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睁开了眼睛，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那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布帛和药材混合的味道，淡雅温暖。
“小舟？”他低低地问。
柏舟背着他正往前走，惊喜道：“闻先生，你醒啦？你之前受了很重的伤，伤到了大脑，左边脑袋被砸了一个大窟窿，脑浆都流出来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治好了。只是你一直都没醒过来，我怀疑你是不是灵智受损，可吓坏我了。”
闻君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头骨好好的，一点都没有受伤的迹象。
“我给你吃了生骨丸。”柏舟将他放到了路边，“你脑袋上的洞没有20cm，很快就长好了。”
“但我的药只能治好生理上的伤，如果是损伤了灵智，那可就没办法了。”
她伸出两根指头，问：“这是几？”
闻君止：“……2。”
“一加一等于几？”她又问。
闻君止：“……2。”
“太好了，你的灵智没有受损。”柏舟高兴地说。
闻君止有些无语：“这么简单的题，就算灵智受损了也能回答出来吧？你该考考我高数和八国语言。”
柏舟也无语了，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是那些我也不会啊。何况我不会我的灵智也没有受损啊。”
闻君止默然，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柏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关系啦，如果只是没有之前聪明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我们这些普通人不也过得很好吗？”
闻君止：“……”
你重新定义了“普通人”。
不过他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而是看了看四周，问：“咱们这是在哪里？”
柏舟说：“之前咱们不是落入了矿井之中了吗？你受了伤，我看矿井就要完全坍塌了，就背着你往隧道深处跑，跑了好一阵，震动才停止。”
她又指了指四周：“之前满洞窟的尸骨，全都已经不见了，那个异界的一角已经彻底消失，咱们现在是在原本的矿洞里。”
她又问：“这不是你的矿场吗？你能记得下面的地形吗？咱们看看能不能找到另外一个出口。”
闻君止摇头：“没有别的出口。”
柏舟愣住。
闻君止道：“这座山峦在很久以前就有很多山洞。这周围有无数的部落，他们都有关于这些山洞的传说。”
“但是每个部落的传说不同，有的说山洞里有宝藏，是远古时代一位神明留下的，那几个部落的少年的成年仪式就是进山洞里寻宝，只不过他们最多找到一些漂亮的石头，或者矿石，据说几百年前曾有一个部落头人找到过一颗很大的蓝宝石，但那块蓝宝石被殖民者给抢走了。”
“还有的部落说这些山洞里藏着魔鬼，他们会变化形状，有的时候变成少女，有的时候变成美少年，吸引外面的人进去，然后把人吃掉。”
“还有的说这里住着神明，凡人不能踏入一步，不然会受到神明的处罚，永远都无法出去，最后饿死在里面，连灵魂也被禁锢在这里。”
柏舟道：“闻先生知道得真多。”
“没办法，在这些迷信的地方开发矿产，必须了解当地的风俗，不然触犯了他们的禁忌，是会出大事的。”闻君止道，“我曾派人到处去搜集过周围部落的信仰，我雇佣的矿工也是那几个认为里面有宝物的部落的人。”
钨矿，本来就是最大的宝藏。
闻君止继续说：“在修建矿坑之前，我也请了专业的团队来勘探，发现山峦之中有不少洞穴，有的相连，有的不相连，像迷宫一样。所以我决定只在外围开采，等到以后慢慢对这些洞穴隧道了解了，再考虑更进一步。”
“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除了由我们自己挖掘的矿井之外，还没有发现别的出口。”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压抑。
希望似乎全都断绝了。
柏舟突然道：“也许有别的出口，只是咱们不知道而已呢？”
闻君止不舍得泼她冷水，点头道：“也有这个可能。”
柏舟从袖里乾坤拿出了一把耆草，说：“要不我再来算一卦吧。我现在算卦很厉害的，之前就是靠着一路算卦，才找到你的。”
闻君止用宠溺的目光看着她，一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表情，点头：“好。”
柏舟拿着耆草算了一通，愣住了。
闻君止连忙问：“如何？”
柏舟道：“真是奇怪，我算出往前走会找到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