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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养济院卧底日常 > 第五十七章 破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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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我在做饭时不慎划伤的手臂,之后又烫伤,这有何不可?王鲁嗤笑一声,目光阴鸷地看向崔成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绝没有杀白茉莉。

北翟细作在被派遣到东岳之前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心理防线极难突破,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王鲁是凶手,他是绝不会承认的。

崔成友无奈地看向刑律俭,又看看西郡王,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一场完全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审讯,崔成友显然没有面对如此狡猾细作的经验,如此便显得格外的蠢笨。

刑律俭忍不住叹息,翠凤亭里的气氛同样让人唏嘘。

齐阁老面无表情地看着崔成友和王鲁,一旁的金百合困顿地打了各个哈气:其实要想他说真话也不是不可以,你们官府不是最擅长屈打成招么?

金百合的话音一落,萧鱼便见齐阁老脸上的表情变了变,虽没说话,但眼神已经十分不悦。这时,月亮门外再次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同时还有孩童的哭喊声。

萧鱼的视线始终落在王鲁身上,果然,在孩童的哭声响起时,王鲁脸上的表情瞬时龟裂开来。她连忙道:白院首死了,但我在她房中发现了她留下的东西。她从怀里拿出那只漆木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对宫里造办处出来的银镯子。

王鲁眼神一暗,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瞬时垮了下来:怎么会在你这儿?

萧鱼勾了下唇角:也许是缘分吧!白院首有个私生子,只是这孩子不久前不见了。

月亮门外的孩童哭声更大了,两个衙役拽着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走来。男孩起先还在哭闹,但在见到王鲁的一瞬间突然止住了哭声,挣扎着就要朝王鲁跑。

伯伯,伯伯!男孩见王鲁被压跪在地上,突然猛地扭头一口咬住衙役的手,衙役吃疼,竟然让他挣脱开来。男孩趁机跑到王鲁身边,在扑到他怀里之前被宴升一把揪住领子拽了回来。

嘿,小子,别过去。宴升把男孩提起来,与他面对面,你就是白院首的儿子?

男孩一怔,不过显然是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原本红彤彤的眼睛瞬时瞪大: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放了我伯伯,放了他。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回荡着男孩的哭喊声,王鲁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死死地看向宴升的同时,眼中闪过一丝哀求。

哀求什么呢?

你叫他伯伯?你知不知道他……

三爷!王鲁突然出声打断宴升的话,目光直直地看向刑律俭,我什么都说,带他下去,他,他还是个孩子。

谁也没想到王鲁的心里防线会突然因为男孩的出现而打破,并且迅速承认杀害白茉莉的实事。

一场大戏终究落幕,崔成友带着衙役压着王鲁离开,翠凤亭内再次归于平静。

刑律俭拢了拢衣襟朝亭子里的齐阁老点了点头,让宴升推着他先回舒芳阁。

这茶宴办得不错,甚好。西郡王回头看萧鱼,堆满肥肉的脸上带着笑意,你让齐阁老跟我讨厨子,是早就知道他有问题?

萧鱼笑着摇了摇头,拿起小豆子新送来的点心咬了一口,淡淡地桂花香在口中弥漫,正应景了她此刻的心情:我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萧院首而已,可不懂办案这回事儿,今天崔大人英明神武勇抓凶犯,实在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不若大家以此为祝,由齐阁老赋诗一首?

齐阁老看她装傻充愣的样子,乜了一眼,撩袍起身:这里风太大,怕扇了舌头,老夫先走了。说着,招呼随从的小厮离开。

金百合嗤笑一声:老匹夫。

齐阁老

身边的随从猛地回头,一道银光闪过,只听碰的一声轻响,一把掌心长的飞刀直钉入石桌半寸,刀刃对着金百合的心口。

金百合的毒虫独步天下,但绝没有随从的飞刀快,蹿到桌边的黑蜥蜴吐了两下舌头,又灰溜溜钻回金百合袖口。

金百合不甘地哼了一声,端起瓜子盘起身就走。

杀不了齐阁老的一天,是不愉快的一天。

于是这场茶宴又不欢而散。

小豆子看着空荡荡的翠凤亭和兀自吃茶的萧鱼,忍不住吐槽:院首,这次茶宴又办砸了,这位崔大人可真是会找时间来抓人。

萧鱼抬头看他:你为何不好奇王鲁是凶手?

小豆子摸了下鼻尖,在日头下站久了,身上出了一层细汗,他叹了口气走到翠凤亭下:为什么要好奇?

人怎么可能不好奇呢?萧鱼捡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小豆子:好奇的人死得快。

萧鱼一怔,小豆子似乎不以为意,低头开始整理石桌上的狼藉。

所以你是想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萧鱼此时有点理解小豆子为何能在养济院里生活这么多年还保持一颗干干净净的心。

人要是能做到不好奇,大抵就不会受到外界干扰,这样的人放在何处都是能活得更长久的。

白茉莉的好奇在于她对感情的执拗,王鲁的好奇在于他对白茉莉孩子的探索,因为一念之间的好奇,两个人都行差踏错,所以要想好好活着,管好胸膛里的那颗心很重要,这一点萧鱼深以为然。

还不走么?

旁边的石椅上突然坐了个人,萧鱼抬头,是从始至终没有路面的梁不易。

萧鱼笑了下:梁大人,您来迟了,该吃的吃完了,该看的戏也看完了。

梁不易没说话,径自倒了杯茶水:听说雾影十一和雾影十二来了。

萧鱼噗嗤一声笑了:您怕是误会了,那两位是找来演戏的,就算雾影十一和雾影十二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来养济院的。

但你知道他们的下落。梁不易蹙眉看她。

萧鱼摇了摇头:抱歉,我并不知道。

不可能。梁不易将茶杯重重墩在石桌上,脆弱的瓷杯纹丝未动,杯座下面的石面裂开一道细纹,可见力道之奇诡。

萧鱼瞄了一眼瓷杯,目光顺着他冷白的手向上移,露出袖摆的一小节手腕上鼓起两颗指肚大小的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