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蓉如实说道：“因为让小姐替嫁来侯府是她出的主意，夫人知道后，便吩咐人杀了她。”
沈芊嘴角轻扯，眼底闪过畅快。
要不是秋水这个小贱蹄子撺掇，她也不会轮到这个地步。
死了真是活该！
她只又问道：“那我母亲知道是沈妤那个小贱人挑拨离间的吗？”
沈芊并不知道这几日府里发生许多事情。
月蓉垂眸应道：“大夫人知晓。”
正是因为知晓，所以才会发生祠堂那日的事。
沈芊急不可耐地追问：“那我母亲可有教训她?”
月蓉不敢说，因为谢慧兰并没占到好处，还吃了大亏。
沈芊见她沉默，便气急败坏地骂道：“什么意思？我吃了这么大亏？我母亲就这么放过沈妤？”
“我还是不是她亲生的？我嫁来侯府已经受了很多委屈了，她居然还放任欺负我的人不管？那日就是她非逼着我回来，不然我也不会被打板子！”
月蓉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几日府里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大夫人并没有不管你。”
沈芊斜睨着她，并不信她的话。
月蓉本来是不想将府里不顺心的事情告诉沈芊的。
毕竟她在侯府的日子已经够艰难了。
但现在看着沈芊已经误会了大夫人，她又不得不说了。
不然沈芊得多难过，夫家日子艰难，又觉得被娘家抛弃了。
“小姐，您误会夫人了，夫人有教训四小姐的。”
沈芊神色淡然地问道：“怎么教训的？”
她内心是已经不抱希望了，因为她觉得谢慧兰在就放弃她了。
于是沈芊就将祠堂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起初，沈芊听到沈妤可能是和自己那个废物表哥苟且的时候。
她是幸灾乐祸的，是激动的。
但是听到后面，她脸上的笑容就逐渐消失了。
紧接着便是愤怒和不甘，心中已经被仇恨给完全填满了。
“废物！真是废物！沈姝和沈妤这两个小贱人，她们肯定会不得好死！”
月蓉听着她的咒骂声，低垂着头没有吭声。
沈芊真是越想越气，她母亲怎么会这么没用，连沈妤和沈姝这两个废物都教训不了？
沈姝不过是一个孤女。
沈妤就更不足为虑了，毕竟二房在沈家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
她对沈家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出嫁之前。
那时候，沈姝姐弟被他们教训的只能落荒而逃。
二房在大房面前更是连说话的份都没有。
她都还记得，她将沈宴的奶娘当着他的面给淹死了。
还将沈宴给丢进了水里。
月蓉不敢看她满是怨气的脸，只小声劝道：“小姐，当务之急还是先养好身体才是。”
沈芊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毕竟她现在趴在榻上什么都做不了。
一切，都得等她养好伤再说。
侯府里的事自是瞒不过顾宋氏。
得知儿子打了沈芊一顿，又出府往霞光巷去了，她只派人，暗暗将沈芊在顾家的处境传到谢慧兰耳中。
并且告诉谢慧兰，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事是他们传出去的，并迁怒到 了沈芊头上。
霞光巷。
殷素柔坐在靠窗的榻上做着绣工。
顾序阳正在练字。
乳母带着顾序媛在一旁玩拨浪鼓等小玩具。
时不时偷摸看一眼两个孩子的殷素柔满眼都是温柔，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温柔光辉。
顾翎安大步走进屋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暴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如此便越发不忍告诉殷素柔入府做妾的事情。
他的素娘这么好，他怎么忍心让她困在后院，沾染上算计和世俗？
她除了出身不好，剩余的在他眼里都是完美的。
“翎安，你怎么回来了？”
顾翎安才离开没多久，之前是说家里有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翎安走进屋内，在榻旁坐下。
顾序阳很是激动的喊道：“爹爹，爹爹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顾翎安心头一软，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又关心了几句女儿。
殷素柔就温柔的看着，此刻觉得无比幸福。
顾翎安心中藏着事，有些心不在焉，不一会就说道：“你们先带着少爷和小姐出去。”
下人将两个孩子带出去后，他这才看向了殷素柔。
殷素柔看出他有话要说，望着他凝重的脸色，心头不由得咯噔一下，她装作不知地模样，上前挽住了顾翎安的手。
“翎安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她不仅弹的一手好曲，更是烧的一手好菜和顾翎安在一起后，常常为他洗手做羹汤。
顾翎安握住她的手，心中更加愧疚。
“素娘，是我对不起你。”
殷素柔嘴角的弧度有些僵住了的，但很快又露出了微笑，轻轻抱住了顾翎安。
顾翎安搂住她，说道：“我们的事情传了出去，为了两个孩子，只能委屈你先入侯府，先让他们认祖归宗，他们不能成为私生子。”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殷素柔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了。
从原本应该嫁入侯府的沈家大小姐变成沈家的六小姐后，再陆续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简直事事不顺心后。
她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而她是有私心的，她不愿做妾。
顾翎安已经为她做了很多，她也不愿让她为难。
于是她说道：“好，我入府做妾。”
说完，她紧紧搂着顾翎安，说道：“但是我希望你答应我，不管何时，你都要相信我，要爱我。”
顾翎安自是觉得自己委屈了殷素柔，此时不管殷素柔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并且他还保证道：“我只会和你有孩子，等侯府有了主事的主母，又让我们的孩子成为世子，一切都尘埃落地后，我们便死遁隐世。”
殷素柔没有应声，只是靠在顾翎安的胸口。
她只想和顾翎安在一起，她最需要的是爱，不是权势地位和金钱。
世上的人，更多的都是在乎权势地位。
能成为顾翎安正妻的，都是大家族出来的嫡女，她们身上背负的都是满门荣耀和尊荣富贵。
所以，她们那种人更想得到的肯定就是主母和权势。
如此，她和那未来主母，不过都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