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伶来了,明涓自然让我让一下,我却说等上课了。待上课铃响,我也确实不便再坐在那里,也只得坐到了后边几排。
那从此以后,明涓她们便一直坐在西北方角。
原来她们三个都是坐在教室中间后边几排,是以我常常坐在她的后一排和她聊天。
以后和她聊天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因为明涓开始把握交朋友是有限度的。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从旧连山来到火车站。那里有几位摆摊算命的老先生。其中一位身型板直,留着山羊的毛老汉,约六十来岁,看着还有点眼缘。于是我把明涓生辰八字告诉了这位算命先生,想让她算算。
毛先生见我对此稍懂一些,而且有时用询问的语气,似乎想试探一下他的算命水平。
于是毛先生便拿了一个黑色皮革,在上边用白色粉笔写上了字,然后两边一合,背到背后,问:“她父母还在不在?”“都在。”
“姊妹几个?”“好像是1个。”
“婚姻成了没有?”
“好像还没有。”
毛先生把黑色皮革摊开,放到我面前,只见上面写着“父母双全;姊妹1个;婚姻未成。”
我心想若说第一条和第三条算对了,也还不算什么,可是当中一条姊妹1个似乎显得有点神了。
其实现在想想毛先生那皮革上写的字是粉笔的,可以擦去一些笔划。
比如父母双全,可以把双字中间多写一点,把右边的一个又字擦去,就成了不字。
我后来就听过一江湖算命的骗子,讲婚姻来到和婚姻未到的区别就是擦去来字的两点而已。
至于姊妹1个,毛先生根本不会写独生子女,而是写了姊妹1、2、3,只要擦去不对的数字就行了。
要不他干嘛不先说出所写的字,而是先问出答案。
此后我曾见毛先生用此等伎俩对付前来算命求测之人。我也亲眼所见他双手背在身后,两个大拇指在黑色皮革上连连捻着什么,其实他非但在后边做小动作,把皮革拿到前边时,双手拇指也是在皮革上轻轻搓。不过我当年可没想到他是在作弊。
我当即对毛先生有了七八分信服,于是问道:“你看她今年有没有灾?”
“没有,因为月令有印生身,你不是也懂得一点儿,看老先生我有没有骗你?”毛先生说我懂一点儿,其实也是一种套路,先捧我一下,满足我的虚荣心后,好给我下套,当然那时的我,丝毫没有察觉。还认为月令生身,自己确实是懂的。其实懂个锤子,明涓那一天同时辰出生的男女,少说也成千上万,岂能命运都一样?
不过当时从毛先生这位高人口中说出:“明涓没有灾,对我来说确是一味宽心丸。
“那今年戊寅年,大运也是戊寅,这是怎么回事?”我又问。
“那是岁运并临,不死自己也死他人,可能她亲戚要有人离世。”毛先生也只是说可能。
“她和父母都没事吧?”
“没事,你尽管放心,如果她有灾,或是……你来找我,我负责!我再把算命的十块钱还给你。”毛先生信誓旦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