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到武校,那时攀、生还没去,我一个人耍单帮,却是丝毫不惧,也闲不住,喜欢与人动手闹着玩,其实并不是挑衅。那里的同学可没几个省油灯,老实一点就会被欺负,因此有同学说:“好孩不来这儿,来这儿没好孩!”又会调侃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是好孩!其实我明白在那里没人承认自己是好孩,因为好孩就意味着会被欺负。
我刚到那里很多人看不惯我,因为我太狂,还给人起“红面鬼”,“白面妖”的外号。特别是副队长刘,个不高,精瘦精瘦,我见他对同学说话几乎没有好好说过话, 对我也这样,我岂能服他?
一次大伯去学校找我,让我去他家吃饭。集合时,晚了半分钟,我打了二次报告,刘副没理。我打第三次报告,他问我为什么迟到,我头一扬,很强硬地回了两字——有事!自顾自地回到队伍。刘副看看我,说了句:“人家太横,咱不敢惹!”他已经憋着劲儿,准备干我了。我也知道,可哥不怕。我也听说过他们怎么修理人。就是晚上用被子把人一蒙,开始拳打脚踢,下手肯定不会轻喽!听说第二天人立马变老实了。
刘副有一铁哥们叫亮,是回民。他经常向我挑衅,我每次都针锋相对,他没敢先动手。因为我那时一分钟能做六十个俯卧撑。40来斤的自行车一气举50下。跑步速度也数一数二。
别看战体重130斤,许打架不要命,他俩都不惹我。
因为我也不是善茬和省油灯,单是举起94斤重的东西,全班学生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便是主教练(班主),估计也有点难。
一次与同学们一起用铁铁锨填一个土坑。我站在亮身边,当时他并没招惹我,我却有种想拿铁锨劈他的冲动,非常非常想劈他。几次想动手,可是我都强忍住了。我不是怕把他劈出个好歹,也从没想到铁锨会劈死人,更不会想回民是不能招惹的,否则一大帮回民连撕带咬都是轻的。那时只是单纯地想用铁锨劈,叫他长点儿教训,长点儿心。别特么老是跟我作对,不知死活!
最后没有下手,是没敢下手。之所以没敢下手,不是因为怕劈死劈伤他,怕承担法律责任和医药费。说实话那时的我根本没有这种意识,也从没想过后果。相信当年和我一样思维的年轻人绝对不在少数。
我当时只能想到劈他的后果是估计全班同学会对我群起而攻。
我怕全班同学会对我一个新来的群起而攻之。
因为我知道武校同学心很齐,首先一致对外。那时我听说过几次有社会上的地痞混混来学校找事,都被武校同学痛扁一顿,鼻青脸肿灰溜溜地滚蛋。还听说有一次有三个当兵的拉了某女同学手一下,就被同学们一顿胖揍,最后还是主教练(班主)发话,三个当兵的这才一瘸一拐相互搀扶着走了。此后社会上的闲杂人等,再也没来武校找过事。
那时的我虽然很愚蠢,但还没愚蠢到以一己之力对抗全班几十号武人一起围殴。
所以,现在的我,非常明白,年轻人打架斗殴下死手狠手根本不计后果是怎么回事儿。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考虑后果。甚至头脑一热,只是一心想着要置死对方,根本不会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怕。因为当年我就是这类人的其中之一!
一次我一人同时对打许和十大高手之一的周二人,当然是“友谊切磋”,约定只能用脚不能用手,三人狠踢猛踹闪转腾挪,我一对二,丝毫不落下风,那时虽然里面穿着秋裤,结果三人小腿的迎面骨俱都鲜血淋漓,乌青黑紫,是被穿的运动鞋鞋底的塑胶疙瘩挂的。刚一停战,我双手立马抓住许肩膀一拉,他差点趴在地上,这还是我没有使全力,给他留了面子。
几个月后一次干架,许从床上一把抓住大个头发,一下把大个从上铺拉到地上,大个拿一个汽水瓶直接敲碎刚想还手,战扛起一个桌子直接砸到大个身上,然后一个飞踹,将大个蹬坐到床上,大个当时气势松了,被许、战、大胖、二胖等几人修理的毫无还手之力,从此大个气焰被灭。
可散打实战,我两次要和许对抗,他都不和我打。因为我想着打比赛三两拳Ko他,名正言顺。许知道我有这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