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禄不放心咸天翰,却也不敢违背师尊的命令,只好放下手中的丹药,看着正在不停往外冒血的伤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师尊这伤并未伤及要害,就是这血流了一天一夜,却未有停止过的迹象。
还有一点是常天禄想不通的,这大陆还有谁能伤得了师尊?
外屋的江修为,把两人的对话听到耳里,眼中愧疚一闪而过,见房门从里打开,立马闪身躲起来。
等常天禄离开后,江修为才从暗处出来。
走到房间,看着坐在床上假眠的男人,江修为紧紧抿唇。
在门口停足半刻,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
咸天翰眼也没睁,淡声道:“死不了。”
江修为见他这死样,气得在一旁坐了下来,不满地看着他,“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让我误会你,让我伤你,就那么好玩吗?”
他昏睡两日,醒来就找小九和大师兄他们,谁知咸天翰不但没告诉他小九他们已经离开秘境的事,反而还强制把他留在这里。
江修为本就是性子急,在跟咸天翰对抗时,不小心弄伤了他。
当时,看着不停往外冒血的伤口,江修为吓到了,却也着急小九他们的安危,没多想,就跑了。
回到客栈,在确定小九他们无事后,江修为才冷静下来想咸天翰的事。
直到,秦奕可说出是咸天翰救了他们后,愧疚感占据他全身,那时的他,早就坐立难安,很想跑过来看看咸天翰有没有事。
咸天翰睁眼,眼神淡淡的看着他,“我让你安心留下养伤,还是我的错了?”
江修为被他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想道歉,又说不出来。
视线放在常天禄留下来的疗伤丹上,起身拿起,走到咸天翰面前,倒出丹药,放在他面前。
“吃了。”
咸天翰把头撇开,随后,伤口处的血是越冒越多,他的脸色也是越来越白。
江修为咬牙,知道他这是耍无奈,博同情。
“那你想怎样才愿意吃丹药?”
咸天翰转头抬眸看着他,伸开双手,目的很明确。
江修为面色铁青,耳尖潮红,眼中满是羞恼,“你无耻!”
咸天翰勾唇笑冷,“你在误会我的时候,那副想杀了我的样子,就不无耻了?”
抬眸看着江修为的眼睛,“我是不是说过,只要是你在乎的人,只要我在,就绝不会让他们有事。”
声音中带着控诉,“你这是不信任我,还怀疑我。”
江修为面色一僵,这话,咸天翰确实说过,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堂堂一峰之主会一直牢记在心。
没再为自己解释,江修为老实地给他宽衣,喂他服用丹药,处理伤口……
次日。
昨天各宗主抽签结果在今日会公布,大家都起了个大早。
就在大家准备前往大比现场时,发现江修为还没起来。
“小九,你去叫一下你四师兄。”
秦奕可点头,转身去敲江修为的房门,“四师兄,我们要出发了。”
房内没有动静,秦奕可疑惑地试着推了推门,门很轻松推开。
推开一点缝,把自己小小的脑袋伸进房间,在屋内没发现江修为。
小九瞳孔一缩,这……四师兄大清早的去哪了?
“小九,你四师兄起来没有。”承泽的声音打断秦奕可的思绪。
秦奕可心下一紧,万不可让师父知道四师兄不在房间里。
“师父,四师兄在打座修练,我在此等他,你们先行前去。”
承泽皱眉看着秦奕可,没再多言,让裴经亘留下陪秦奕可一起等。
秦君昊一脸羡慕地看了一眼五师兄,以往都是他陪着妹妹,现在,他跟妹妹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唉……
这就是长大的生活吗?
简修宜走到秦君昊身后,拦住他的视线,“你现在要学的就是独立,不能事事都缠着小九,这样有碍你的成长。”
这也是他们一直让他们兄妹分开的原因。
秦君昊心情低落,“以前我跟小妹形影不离,为什么到了这里就不行了?”
“因为你们有各自的路要走,小九身上背负太多太多,作为她的长兄,你不能拖她后腿,明白吗?”
这是简修宜最为耐心的一次了。
秦君昊低头不语,却也明白简修宜说得没错。
他们有各自的路要走,而他能做的就是不能成为妹妹的累赘。
小院中。
裴经亘走到秦奕可身边,正要推门进入,被秦奕可拦了下来。
秦奕可小小的身子四肢伸开拦在门口,“五师兄,你不能进去。”
裴经亘含笑地捏了捏秦奕可的脸,“怎么,你四师兄在屋里做见不得人的事啊?”
秦奕可憋着一张脸,睁着双眼看着裴经亘。
在秦奕可眼神的攻击下,裴经亘败了下来,无语道:“行行行,我不进,不进行了吧。”
裴经亘在小院中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眼中带着不满的看着秦奕可,“小九,我发现,你很在意四师兄?”
“大家都是你师兄,凭什么四师兄就能得到你的另眼相待?”
秦奕可白了他一眼,走到他旁边坐下,把昨天在空间炼的丹药和画的符纸拿出来,“给,收好能保命的。”
裴经亘看着眼前两个储物袋,“又来这套,我储物袋都快装满了。”
“没事,储物袋多点有好处。”
昨天她看了宗门大比的流程,有一环是进入月仙宗秘境历练,最后是从秘境中得到的灵草和灵兽丹评判总分。
进入秘境难免会跟别的宗门的人对上,多备点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再说,进入秘境,能得到什么灵草和灵兽丹谁也说不准。
有备无患。
裴经亘收好储物袋,低头凑到秦奕可耳朵低声道:“你跟五师兄说实话,你四师兄是不是不在房间里。”
秦奕可面上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裴经亘白眼一翻,“屋内没有灵力波动,说明你刚刚的借口不成立。”
“那师父……”秦奕可心口一紧,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