沈佑安要来江南省卫司任职的消息后。
秦炳是真的是一整宿都没合上眼。
不过,他不是激动的。
而是愁的............
以沈佑安的身份背景以及行事作风。
让这么一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爷”在手底下做事。
谁特么能踏实的了?
说实话,沈佑安还没到任的那几天。
秦炳甚至都动了主动请调的念头了。
哪怕是降级调任他都认了!
他承认——希望沈佑安死路上的,也有他一个..............
要是真等沈佑安来了。
这位“爷”肆意妄为也就算了。
可这安全问题可是把秦炳给愁坏了。
天下最值钱的脑袋就在这摆着呢。
要是沈佑安在任上被杀。
那身为沈佑安直属上司的秦炳都不用等武京那边的消息了——自己直接栓个绳把自己吊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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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办差归办差。”
“你想怎么着,哥哥我绝对全力配合。”
“但有一点——能不往城外跑咱就千万别出城。”
秦炳拉着沈佑安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如果因为差事实在是要出城。”
“至少要带不低于两个总旗的精锐一起行动。”
“而且,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亲自带人陪你出城!”
秦炳情真意切地叮嘱着沈佑安。
心中默想——弟啊!你现在这条命可不是你自个的!
“还有,这是我的天字穿云箭。”
“打今起,你就随身带着!”
“大人,不用那么夸张吧?”
“这怎么好意思...........”
“天字穿云箭可是您这个级别才有资格配备的。”
沈佑安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上却是一点没客气。
直接接过秦炳的天字穿云箭箭筒便非常自然地收了起来................
对于送上门来的好玩意,沈佑安从来没有拒绝的习惯。
“大人,此次陛下派我来江宁府任职。”
“最重要的一个差事便是命我重启当初十年间发生在江宁府的那五桩天字号悬案。”
沈佑安收起天字穿云箭后便无缝切换到了公务模式,说起了正事。
“来之前我便仔细研究过这五桩悬案的卷宗了。”
“我想从最早的那件案子,按照这五桩悬案发生的时间线逐步推进侦破。”
“最早的那件案子?”
秦炳摸了摸下巴皱眉道:“你是指.............”
“漕帮少主被杀的那件案子?”
“是!”
“景盛七年霜月二十三,漕帮少主江玉堂于望江楼顶层被杀。”
“你说的这个案子我听说过。”
“但是,沈老弟可能有所不知。”
“我是景盛二十二年才从武京被调任江宁府任卫司官的。”
“所以,你要重启调查的这五桩悬案虽然都是发生在江宁府。”
“但我却是一件也没赶上。”
“不过没关系。”
“反正当年的这些卷宗都全。”
“我把省卫司的几个老人都给你找来。”
“试百户冯河,他十七岁就在咱们省卫司当差。”
“二十年了,这些案子他都经过!”
“对了!就这个漕帮少主被杀的案子。”
“好像冯河还出过现场!”
“试百户冯河?”
沈佑安微微一愣,若有所思道:“没错,我在「寒江玉碎案」的卷宗上看到过这个名字。”
“当初第一个带队赶到案发现场的就是冯河。”
“卷宗上显示,当时冯河是咱们江南省卫司的小旗官................”
沈佑安刚才之所以愣了愣。
是因为他听到冯河在江南锦衣卫当了二十年差才是个试百户..............
「寒江玉碎案」发生的时候冯河就已经是小旗官了。
十几年过去了,却还只是个试百户。
这让起步就是总旗没几个月就升了百户的沈佑安不由再次发出感慨。
这有背景和没背景的差距,还当真是有如天堑............
“大人,在我来之前,咱们江南省卫司的察纠房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个空架子。”
“这个冯河就调过来跟我吧。”
“我早就说了——咱们江南省卫司衙门的人你随便挑。”
“马上就给你落实!”
“之前在苏江府跟我做事的几个兄弟我也用顺手了。”
“所以,我想从苏江那边调几个人过来。”
“没问题,你写名单,我亲自给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