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走近一看,鹰网里一只通体雪白的海东青正扑腾着翅膀,发出kikiki的尖锐叫声。
“哈哈哈,让我掏上了吧!”
张建国小心翼翼拿出猎刀,把鹰网割下来一大片,然后打了个结,像拎野鸡一样,提溜在手上下了山。
“刘大哥,我回来啦!”
刘大能没抬眼,一边叼着烟袋锅吧嗒吧嗒旱烟,一边抬头朝门外喊道:
“建国啊,服了吧?是不是捕鹰没那么简单?你小子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事儿撞多了就以为啥事儿都这么简单。
以前你刘大哥有时候在鹰场趴半个月都没见猎鹰的影子,你且熬着吧?或者你这样,把刘灵娶回家,我就算拖着瘸腿也要给你搞一只猎鹰当嫁妆。”
坐在炕上的刘灵小脸一红,一脚踢在刘大能的瘸腿上。
“哥,你说啥呢?老都老了还没个正形,张见鬼都跟柳烟姐扯证了,娶啥娶?
再说你还怕我嫁不出去吗?等将来我找一个比他强一百倍的男人倒插门,天天给你端屎端尿!”
“嘿嘿,有本事的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张建国跟哥一样,都是有本事的人。不过哥是老实人,从一而终……”
就在兄妹俩在那闹笑的时候,张建国也笑盈盈的挑开门帘,一阵kikiki的声音传来。
刘大能面色一惊,手上的活停下来。
“刘大哥,你帮我看看这是海东青不?还是大白鹤?”
张建国把背后的鹰网甩到胸前,随意的颠了颠。
“是海东青不?”
“建国,听我的,这海东青你把握不住,交给我,我给你二百元钱。”
“嘿嘿,刘大哥,你喜欢?没事儿,我已经掌握捕鹰的技巧,你要是想要,等我有空给你捕个二三十只。”
“你以为是绿头野鸭啊?这么好抓,别他娘扯淡,准备熬鹰!”
刘灵满眼是星星的跟在张建国是屁股后头,一个劲的问东问西。
“哥,海东青好好看啊?是不是特别乖?”
“是,除了一嘴把猎物脑壳啄开的时候之外,都还挺可爱。”
“哥,海东青比起来福和旺财咋样?”
“光捕猎这块儿,海东青可比他俩厉害多了。但是来福和旺财鼻子灵,追踪猎物一绝。”
说话之间,刘大能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鹰架,又把西屋的门窗检查一遍,堵的严严实实,最后才用解释的铁链把海东青拴在鹰架上。
“建国,熬鹰比的就是谁更虎,按照你以前的虎劲,八成没什么问题。”
“刘大哥,你说啥呢?以前我那是大智若愚……”
刘大能像是没听见一样,拿出一根小臂长的木根递给张建国,又自顾自的往下说道:
“这棍子你拿着,如果海东青要闭眼,你就摇鹰架或者拿棍子敲,总之除非他吃你给的肉,不然坚决不让它睡觉。”
“嗯啊,以前我看人炸金花三天三夜没合过眼。”
“啥?啥炸金花?”
“哦哦,没事,就是个传统益智小游戏。”
“一日三餐我放门口,你自己出来拿。要是你感觉扛不住,那就让我来,但是最后这海东青可就是我得了!”
“这点小事儿可不能麻烦你老人家,我就是死扛也得扛住!”
刘大能看了一眼雪白的海东青,甚至连弯弯的爪子都白的没一丝瑕疵。
“你别勉强啊,到时候别没把海东青熬服,先把自己给熬挂了!”
张建国白了一眼刘大能,便礼貌的把他请出去,然后便把准备的两条香烟、十斤毛嗑摆到炕桌上。
这些熬夜利器,再加上空间里的灵泉水,他有九成是把握熬哭海东青。
剩下的一成不是没有信心,而是谦虚。
“小青,你小子要是识相的话早点投降,不然待会给你熬的小脸蜡黄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Kiki。”
“毛嗑加烟,法力无边,你拿什么跟我拼?”
“Kiki!”
“行啊,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张建国夹着香烟,往嘴里塞毛嗑,时不时往海东青的脸上吐两口烟圈,活脱脱的地痞恶霸。
约莫到了晚上十二点,张建国的眼皮子开始打架,他闪身进入空间搓了把脸,又喝了两口灵泉水,便跳了出来。
“这灵泉水就是红牛,红牛加烟,牛气冲天!”
张建国抖擞抖擞精神,干脆从空间里掏出日记本,开始规划自己的大饭店。
想来想去,写了满满一大张纸,第二天天亮之时,才列出三个名字:
天甄大酒楼、天上人间、天庭饭店……
“还是第二个名字比较靠谱。”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
“见鬼,饭摆在门口,自己拿!”
“好嘞。”
张建国喝完小米粥,血糖咔咔咔往上飚,不到一会儿便困意袭来,眼前的海东青竟然露出一丝嘲笑。
“靠!”
张建国晃了晃脑袋,只能再次满脑子保龄球和大白兔,勉强撑起。
吃了十二顿饭、磕了十斤毛嗑、抽了一条半香烟、拉了三泡屎,海东青闭了二十八次眼睛之后,身上的那股子劲儿荡然无存。
睁着熊猫眼的张建国把一条手指粗的肉条用棍子挑着送到海东青的面前。
“吃吧,别硬挺着。不是你意志力不够强,而是哥太生猛。”
“ki~”
海东青一口吞下肉条。
张建国心中一喜,试着把手盖到海东青的头顶。
它躲闪两次,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低下头,任由张建国的粗手在它身上反复游离。
“ki~”
张建国重重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那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他敲了敲房门,朝屋外喊道:
“刘大哥,海东青让我摸了!”
“啊?这么快,我还准备接盘呢!”
“嘿嘿,下次吧。”
刘大能推开房门,看海东青昏昏欲睡,又让张建国把手盖上它头上,悬着的心可算是死了。
“那你抓紧休息,让海东青睡在炕头,尽快让它熟悉你的味道。”
“对了,在彻底驯服之前,脚链不能松,也要防止它啄你的眼,保持一定距离。”
“嗯啊……”
张建国说完便把鹰架挪到炕尾,裹上棉被,两眼一黑就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