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人笑了笑,说道:“敢问一下,您是……姓李吗?”
听红衣女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司机老李不由得就是一惊,张口问道:“你认识我?”
红衣女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你。”
司机老李微微皱了皱眉,这一刻他的心里面不知为何竟然多了一丝失落感,可老李并没有将这股子失落的劲儿表现出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开口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红衣女人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你觉得像我这种女人……想知道一个姓什么叫什么会很难吗?”
老李没有说话,因为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想认识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难事。
红衣女人见老李不说话,微微笑了笑,说道:“你比我见过的很多男人都要强。”
司机老李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说道:“是吗?”
红衣女人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红衣女人这话说的极为有挑逗性,虽然是疑问句,可她看着司机老李的那双眼睛里,却似乎已经写满了答案。
司机老李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睛,心跳不自觉的开始有点变快,好一阵儿,老李才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可我依旧还只是个司机。”
红衣女人说道:“你其实可以不只做一个司机的……”
“哦?”司机老李看着眼前这个红衣女人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衣女人笑道:“这就是我今儿来找你的目的,给你一个机会,我一直觉得想你这样的男人始终缺少的就是机会……”
红衣女人一边说一边伸出手,用她的食指在司机老李的脸上轻轻划了一下。
司机老李自然没有拒绝,试问,这世界上有哪一个男人会拒绝这样的一个女人哪?
红衣女人似乎特别懂得男人,她不仅知道男人喜欢听什么,更知道男人想要什么。
机会,难道此时的老李想要的只是一个机会吗?
还是,他想要的更多?
红衣女人没有给老李太多反应和选择的时间,她俯身趴在老李的耳边,两个人只见的距离很近,红衣女人傲人的胸脯似有意似无意的在老李胳膊上擦过,鼻子里面呼出来的气掠过老李的脖子。
老李想躲,却被女人用手轻轻按住了肩膀。
红衣女人趴在老李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随后塞给了老李一张纸条。
没有人知道那红衣女人到底跟老李说了什么,或许就连老李自己在那一刻都没有听清楚,她刚刚到底跟自己说了一些什么。
红衣女人说完话之后,手指又轻轻的在老李脸上划过,她实在是太懂男人了,懂得男人心里所想的一切。
老李也是男人,而且是特别纯正的男人。
所以,当那个女人离开了很久之后,老李依旧在回味着那个女人留在车里的味道,就连甄俊毅回来了,他也完全没有注意到。
甄俊毅看着坐在车中发呆的老李没有说话,他只是伸手轻轻的敲了敲窗户。
“当当当……”
老李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当他转头看见车外面的甄俊毅时,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知道甄俊毅是什么人,也知道甄俊毅一向的作风,自己之所以这么多年仍能够留在甄俊毅的身边,就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出了这种事儿。
老李悔恨万分,急忙开门下车,冲着甄俊逸一躬到底,颤颤巍巍的说道:“掌柜的……对不起……我实在没有想到您会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我……”
可谁知一向冷酷无情的甄俊毅今儿却一反常态,他微微摆了摆手,说道:“老李你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偶尔一次半次不用放在心上……”
司机老李完全没有想到甄俊毅竟如此轻松的就原谅了自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才好了,张着嘴好半天,最后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甄俊毅见状微微笑了笑,说道:“行了!还不赶紧扶我上车?还是,你打算就一直让我在车底下呆着?”
司机老李闻言急忙说道:“是……是……是……”
老李一连说了三个“是”,随后他小心翼翼的将甄俊毅抱上车的后座,再把轮椅放到了后备箱里之后,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上车后,司机老李还没等说话,甄俊毅就开口问道:“老李,刚才那个红衣服的女人是谁?”
甄俊毅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原本还没怎么回过神儿来的老李不由得就是一惊。
老李使劲儿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道:“女人……什么女人?掌柜的,哪里有女人?”
甄俊毅见老李不肯说,不怒返笑,说道:“怎么老李?跟我你都不肯说实话了?这么一会儿工夫你都敢私会情人?你就不怕我告诉你那个凶巴巴的老婆?”
听甄俊毅这么说,老李一颗悬着的心不由得放下了一半儿,他转过头苦笑着说道:“掌柜的……我不是不敢跟你说嘛!也着实是怕……怕我那个媳妇知道我在外面的这点事儿……所以……所以……”
甄俊毅笑道:“行了!男人嘛……我理解!就是以后你要搞……别再让我看见就行了……”
司机老李一个劲儿的点头说道:“放心吧,掌柜的!绝对……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甄俊毅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不说这事儿了!开车吧!”
“好嘞,掌柜的!”司机老李打着了火,然后问道:“掌柜的,咱们去哪儿?”
甄俊毅看着窗外说道:“去城北的一元斋!”
司机老李赢了一声“是”之后,一脚油门车养成而去,此时,二十二杠胡同里缓步走出来一个老人。
这个老人一身青衣青裤,都上带着一定破旧的帽子,颚下一缕短髯,面黄肌瘦,看起来就好像是好多天没吃饱过饭一样。
老人看着甄俊毅远去的车影,不由得叹了口气,嘴里面喃喃的说道:“光阴日夜催吾老,已作鸡皮鹤发翁。万事装成百年梦,五行注定一生穷。残花但有凋零分,枯木难沾造化功。若见黄堂烦寄语,何如停我雪楼中。”
这是南宋词人戴复古的一首七言律,名为《晴雪》。虽然名义说的是雪,可实际上却是再说各人有各命。
可这个老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然后突然又说了这么一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