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夏天我在回老家的前几天,去找了平一次。在他家看电视之后,回去的时候,月和平一起送我到站牌儿坐车。
月竟说,让我给她拿两本医学书来看。
我当时是这样想的,我在这儿住的时候,你不看,现在竟然要看,岂不是戏耍于我?
自己经历了这么多情感波折。竟然还是这么的奇葩,这么的不解风情!
实在愚蠢至极!
2001年春天我从老家回来,来找月践行诺言,因为我答应过给她算命。
那时,月已经去了广州。
听房东月的母亲说,月还说,如果我来找她就把她的电话给我,让我给她打个电话。
听房东说月在那边谈了对象,又让我算算二人合不合适,能不能成?我合了二人的八字,当然说二人很合适!
后来回去时,房东要把月电话留给我,我却说不用了。她现在有对象了,怕她对象误会。
房东却说:“不要紧,没事儿!”
可我最终也没留月的电话!
没办法,我这人就是一根筋!
回老家前一晚,泽说第二天送我,我说:“不是说好了吗?不用送。”
那时我俩常说的一句话,有点儿江湖气:“你走的时候,我不会送你,但是如果你回来,不管刮多大的风,下多大的雨,我都会去接你!”
再次回到老家,原本想着好好练功,争取练成单掌劈砖。
可是条件已经不允许了,因为二伯和儿子儿媳分家,开始和二娘住在过道十分不便,再加上二娘常年有高血压、肝炎肝腹水等疾病。每天要靠中药及心宝丸维持生命。
于是二伯二娘搬到了我家老宅和我奶一块住。
说起这个二娘可说一言难尽。
她身高一米七,俗话说个大力不亏。因此年轻时谁也不服,谁要惹到她了,当时就给人家顶回去。说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我出生时,将近年节,二娘大早上让我奶去给她家蒸馍,直到天黑才放我奶回家。寒冬腊月我妈正坐月子,也只能从床上起来,一把眼泪一把柴火,自己烧锅煮饭吃,气的奶水都没有了。我小时候没有奶水吃,只能吃面糊米糊加糖,吃糖多了,脾胃虚寒,体质很弱。
我妈说:“我从小没有奶水吃,(没有足够的营养)饿得脖子经不动头,老摔倒……”我摔倒不像别人那样趴着摔,而是“忽通”一声,后脑勺着地,小时候可没少磕后脑勺了。
不过我小时候把头睡成了扁头。那时我满月我妈抱我出来,村里人说我妈:“你这是吃了多少西瓜,生的小孩儿头这么圆!”
结果从山阳回到老家,村里人却发现我的头怎么睡扁了?
原来我爸妈都在矿上上班,一早出门,我爸总是把我的头端端正正地放在枕头上,天长日久,可不是把头睡扁了吗?
直到回老家,经村民这么一说,我爸妈才发现。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我每次摔倒都会摔着后脑勺,却也没有摔个正着,否则我那种摔法可实在危险。
香港小说家倪匡曾说:“如果有人胆敢说他能够续写金庸小说,我想他一定是睡觉睡得太多,把头睡扁了!”我想倪匡肯定想不到将来续写金庸武侠小说的我还真是睡觉睡得太多确实把头给睡扁了。
金庸也说,岂知世事皆有出人意料之外者!
我妈说我小时候饿的脖子经不动头,别的小孩摔倒都是朝前趴,而我却是走着走着突然就“呼通”一声向后就倒,经常后脑勺着地。因此我妈每次看我都感害怕!
还说我每次见到抱小孩的妇女,就拉着她坐下,掀人家的衣服……
我那时那么不知羞,可后来却又不知为何那样羞怯?看来人都是会变的!
我自小体弱无力,可说二伯二娘功不可没!
我小时候也就两岁还不到的年纪,有一过人天赋,就是会用泥捏鸡鸭鹅鱼牛兔狗等简单的小动物,尤其喜欢捏一群狗排成一排一排的煞是有趣。但凡看到的村民都啧啧称奇!
如果我前世的某一世不是捏这些小动物驾轻就熟,又作何解释呢?
后来我们到了旧连山,我仍会捏一群泥狗摆放着玩儿,却被明用一块泥巴捏成一个张开大口的狗头逐一咬的支离破碎。没办法那时大孩欺负小孩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现在想想明这哥们不地道呀,要不那么多伙伴唯独他对我捏的那些泥狗进行毁灭性打击呢?
后来我爸我妈看种地实在不行,又常受二伯二娘的气,把几亩地让给二伯免费种,两家合买的大水牛自然也归他家了(后来牛卖了,卖牛分的钱一百多块钱直到几年后才给),我爸妈就带着我出来了。一晃几年没回家了,小学二年级暑假,一家四口回了趟老家。
以前都是我爸单独回去看看老娘,有次回家,家里连面都没有,还是借的面擀的捞面条,我奶怕二伯二娘怕的厉害,赶紧说要不让你二哥二嫂也来吃吧?我爸当时就火了,一碗面条你都想着他俩,家里连面都没有,他俩咋不给你送面?
听我妈说,以前家里每次做好饭,二娘就打发她的三个小孩来混饭吃,要是家里蒸个馍,那就更不得了,又是吃又是拿。
那次我在二娘家地里刚拔了棵花生,就听见她不顾自身病重,在河对岸扯着嗓子喊:“那是咱家的花生,你可不敢拔!你拔别人家地里的……”现在想想,你亲侄子只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拔你一棵花生,你就歇斯底里心疼的像割自己肉似的,这不是吝啬鬼守财奴是什么?
这类人就是没有沾到别人一点儿便宜,就是人家对不起她。
可别指望能沾她一分钱的光!
一次在某村,见一老汉用锄头刨地,二伯说:“那老头八十多了,四个儿子都不管!”我说他年轻时是不是嚣张跋扈太厉害了?”二伯说:“那是,没人敢惹!”
想起二娘一米七多的大个儿,干活不输男人,挑二百斤的担子根本不在话下。二娘脾气很赖,嘴上不饶人,年轻时常对我奶说:“你老了有病,我可不伺候你!”
有一次逼得奶奶差点在厨房上吊。爷爷打奶奶这么狠,把板凳腿都打断了,她都没想过上吊,可想二娘心有多狠毒,欺负我奶实在是狠了!
我对二伯说:“那老头有今天,这就是报应!”
都说:能吃过天饭,不能说过天话!
二娘常说我奶病了,她可不伺候我奶。结果二娘得了心脏病、肝腹水一直受了十几年罪。
大暑天还要穿着棉袄,整天挺着个大肚子,到处求医问药,刺鼻的中药成碗成碗地往肚子里灌,受的罪只有她自己知道,实在受不了病痛折磨,差点在她家的院树上上吊,后被二伯劝了回去。
听说上吊自杀的人的人是被吊死鬼抓了替身,而自杀的人寿命未尽,魂灵亦无法脱离死地,且每七日重复一次死时的场景,死了也非常痛苦,不得安生。
所以千万不要想着自杀,人死之后也不是就能一了百了,死后灵魂简直不痛不欲生还要痛苦!
后来他们儿媳到家,与二伯二娘合不来,先是分家,在大门边的过道里住,用一个小煤炉做饭熬药。
我奶于心不忍让他俩搬到我家老宅和我奶一起住,我奶可没少给她煎汤熬药,洗衣做饭。后来二娘病重不能下床,是我奶给她端屎倒尿,我奶伺候她一直到死!她也良心发现,常说:“妈,这辈子我是报答不了你的恩情啦!”
我回老家,我奶告诉我这些,还说:“她说我老了有病不伺候我,还不定谁伺候谁喽!你二娘埋后的那一段时间,晚上好几天都听她在堂屋哼唧,你二伯就说:咋了,把你伺候死了,你还来吓人是不?从那以后就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我问二伯,他也这样说,有这事!
二娘的侄女嫁给了本村我的一个堂兄,她家养了一条黑白色的花狗。99年秋天我第一次见到那狗,就感觉是二娘转世的,虽然那时对转世投胎我是不大信的,但感觉那狗就是二娘转世,那狗也是肝腹水,肚子老大老大拖在地上,不是因为它有肝腹水,我才这么觉得,而是我在进院门的第一眼看到它我就觉得它是,而后才看到它的肚子非常大。它是拴在堂屋的门边的,那狗见到我老远就冲我汪汪直叫,像是见到我赶紧要和我打招呼似的,但它肚子里的水太多了,根本站不起来,只是瘫坐在地上,只脖子和头扬得老高,见我不理它,还一个劲儿地冲我叫,能感觉到那不是咬我的那种叫,就是想让我到它近前,无奈二娘对我实在不好,也许天生的就反感它,我厉声道:“你叫啥了叫,我知道你是谁啦!别再叫啦!”这话,相信在场的人没人能懂,可能还会觉得莫名其妙。你说怪不怪?闻听此言,那狗还真就没再叫冲我叫过一声。此后再去,它也没冲我叫过。没过多长时间,那狗就病死了,应该是随便找个坑啦洼啦扔了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