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把钱老大留在家里过夜,当天下午便骑上自行车直奔黑山子屯。
让钱老大提出分家是下策,毕竟钱德福那老狐狸这几十年的干饭不是白吃的,而且算计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高。
一旦让他发现一丁点不对劲的地方,想分家就不会顺利。
所以张建国要跑一趟黑山子屯,找张龙赵虎两兄弟帮帮忙,来个隔山打牛。
张龙赵虎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堂口开在张龙家的院子,所以白天俩人基本上都窝在里面。
快到黑山子屯,张建国便把自行车藏到空间内,天擦黑的时候,才悄无声息的翻过墙头。
“喂,你俩吃啥呢?”
张龙赵虎一回头,手里的熏鸡顿时就不香了。
“上仙……”
“吃啥呢?不会是贡品吧?你俩的胆子可真肥,胡大仙都没吃,你俩倒先吃上了?记住啊,你们吃下去的都是欠胡大仙的,等有空慢慢还。”
张龙赵虎一听,立马伸手往喉咙里掏。
普天之下谁敢欠胡大仙的?
不怕半夜变成大姑娘找来要账?
“得得得,都他娘给我停手,回头我跟胡大仙说说,求个情,别整这死出。”
张建国说完便把小赤狐从空间内放出来,任凭他爬上神台把瓜果烧鸡往嘴里塞。
张龙赵虎一看真神来了,吓的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头如捣蒜。
“胡大仙,我俩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怕浪费吗?您就当是喂了狗。”
俩人一阵磕头,见小赤狐没搭腔,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张建国,暗送秋波。
“得,别整那死出,我给你们求求情。”
张建国凑到小赤狐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注意点形象,你现在可是胡大仙,别给人抹黑!拿出点世外高人的样子。”
小赤狐的肚子填的差不多了,便擦了擦嘴,端来一巴掌把供奉的胡大仙拍到地上,端坐上去。
“zizi~”
“上仙说了,念在你俩有悔恨之心,今天就饶你们一次。只是之后多行善事,不要害人。”
张龙和赵虎互看一眼,他俩活了大半辈子就会干这个,要是不干这行、坑蒙拐骗,难道喝西北风?
而且这俩货就喜欢乐于助人,每个月都给十里八乡的俏寡妇送温暖,帮人养小送老。
所以干了这么多年也依旧一贫如洗,靠吃贡品为生。
“胡大仙,我们也不想坑蒙拐骗,实在是入道无门啊?”
“大仙,要不然您收我俩为徒?以后也算是有了归属,办事儿也有底气。”
“收你俩为徒?”
张龙赵虎趁张建国迷茫之际,连忙磕了几个响头。
“师父!大师兄!”
张建国一阵恶寒,啥时候还成这俩货的大师兄了?
算了算了,反正他日后在江湖行走也需要一点宗教界的朋友,正好这俩货也知道他“出马”的身份,索性收下得了。
“行吧,胡大仙答应收你俩入红门。但是你俩既然入了红门就得守红门的规矩。”
张龙赵虎喜的直冒鼻涕泡,一听“红门”这名字就是个名门正派,八成在相当于江湖中的五岳派。
“听师兄教诲。”
“那些罪大恶极之人你们随便坑,有钱人也可以坑一点。但是对于普通老百姓,你们收点辛苦钱就行,别动不动就二百二百,谁家能随便掏出二百?
要是有人问无关紧要事儿,都他妈好的方向说,让他们放下心理包袱、轻装前行,多给自己积点德。
要是大事儿,可别瞎说,拿不准的话就来找我,我亲自给你们指点迷津。”
“唉,师弟记下啦。”
“行啦,张龙你是二师兄、赵虎你是三师弟。以后别他妈用迷魂药,真他妈丢人!”
“那咋整?”
张建国一阵无语,敢情这俩货就知道帮扶俏寡妇,一丁点的心思都没放到业务上。
出马说白了就是沉浸式表演,让事主身临其境,引导他遵循内心、放下包袱而已。
“你俩有空多去秧歌队学学,进修进修,实在不行光喝酒也能把人喝迷糊!”
“唉!大师兄,咱们红门有没有什么法器或者令牌之类的?”
张建国一愣,当即就从小赤狐的尾巴上薅下两撮毛。
“来,一人一撮。如果有人来问事儿,骄傲不安,便让他闭上眼睛,幻想漂浮在大海之上,用一撮毛轻轻抚过面颊,然后一一作答即可。”
张龙一听,立马闭上眼睛,柔软的狐狸毛抚过笔尖,瞬间心旷神怡。
“卧槽!这是神器啊,没一点骚味。”
张建国嘿嘿一笑,小赤狐成天就在空间内待着,灵气早已侵入骨髓,再加上它有天赋,现在就是个灵气罐子。
“好好珍惜,我跟胡大仙的身份务必保密,否则天降灾祸。你张龙的5个俏寡妇、你赵虎的4个,都不得好。”
张龙和赵虎一掰指头,还真没说错,顿时恭敬的磕了个头。
“谨遵大师兄教诲。”
“行了,说正事儿。三条子屯有个叫钱德福老王八蛋,专门欺负一门、惯着二门,想个法子让二门和钱德福分家、净身出户,而且当着全屯老少爷们和公家的面签保证书,跟二门老死不相往来。”
“大师兄,您跟钱德福有恩怨?”
“有啥恩怨?咱修仙之人就讲究一个心平气和,纯粹是看不过眼而已。你俩好好干,胡大仙心里有本账……”
“大师兄,这不是坑蒙拐骗吗?”
张建国正了正声色。
“干坏事那叫坑蒙坑蒙拐骗,干好事这叫善意的谎言,懂吗?”
“大师兄,您放心,这事儿就包在我跟三师弟的身上,最多一个星期,保证让钱德福和二门喜气洋洋的搬出去!”
“好好干,要是办的漂亮胡大仙有赏。”
张建国说完就跟在小赤狐的身后一溜烟的跑了。
而第二天早上,张龙和赵虎俩人就佯装出门修行,在三条子屯附近溜达,等了半天也没见万德福的影子。
于是俩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进了屯子,爬上土坡。
“唉,家门不幸啊!”
“二师兄,这是咋啦?”
“算了,人各有命,富贵在天,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