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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

“二百元!”

张龙赵虎的收费主要看事主家的经济条件以及慷慨程度。

就冲王长贵家的大瓦房,他们就可以判断出这家不差钱。

还有刚刚上哈拉气,不是寻常人家的散篓子,而是瓶装北大仓。

从这两点看来,那是既有钱又慷慨,不敲竹杠都属于看不起人。

王长贵面露难色,一边站起来往东屋走,一边对张龙说道:

“大仙,你看能不能便宜点,我们家盖房子还拉了一屁股饥荒。”

张龙眼睛一瞪,赵虎便高高举起赶神鞭,语气十分强硬的说道: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人与大仙讨价还价?你儿子身上的胡仙虽然已经被请走,但是精气神还没恢复。

我收了你的供奉不是自己享受,而是给他积阴德,买通各路神仙,保你们家平平安安!拿你们家的钱,办你们家的事儿。

你家小子上山打猎,胡仙每天都给他送叼来的野兔野鸡,等积累到足够买他命的钱,那就会夺他的魂!”

王长贵身体一哆嗦,看着躺在椅子上的王一水还在那犯迷糊,咬了咬牙。

“我就说不让他单独上山,还跑的比谁都勤,敢情被胡仙迷了眼。唉,就当是买个教训吧。”

张建国看不下去了,要是十元以下他忍忍就算了,毕竟张龙和赵虎刚刚跳的贼卖力,浑身散发一股臭汗味。

但是这两百元,可是普通工人大半年工资,这俩货还真好意思开口。

别人不知道,张建国还不知道吗?

张龙和赵虎后来不出马,专门给人当师父、开马绊。

人一多就管不住嘴,这俩货给事主下迷魂药的消息便传遍新城。

“长贵叔,你先出去,我正好也有事情问问大仙。”

“啊?你也想蹭个香堂?那行吧,俩人一块算兴许能便宜一点。”

而张龙赵虎虽然觉得张建国有些奇怪,但今天一次能收两份钱,倒也还不错。

张龙端坐在椅子上,眼睑下垂,而一旁的赵虎贼像太监一样站在旁边,装腔拿调的说道:

“你是看病还是问事儿?”

张建国腾的一声站起来,走进两步,一股浓郁的狐骚味直冲脑门,他扇了扇鼻子,盯着张龙的眼睛。

“问事儿!”

张龙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但还是强装镇定的摆了摆身子,准备进入状态。

而一旁的赵虎也拿出文王鼓和赶神鞭准备跳起来。

“日落西山……”

张建国把脸一皱,抬起手示意赵虎别先别说话。

“你等等,先别黑了天。”

“啊?咋的?”

张建国从灶台上拿了一个大粗碗,在张龙和赵虎面前亮了亮。

“两位仙人,我的苦恼很简单,就是一端碗就有水,而且咋喝都喝不完。”

张建国说完便一个转身,碗里装满了一碗灵泉水。

“喏,你看看?”

张龙和赵虎互看一眼,顿时觉得不对劲。

没听说这靠山屯有变戏法的啊?咋就突然来个凭空变出水?

张建国没理会二人,而是把灵泉水灌进王一水的肚子。

“二位,你看又来一碗!”

张建国又仰起头,咕噜咕噜的喝下去。

“呵呵,你这个后生是来砸场子的吧?你这都是障眼法,装神弄鬼,不要亵渎咱身后的胡仙!”

“哦?是嘛!你们要是正经出马仙,我高低给你们拜一个,但是你俩正经吗?”

张龙身子一抖,嘴里就像含了泡腾片一样,咕噜咕噜往外冒白沫。

而赵虎立马跪在张龙身边,面色惊恐。头如捣蒜。

“上仙息怒,请先别降罪与他,给他一个机会。”

“大胆!还不赶紧跪下,掏一百元供奉,这事儿我替你平了!”

张建国乐了,没想到这事儿也能平。

“口气挺大啊?那你亲口给上仙解释解释,看这事儿怎么平吧?”

说完他便转身,随后一只赤狐抱在怀里,轻轻放在地上。

赤狐的嘴角往上一咧,露出诡异的笑容,看的迷迷糊糊的张龙瞬间清醒。

“这……”

“赤狐大仙,刚刚这俩货说你请你上身,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小赤狐像是人摇了摇头,啪的一声跳到桌子上,拿起供奉的糕点吃起来。

“咳咳,赤狐大仙,你别光顾着吃啊。这俩货这么想追随你,不如你直接带走?进山洞日日夜夜的伺候你?”

张龙和赵虎闻言,哪还有半点大仙的样子,裤兜子湿热一片,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上仙饶命啊,我哥俩就是混口饭吃,可没有冲撞您的意思。”

“上仙,您要打要罚悉听尊便,但千万别把我们哥俩带走啊!”

赵虎说完便和张龙把手表、金戒指还有兜里的钞票全部掏出来,堆成一小堆。

张建国啧啧称奇,没想到出个马能赚这么多钱,难怪后世那么多人出马,每栋居民楼都有一个出马仙。

“赤狐大仙,这俩货虽然有些冒犯,但也都没害人性命,就是下点迷魂药而已,要不然就饶他们一命?”

小赤狐一边往嘴里塞糕点,一边点头,然后又摆了摆小爪子。

“赤狐大仙说了,你俩要是真想出马也行,但绝不能伤天害理,赚点辛苦钱,别天天想着给人下药。”

“嗯啊,不敢了!”

“滚蛋。”

张龙赵虎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拿上家伙事儿就一溜烟的跑了,看着王长贵一脸迷糊。

“大仙,这是咋啦?”

“你可别叫我大仙,你都认识真神,还拿我们呢寻开心,不厚道!”

“真神?谁啊?”

“还能有谁,里头那位!你们这靠山屯人忒不实诚,这地儿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而此时张建国随手一扫,除了留下一块手表,其余全部收入囊中。

王长贵和一水娘走进来,看着张建国正在给王一水解绳子,赶忙上来搭手。

“长贵叔,一水没啥事,没冲啥,进山打猎都是靠自己的本事。”

“那咋还不醒呢?还犯迷糊呢?”

“你要灌了一大碗酒,你也迷糊!”

张建国说完就把那块手表拿出来,交给王长贵。

“长贵叔,这个你回头让一水带着,保平安,以后进了山,狐黄白柳灰都给几分面子。”

“建国,你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