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然是炎夏国的地图!
她走上前去,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就在手指头碰触到地图之时,四周忽然出现了无数的虚影。
那些虚影看着像是从地图上剪下来的一样,有的画着一扇门,有的画着一座牌坊,有的画着一座花园,有的画着一座宝塔,有的甚至是一座宫殿。
这些虚影太多了,多得看不过来,让人眼花。
那一瞬间,柏舟的眼神变了。
虽然她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但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的目光在那些虚影之中扫过,最后落在了一座牌坊上面。
她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在那个虚影上点了一下,又往地图上某一处点了一下,那个地方便像是被点燃了一样,但没有火,开始阴燃。
燃过的地方出现了一座牌坊,下面出现了三个字:幽亭镇。
四周的虚影全都退去,消失不见,柏舟深深地凝望了那幅地图一眼,转身走出了地图院。
在她的身后,地图院的门缓缓合拢,地上的铜锁了飞了起来,重新挂了上去。
而柏舟,再也没有回头,里坊的门,在她身后一扇一扇地关上,直到回到了热闹的街道,她才回过神来。
她挠了挠头。
又失忆了?
听说活人在幽冥时间长了,会受这里的阴气影响,意识模糊、神情恍惚还是轻的,据说严重的还会心智大变,状若疯癫。
她不敢再在幽都里待了,便匆匆从另一扇城门出了城。
城外又是一条长长的青石板路,路边还是隐藏着妖魔鬼怪的密林。
她沿着这条道路往深处走,走着走着,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自己还躺在那张沙发上,再看看墙上的挂钟,只过去了三个小时。
她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袖里乾坤,拿出了十枚硬币。
这些硬币摸起来和普通的钱币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非银非铜,还挺有分量。
她喜滋滋地将钱币放了回去,心中又觉得可惜,如果她能随意进出幽都就好了,可以随时去换冥币。
不知道下次再入梦,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邓安之到北方的大丰市去收灵异物品,刚刚收到了一只青花瓷瓶。
那青花瓷瓶上烧制着梅兰竹菊四君子,是明清交界时代的古董。
也不知道这只花瓶经历了什么,成为了一件灵异物品,瓶身上的梅花本来是含苞待放的模样,一旦开花,便会带走一个人的生命。
而瓶身上的菊花是盛开的模样,一旦变为了花骨朵,只要那人没有死,就能挽救一个人的性命。
至于兰和竹有什么效用,还不得而知,据它的上个主人说,这只花瓶传了这么多年,兰和竹一次都没有起过变化。
那人之所以要卖这只花瓶,是因为这花瓶没有任何规律,它想什么时候开梅花就什么时候开,他的母亲,就是在他五岁的时候,被梅花盛开带走的。
在他十二岁那年,他的一位叔叔也被梅花带走了,而在他十六岁那年,骑摩托出了车祸,那菊花不知为何谢了,他本来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说他活不过今晚了,但他却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家人,害怕哪天那只花瓶又把老婆孩子带走,于是选择将花瓶卖掉。
邓安之一眼就看出这花瓶并非凡物,花了三百多万买了下来,此时正放在后备箱里。
他脸上带着喜色,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小曲,夕阳从高速公路的那一边洒了下来,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块块金色的光斑。
他开着开着,忽然觉得不对。
怎么开到岔道来了?
他刚才没有转向啊,这里似乎是高速公路的下道口?
难道他开车的时候走神了?
这里不能调头,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但开着开着,他就发现,自己可能着了道了。
出了高速公路后是一条县级公路,公路两边是梯田,还有一些没有人住的老旧房子,看着十分破败。
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天色越来越暗,有些灰蒙蒙的。
他不是走神,是意识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给影响了,才会开到这里来。
前面到底会有什么?
他心跳有些快,呼吸也变得急促。
是陷阱,还是机遇?
忽然,公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小镇,那座镇子是江南水乡的风格,黑瓦白墙,墙壁上还留有青苔,与这干燥的北方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