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灵见我半天不说话,于是便伸手摸了摸我的脑门,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皱着眉头说道:“这已经不发烧了?怎么感觉还有点不清醒哪?”
说完这话,花慕灵也不等我说话,便一下子将她的额头贴在了我的脑门上,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着实弄得我有点发愣,身子下意识地就朝后面退了退。
可我这下意识的一退不要紧,花慕灵原本还殷切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原本还满是关切的眼睛里瞬间透出了阵阵寒意。
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花慕灵,我尴尬地笑了笑,刚想开口说句什么,一旁的熊明却率先开口说道:“小花,咱别这么掉脸子啊!小胡,这也是刚醒……可能还没太缓过劲儿来呢!”
花慕灵听了熊明的话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她转头看了看熊明没说什么,随后,又转头看了看我,依旧也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将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床上,随后转身便走出来屋子。
见花慕灵走了出去,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个中年女人也转头跟了出去,只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她在临走时有意无意将一把小刀掉落在地上,或许是怕熊明发现,她在小刀掉落的一瞬间使劲咳嗽了一声。
女人咳嗽的声音很突然,一瞬间掩盖了小刀掉落在地上时发出的“啪嗒”声,随后,她又用脚将小刀往我所在的床下面踢了两下。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女人这才跟着花慕灵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我所在的屋子。
见两个人都走了,我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将身子靠在枕头上,看着熊明问道:“大力熊,这是什么地方?”
熊明看着我说道:“这是甘肃永岚县的村医院。怎么……之前的事儿全忘了?”
我闻听熊明这么说,便使劲地回想了一下,可在我的记忆里头整件事最后的画面只停留在了那糟老头子的家里,对于后面的事儿我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印象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于是摇了摇头,冲着熊明说道:“没印象了!我只记得咱们被那个糟老头子领到家里……之后他说替你驱除蛊毒,而我进了另一间屋子,说天亮前不能出门,可我好像刚进那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悠悠地将自己记忆里的事情讲述完,可谁承想,话音未落,熊明就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瞅着我。
我见这小子这样的表情,于是便骂道:“你丫儿这是什么表情?看傻子哪?”
谁知我说完这话之后,熊明想都不想就点了点头,说道:“嗯!还真是看傻子!”
我骂道:“滚你奶个蛋的!你丫儿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还是大个儿的!”
我没好气地一顿输出,熊明也不还嘴,只是在那儿静静地听着。
照理说,以熊明的性格,和我对他这么多年的了解,挨骂还不还嘴的这种亏,他是打死也不会吃的,可今儿他却一反常态,被我骂了这么久,竟然一个字儿都没说。
见熊明不吱声,我自己一个人骂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乎,我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熊明突然动了。
他整个人就好像是大号的狗熊一样猛地就朝我扑过来。
由于事出突然,我压根就没做任何的防备,被这家伙给重重的压在了身子下头。
我之前睡的这张床是那种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式木头床,平日里别说是躺个人,就是随随便便坐一下都会咯吱吱直响的那种,更别说被熊明这种大体格子来这么一个泰山压顶了。
所以,当这小子压上来的一瞬间,就听“咔嚓”一声,我所躺的那张床一下便散了架,巨大的撞击力好像没让我一口气没上来。
可这还不算完,熊明一击得手之后,一只手死死压住的我脖子,另一只手抡圆了,照着我的太阳穴就砸了下来。
我和熊明这小子打小儿就在一起,后来更是进了一个特战旅,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更比我了解这小子的打法儿。
所以见他一拳对着我太阳穴就砸了下来,我心里顿时就是一惊,暗骂道:“熊明这小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而且看这个架势,这是打算直接要了我的命啊!看样子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还是得先制服他再说!”
想到这里,我双手搭扣对准熊明掐住我脖子的手肘就是一下。
会打架的人都知道,人被按在地上的时候,身体很多位置是发不上的,再加上熊明是在我身子上头,我此时此刻唯一的办法就是破坏他的支点,而手肘是相对来说最容易的地方。
话归前言,我双手将熊明的手肘往自己的怀里一带,紧跟着双脚猛地一踩地,同时,整个身子以左边的肩膀为支点,腰和屁股同时发力,将熊明整个人好像麻袋一样就撅到了一边。
熊明这家伙的体格子实在是太大,整个人被掀出去后,哗啦啦撞倒了一大片的桌子椅子。
或许是弄出的动静太大,时间不大,我所在屋子的房门便被人给拽开了,紧跟着,两三个身穿老式警服的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这些人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满脸横肉,那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警察,更像是电视剧里黑社会的那些人。
更要命的是,这些家伙一个个手里头都拿着小胳膊粗细的铁棍子。
打头的是一个身高也就在一米七左右的矮胖子。
这家伙黢黑的脸上满是嘎达肉,肉包子一样的眼睛瞪瞪着,蒜头鼻子,大嘴叉,增明瓦亮的脑袋上头一根毛也没有,这家伙也真是会长,什么长相招人烦,他转往哪个地方长,眼睛鼻子嘴哪一个单拿出来都没有不招人讨厌的。
只见这么个家伙好像是早有准备,在熊明摔倒的一瞬间,他“嗷”的一声就从外面冲了进来。
进屋之后,这小子也不说话,抡起棍子就朝我脑仁子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