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我感到意难平的是:那天,她从市场把十来斤豆腐送到汽车站里边的一个面包车里。恰巧被我遇到,于是我便跟了过去。她把三轮车停在路边,走进汽车站,我还跟着,当时我考虑的是她的安全问题。我也明白为什么单单要她送货到汽车站,在我看来买货人不过是想多一个单独与她接触的机会而已。那天被我跟着她有点反感,对我说:“你回去,回去呀!”我说担心她的安全,并说以后不要一个人来这里送这里送货了。她问:“为什么呀?”我说:“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安全防范意识呢?不知道人心险恶吗?”她说:“你怎么把人都想象的那么坏呀?”我说:“那个回回呢,他坏不坏?”她说:“他没有来呀!”
她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没有丝毫防范意识。我也是无语了,他全然不曾去想世间还有比那回回还坏的人。市里那么多人,那个回回都敢对她无礼取闹。如果上了面包车,遇到图谋不轨之徒呢?她从来不想这些,其实我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
可她根本不能理解,也从来不考虑这些。其实我也明白她送货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没事。但依我所想,这种生意宁可不做,也不要她妙龄少女一人来这里或到人家店里送货。
卖货人三十来岁,乃良善之辈,他看我跟着,面露笑意,好像明白我喜欢这女孩。而她见我非要跟着,生气了,不怎么理我。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衬衣,春风拂面,更显腰身纤细,楚楚动人。
虽然我非常关心爱护她,然而只可惜,我知道自己却不得不放弃了。
那年冬天,那个回回没有来市场。过了年我一直没有再去市场。
又到了春天,我在做宿管工作,后来餐厅老板告诉我,她家已经离开山阳了,其实那女孩很想让你去找她,并说:“我对她说,我让小徐来找你。她看上去有点伤感,说:你就是让他来,他也不会来呀!”我听了说:“那我下班了就去找她!”餐厅老板说:“她家已经离开山阳几天了,现在是她亲戚接手她家生意……”
我当即火了,怼道:“你这人也真是的,她家决定离开时,你不告诉我,等人家走了之后,你又来告诉我,什么意思?故意的吧?”我心念电转,餐厅老板这一出,心爱女孩定会以为餐厅老板明明告诉我了,她家要走,而我却偏偏不去市场找她,她又怎能不误会我,我是因为生气,才故意不去的。这不是天大的误会?
我又怼道:“你说你见过我几回了?你不说,现在她走了,你再跟我说。你啥意思呀?”那餐厅老板面露尴尬,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我眼睛只是看着前方,不再理他,他只能悻悻而退。太可气了,我心说:“你这不是故意的吗?你没告诉我,却说告诉我了,结果我没去,那女孩还以为是你告诉了我,我没有去。其实你根本就没告诉我。这简直是冤枉了我!”
其实我对那餐厅老板颇有成见。他三十来岁,个子不高,看着也很面善,跟人一说话,先笑。就是不笑不说话的那种人。这种人心机很重,不过说实话,他人并不坏,就是太抠!
他给员工工资非常低,关键他家生意特别好,还有几个包间,校领导待客,会餐都在他家餐厅。用他的话说,就是从来不用交房租。
那时他餐厅有两个女生做小时工。每天忙好几个小时,他也只管饭,一分钱不给。
我两次建议让他买些牙膏呀香皂之类的生活用品给那两女生,一共也不超过10块钱,他都舍不得,说:“管饭,已经给她俩省不少钱了。”
表面上看他一团和气,其实内心抠抠索索。一毛不拔。他,他媳妇儿比他更抠。对于他夫妻俩,我悟出一句名言:万元户是省出来的,而不是赚出来的!
女生之一小霞为人淳朴,勤劳善良,绝对的贤妻良母。她经常帮我洗盘子,洗碗。当然我对她也很好。小霞也是好人有好报。几年后她结婚生子,嫁到了北京。她在qq空间里给我发了一张她和儿子的照片,并留下了手机号。只可惜那时我一下子没看出来是她。因为那时我根本没想到她会嫁到那么富丽堂皇的家庭。还以为是谁那么无聊啊,留个手机号干嘛?四年后一想,原来是她,只可惜qq已经不怎么用了而且还被盗了。于是与她也就失去了联系,现在也有20年多年没见了。
2010年同事勇对我说过:“你的性格很迷人,一定会有女孩儿喜欢!”当年我根本不明白,也没想过这句话的含金量,现在再想:“特么说得太对了,是有很多女孩喜欢我。可我内心一直很自卑,从来没想过她们会喜欢我。不过朋友们需要看清楚的是,是喜欢,而不是爱。因为喜欢不等同于爱!
被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事,而我也喜欢过很多女孩。而爱与被爱,就显得凤毛麟角了吧!
她们家离开山阳后,我才听平说,一次珍去送货,刚上高速,她骑着的三轮车被一辆卡车带翻,右腿受伤骨折。我听了这个,一阵揪心,其实我一直反对她去人家店里送货,买个十斤八斤豆腐干嘛非要她给送过去呢,难道他们自己不会去市场买吗?
现在看来,我担心珍的人身安全问题,并非杞人忧天!
而我此后却再也没有去看过她一次。而去看她时,她们家已经离开了山阳!
可我却没有听餐厅老板说过她有此一劫,只是说她一直在做生意,就是离开山阳之前,还在市场摆摊儿。想来她并无大碍!
我常常这样宽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