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咏直跑过来,我以为她会停下。因为玻璃门已经关上了,万万没有想到,她竟会用手来推这扇门的玻璃。而且还是猛跑过来推的,她身体的重量加上这一股冲击力,“哗”的一声脆响,那扇门的大玻璃成块成块地散落下来。
从咏跑过来伸出手臂推玻璃的一瞬间,我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三月份的灾,终于来了。还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难道说初中时错过那一片纯情也是天意如此。又难道我们真的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逃不出命运的掌握?学算命竟还不如不学。罢!罢!罢!这一切既然都是命中注定的事,自己也只有认命。此话说来较长,其实只在脑海中一闪,便即豁然开明起来,并且心中却也不那么遗憾也无丝毫害怕。
咏一下子扑到在碎玻璃上,她被门框绊倒了。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屋漏偏逢连夜雨,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什么初中的遗憾,情场里受挫,金慕芝和阿荃,我全然顾不上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咏要是毁了容,我也只有用一生一世去照顾她一辈子,根本说不出愿意与否,只是觉得这样做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却也是我必须做的,虽然我依然深深地爱着金慕芝和阿荃!
我低下身子将咏从碎玻璃渣上拉起,她双手捂住脸大喊:“我的脸!我的脸……”
这时教室里出来一群人,当然我们宿舍的辉,元、牛等最积极,牛一米八的大个,用双臂托起咏就要下楼梯,打算赶往医院。咏不过八十来斤,他竟然说:“徐,我托不动,你来!”
我刚要接过,咏说:“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走!”
把咏放下来,几个人搀着她,见她脸上鲜血淋漓,咏用卫生纸捂着,看不清伤的有多严重。
后来到医院缝了两针,当然是那种细细的小针。
我第二天买了近百元的香蕉橘子等水果去医院看咏。本来我打算买200元的水果,让牛劝住了,先看看情况再说,买水果以后有的是机会。
万幸她脸上的伤口如黄豆般大小,缝合后不细看,也看不出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我说到要照顾咏一辈子时,明涓笑了,我也知道她一定会笑的。
“咏还真不错,到了医院,她还之说:侯,噢不是,徐,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讹上你的……”而且这件事,她也没有对她家里人说。
明涓也说咏为人好,又说:“以后你要对她好点儿!”语气中透露出对咏的赞叹、关心和同情。
因为三月初二和咏事,我买了一本《万年历》发现初二那天竟也是个辰日。每过十二天又逢辰日,第二个辰日是个星期天,我就没敢去学校。
星期一在赶往学校的中巴车上遇到了一位五、六十岁的白发老者,当时我认为他是相术和玄学高手。
当时我正在车上看那本《四柱预测学》,老者上前问:“你还看这样的书?”我客气,说:\"您也看过这样的书吧!”他说,他就是干这一行,而且看灾不看福。干这一行的,我正好感兴趣。后来我们越说越投机。
听老者说,他一次乘车看到前方很不对劲,感觉要出事,后果然发生了撞车事件。
现在想想,这也只是老者自己说的,也不能盲目相信。
老者又替我看手相,说:“婚姻不顺,你到28岁算命就算学成了(实则我二十三岁那年是我算卦算命水平最高的时候)。又说阴历八月二十一那天有灾,又告之简单的解灾方法。
老者到了区里,临下车时,他又告诉我他有个徒弟勇在区里算卦很有名,有需要帮忙的事,一提他,肯定帮忙。
没过两天保去学校找我。见我开始学算命,出于好奇,于是让我给他算一下。
我排好他的八字大运,看到他阴历三月份也有灾,也不能去西北方向。可保却说他大姐未婚夫家就在西北方向的一站区,而且这个星期六就要出嫁了。还说他跟那个街上的混子有点不对付,看来是躲不过了。又说约了攀、王、生及他同村的哥们一起去。
事到如此,我明知自己三月份有灾也不好意思对保说了,否则他必不好意思邀我那天一起去。心想为了哥们义气,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
到了那天中午保和我们在席间喝了啤酒。保说一个男的拉了她姐手一下,不依不饶的要整事。保同村的杨劝他这是大喜的日子,不能这样。听保说过杨在他们学校很混得开,一次社会上几个混混去找事,杨把他那一届几个班的男生都叫了出来,把社会的混混打跑了。
当时我们几个初中同学和保同村的哥们都向着保,就杨一个人耍单帮。他见劝不动我们,竟随包的大车回旧连山了。让我对他很是看不惯,认为这人够滑的,太没哥们义气了。
饭后我们好几个人都在一个屋里坐着,当然也有保姐夫家的人,这时一个年轻孩走了进来,坐在一个椅子上,保问他是谁,那孩二十五六岁,乃是邻居,来这里玩的。
保见那孩不答,一个茶杯摔到了那孩头上,立马见了血。那孩脸现怒色,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外边嚷嚷开了,那孩叫人来了。
攀第一个冲了出去,见人就挥拳。人家那边都是将近三十岁的混混,动起手来,我们人虽然多,但是没有他们下手狠,我们只是用拳脚,那几个人拿砖头、碗、酒瓶就砸,听说还有人朝我们扔盘子砸碗的。
保腿功厉害,可是他中午喝了几瓶啤酒站都站不稳,更别说动手了。
于是他们都受了伤,就我一个人没受伤,当然我也动手了,朝一个人头上捶了两拳,那人狠狠瞪着我,却没有向我报仇,一直都没用。
我当即想到了父母,这次打架回去没法交代,而且我妈要听说我在外打架,只怕吓得连路都走不了。关键这架没法打了,下狠手要是出了人命,谁也跑不了。不下狠手,肯定吃亏。于是我们不再动手,那边也停了。
上午没吃饭前,我感觉气氛多少有点不寻常,突然在地上用小棍写了一个“回字”,只是在东南方的位置笔划没有连上。我还说如果有事我们向东南方跑,当时我就用了一个跑字。
回来我们从路口出来向东南方而去。拦截了一辆拉砖都拖拉机,那开车的一看我们几个人这架势,哪敢说个不字。
我们上了车,后被警车追上拦住,被带到了分局。干架双方各自找人托关系。
后来还是保姐夫家花钱了事。
我们半夜打出租车回家。父母见我衣服上有血迹,当然要问。我只能和盘托出,因为我怕警察突然找到家里,父母没有心理准备,受到惊吓。
我爸说:“人这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闹成这样,还见了血,这是没出人命,就那保的姐姐以后想到这件事,心里会是啥味?”我才意识到,杨是对的,如果真是为了保好,只能劝保回家,方为上策。而我们为了所谓的哥们义气,不分场合,不分是非,就是所谓的那种哥们义气,是不是太幼稚,太愚蠢了。
这件事是我人生中办的最最愚蠢的事,应该算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