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老人的脸。
那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很老了,脸上长满了老年斑,身上还有一股特殊的臭味。
“你是谁?”老人警惕地望着她。
柏舟看了看她头上的小字,眉头皱了起来。
“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关门了。”老人正要将门关上,柏舟啪地一下就按住了门板。
“等等。”她面无表情,显得十分严肃,“我是来找人的。”
老人眼中的警惕更深了:“你找谁?”
“我找我同学。”柏舟道,“她几天之前失踪了,我听说有人看到她送一个生病的老人回家,进了这栋楼。”
“没听说过。”他又要关门。
柏舟按着门不许他关,道:“有人看到你了。不然我怎么能够找到这里来?”
老人盯着她看了一阵,最后打开门,道:“进来吧。”
柏舟走进屋中,屋子里充斥着一种奇怪的药味,老人说:“我年纪大了,多病多灾的,经常吃药。”
他倒了一杯水递给柏舟,道:“前几天是有个女大学生送我回家,不过她将我送回家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久留。”
柏舟接过水,却没有喝,直接放在桌子上,她冷冷道:“可是有人告诉我,她进了你家就没有再出来。”
老头愤怒地道:“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这是污蔑!是赤裸裸的诽谤!”
柏舟道:“老人家,你不要激动,谁也没说是你把她给杀了呀。”
老头的脸色悚然一变,看向柏舟的眼神变得更加诡异和阴森。
“老头子我一辈子遵纪守法,怎么会做杀人的事情呢?”他说,“小姑娘,你不会相信外面的那些传言吧?”
柏舟疑惑地问:“传言?什么传言?难道外面有人说你是个杀人魔吗?”
老头被噎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道:“那个女孩子虽然走了,但是她留了一件东西在我这里,正好你帮我带回去给她的家人吧。”
说着她就转身走进了卧室。
柏舟站起身,缓缓地来到窗边,拉开窗帘看向外面的夜色。
她忽然开口道:“如果屋子里比外面更亮的话,窗户上会反射出屋子里的景象。”
“所以你想从后面偷袭我是不成的。”
老头子手中拿着一把菜刀,正站在她的身后,双手高高举起,正要朝她后脑勺砍去。
听了这话,老头子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再也不迟疑,狠狠地砍下。
只可惜他砍了个空,还因为惯性的缘故,整个人都向前扑去,扑倒在了地上。
柏舟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但不知道为何眼神居然透出了一股阴森之色,道:“老人家最怕摔了,你摔这么一下,寿命都要少几年。何必呢?”
谁知道那老头竟然身轻如燕,猛地跳了起来,哇哇叫着,又转身朝柏舟扑来。
柏舟又是一个闪身,他再次扑倒在了地上。
但这老头不死心,一次次地爬起来,一次次地攻击柏舟。
柏舟看着他在地上摔摔打打,一点事都没有,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要杀年轻女孩儿?这已经不是你杀的第一个了吧。”
老头的眼睛里满是疯狂之色。
“我老了。”他说,“我怕死!有人告诉我,我只需要用年轻女孩的血当药引子煎药,就能治疗疾病,长命百岁。”
柏舟问:“这种鬼话你竟然会相信吗?”
老头叫嚷道:“谁说这是鬼话?这是真的。在我杀了第一个年轻姑娘,用她的血来做药引子之后,我的病一下子就好了,身上也有了力气,可以健步如飞,以前我这双腿,连站起来都很费劲。还有我的胃,以前天天疼,现在一次都没疼过了。我好了,完全好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只要我继续吃下去,我一定能够长生不老。”
柏舟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道:“你想知道为什么你的病一下子全都好了吗?”
老头眯起眼睛:“你想说什么?”
柏舟转身走到了次卧的门口,道:“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才是你病好的原因。”
说着,她推开了房门。
当看到房间里的景象时,老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那间卧室之中,窄小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早已经死去多时的人。
那不是别人,正是这老头自己。
他的身体已经腐烂了,但奇怪的是并没有散发出浓烈的尸臭味,也没有蛇虫鼠蚁之类的东西来啃咬,但是尸水横流,血肉糜烂,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