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因利来;天下攘攘,皆因利往。拒北乃是天凉第一城,说其为中洲第一城亦不为过。此城乃是中洲最西北处唯一一处与西洲佛国妖域相接壤的土地,故此地常年多战,驻扎此郡的兵家每三十年便有一金身之境武修坐镇拒北城。又会有无数的热血儿郎心怀大志,护守国门。
此城又唤为武夫之城,城内武者不计其数更有众武汇源于此。却道如此之多的武人齐聚于此焉为何事,又道天下大运人五余四共享天地之精华。而其中那一分便成了后世征战之间的变数,人族得那一份以六压四天下太平。古神族得那一份五五之数再生玄战,故世人多寻那一为保长治久安。但那一乃天运之所在,本身意念并不在天地之间,所托世之人或兽或鸟或木却在人世间。待到乾坤分化时,便会投入局内。
驻扎此地的众多修武只有极少数之人明其真理,如若此一在古神一方,那人族百家倾力而出灭之。古神族必佑之乃开玄战。如若此一在人族便是百家护之,古神族灭之常此以往轮回不息。
却说不日前花家添子气象惊人满城皆知,更有一道剑光自花府冲出惊骇众人。剑光落到了城东不远处范家,范家家主唤起众人共阻剑光,却难挡一剑之威范家灭门。范家之人久居此城随非名门望族但亦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当家家主范俊更是早早入的逾矩之境,却因为其子的心念被邹辰星感知而一罪并罚除去满门。
有受范俊恩惠者暗自叹惜,有受其子之祸者拍手称快。却也难免,人于世途最难免的便是,交好与交恶之人。诸多门庭势力或分两两,花荣虽修为不是此地最高但为人却是颇为老道,各有照顾更是各自安好。
花家得子众人恭喜更有一道人入驻花家,花荣更是声名鹤起一时无两。城内各方势力,更是与花家交好往来甚茂。
花月羞满月在即,拒北城内众人早已等候多时。稍稍有头有脸之人,都已于满月当天早早备好贺礼前往花家祝贺。
这时的花府更是庭门早已大开,院内设好桌椅招待众人。而花荣更是于卯时起便早早站于门前,等候多方来贺。从此便可见花荣的高明之处天未亮便恭候于此。敬人之,人亦敬之。仗势欺人之,势去人欺之。花荣以六境之修为从众脱引而出上得城主之位,便在这一字上。
乾阳未出,携带贺礼而来第一人便是在花荣未遇之时便与花荣交好的徐家。徐家家主徐逢带着几人便入了门来,手下的人接过徐逢和几人贺礼便见花荣道:
“这位兄弟有些面生不知是何人也”
“此乃义弟武苍伯也。”
花荣更是连连拱手道:
“气度不凡,人中豪杰也。”
“不敢当,不敢当。”
众人见过恭贺之后便进入院中,等待着正时。原道是武苍伯在柳郡之时便入的五境。但柳郡局势颇为复杂,只显露出四境修为作门面将自己的修为暗藏作为底牌。
再说徐逢为人仗义,往往助人于雪中之时,有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功成之后加倍拥护。渐渐造就了如今拒北城的第一大家,却是助人者人亦助之。
月前踏入拒北城的武家,更是在路上听闻其名便登门求见。日落西山的武家一众除了空怀武艺便是一腔热血,听闻武家遭难之事徐逢更是大声笑道:
“哪个年轻人不气盛,气不盛便不是年轻人。好个武强、武进、武小妹,敢作敢为不欺善不怕恶,苍伯你这个异姓兄弟我徐逢认下了。”
听闻此言的武苍伯更是心怀感激大笑道:
“武苍伯在此见过大哥徐逢。”
江湖一碗酒,有人畅快而饮仰天长啸人生快哉。有人低头细品苦辣酸甜亦是风景。有人直道苦涩望而生畏低声雀步。
得见徐家认可的武家在拒北便算站住了脚跟,更是在其帮助下重立门庭日子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武苍伯为人豪爽,才不日便已经结交了不少门族。但花家还未曾去过便与徐逢一起颇有一番美意。
随着乾日升起,任家家主任泳也携带贺礼而来。二人互相恭贺一番,也入得院中。后面陆陆续续又赶来了不少家主,或有家主无法前来的便遣家族子弟前来祝贺。
门庭若市,众人说笑,无话不谈,随着乾日上升时近午时。众人都在等着正主出场,此时的正主却不是花月羞,而是诞下花月羞的凝寒月。其中更多人想的却是看不能牵上阴阳家的线,虽说那阴阳宗远在东北之地。但其宗门实力绝顶,那日的一剑众人更是都有耳闻。
随着宴会的开始,为表感谢众人前来贺礼的凝霜月也缓缓的现身。众人更是连声道贺,接过花荣和凝寒月递过来的宴酒。众人眼里更多的是打量凝寒月怀抱的花月羞,和不远处随着凝寒月出现的邹辰星。众人心里明了自是无人敢开玩笑,定甚娃娃亲的笑话。
众人的眼睛却是雪亮,凝寒月在下嫁花荣之时只有三境的修行。却随着花月羞的出生,一身修为蹭蹭上涨。此刻的凝寒月怕是已经接近五境之地,众人更是再次恭贺道。
“贵夫人,如今修为真是羞煞旁人也。数日不曾相见便已接近五境令人佩服。”
“托子之福也,谢过大家。”
凝寒月此次生产不但没有任何不顺,更是心境上升境界也随着水涨船高。看着怀中闭目不睁的花月羞更是心喜。
乾阳入阴,众人也是随着宴会散去早早散去。有些关系甚好的朋友依然在此,花荣更是与其接杯不断。
秋去春来,日月运转时间一晃便已过了三年。
此时的花月羞已经虚四岁,而花家在花月羞出生后一年多后便又产下一子明叫花道荣,花道荣的到来更是让花荣惊喜。花荣有意想让花道荣拜入阴阳宗下故起此名,但是邹辰星却对此事并不上心。最后还是凝寒月开口与花月羞说道此事,邹辰星才将其收入其下星宫内。但邹辰星显然并不想看护稚童便传信于星宫内,星宫内的众修对于这个差事,更是无人愿接,但无法抗命。
没有办法,最后领令下山的却是终日在星壁前面壁思过的燕喜。
燕喜虽然生性好玩了些,但悟性不差。终日对着星壁而坐从一开始的只是面壁思过,慢慢的变成心神融入其中修为渐长,于六境亦是不远矣。
终日面对宝山而不自知的燕喜此刻悔不及当初,为什么没有像其他师兄弟一样早早发现其中的玄妙。只怕那五境之地也是手到擒来还滞留于人间许久。
星宫星壁乃是最初的阴阳家先祖邹子观星有感,后将此壁与周天星斗产生联系投射于此。终日面对此壁便和整日观星一般无二,随着四季运转三垣四象二十八星宿或明或暗妙不可言。
数年没有挪动过的燕喜在听闻令后,便欣然领令,日夜兼程。却道五境修为最多可使用的是道家的缩地成寸,比起六境的御空飞行和七境的纵地金光都相差不少。便是终日运起缩地成寸,到达拒北时也已经过了近一周。
这便已显出了花月羞的过人之处,明罚暗奖戴罪之身更好看娃。却道传令不过一周时日,燕喜便已登门。
察觉到燕喜前来的花月羞和邹辰星还有一丝赞赏。看来燕喜已经看破了星壁的秘密,登门入室的燕喜看见已在大厅等待的师父更是心中颤动开口便道:
“师父,我可想死您了。我终日面对着星壁都没有师兄弟前来陪我说话,苦啊。”
“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整日稀里糊涂的没个正经。”
听到邹辰星此言,燕喜赶紧正色道:
“师父,您让我收的小徒弟呢”
“便是此子。”
“师父这也太小了吧。”
“怎滴,还有意见要不要见下师伯你再定夺。”
“领令。”
直到此时,燕喜才察觉到此处还有另外三人。却道是花荣夫妇还有抱着母亲大腿的花道荣。
看着如此甚小的孩子,燕喜便从袖里掏出了个糖人,递给才三虚岁的花道荣。见到如此情景的花荣夫妇更是欣喜,果然此人适合无比。
此时,邹辰星忍不住又开口道:
“宗主,可有和吕启打起来”
燕喜递过糖人便又起来回话道:
“未曾打起来,我在刚入星壁前面壁的时候。便已经听闻师兄说道此事,说宗主披星戴月一路过去,被吕启一言止战,便哥俩好喝酒去了。而且消息大部分的山上人都知道了。”
“那宗主有没有传话说让我复令之事”
“后来宗主回宗后,满脸通红脸上带喜。估计把您的事儿给忘了……”
听闻此言的邹辰星无奈的摆摆手,便化身离去。
与花荣寒暄一番的燕喜,之后也是承诺到待此子再长成些便传道于下。
花府深处的一处闺房内,花月羞此刻站在凳上在书案上平铺的白卷上,点缀着诸天星辰以北斗七星为中心然后逐渐变化。
随着不断的落笔寻找着易进和谢温氲的命星,看两命星呼唤互鸣便簇起细眉眼中月缺。看两命星一名一暗便舒展眉毛眼中月圆,看向书案一旁侍女早已备好切好的木瓜和鲜奶或有意或无意的吃着。眼中明月或晴或暗,或圆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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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仙子,花仙子打个商量。借贵宗紫微斗一用,真的只是一用保证奉还。”
“宗门密宝,焉有借于他人之后。不借,不借。”
“有道是近水楼台易得月,花仙子实在不行我便下嫁于阴阳宗可好。”
“你个登徒浪子,居然仗着修为轻薄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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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傻瓜为什么不跑,难道你不怕死吗”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能为心动女子而死又有何妨”
“他们的目的明明是我,与你无关你又何必深陷其中。”
“开啥玩笑,从来只有易青峰欺人,焉有人能欺得了易青峰。”
“喂,你不要睡啊,睡着了便醒不过来了。喂、喂…….”
“放…心………我………..我………..”
“你不要换气啊,阴阳宗就快到了。我师父肯定能救你,我不想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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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师父求求你,救他救他啊。”
“这个人没救了,头顶三花已被人破去,体内五气紊乱,心脉已无。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口气在。”
“师父,师父我知道你,你肯定有办法的。”
“傻孩子,这种情况下只有另一仙人使后天丹道之法在其身死神存时,将自己的三花和五气引入其体内,抚平其体内的紊乱五气重生三花,再配阴阳宗的九转玲珑丹才有一线生机。”
“我愿意。”
“哎,依你便是。”
此刻的阴阳宗更有三人合力祭起斡旋造化。这一日的月宫仙子身着绿衣入了月宫殿深处闺房内……
“花仙子,我就说我死不了吧。”
“从今往后,你的命便是我的了。”
言罢,一口便咬上了刚刚醒来的易青峰的左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