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修行者一边用餐刀割下一块神户和牛,放入嘴里,一边说:“这么丰盛,简直像最后的晚餐。”
柏舟看了他一眼,这是一位来自南非的修行者,是他们部落的巫师。
又有一个修行者道:“从我进入这座望月亭之后,我就闻到了一股骚臭味,那是来自古老时代的妖魔才会有的气味。”
说这话的是一个身穿新罗国传统服饰的中年女人,她脸上画着很浓的妆容,背上还背着作法时候用的铃铛和短刀。
“那来自于古代的邪恶力量非常强大,今晚的驱邪仪式很危险,恐怕会死很多人。”她环视四周,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眼神像在看一群死人,“我们都可能死在这里。”
“既然如此,不如让我来为各种占卜一次。”一个皮肤漆黑的修行者开口,他也来自阿非利加州,也是一名巫师,但和之前那个不是一个国家。
柏舟仔细看了看,津巴布韦,她之所以知道这个国家,是因为以前经常有骗子用这个国家的钱币行骗。
这位津巴布韦的巫师拿出了一个罗盘,似乎很有些年头了,上面刻满了各种符号,仿佛是大航海时代的物品。
他将那罗盘放在了桌上,然后双手做了个怪异的手势,开始念诵经文。
随着他的念诵,四周起了风,将窗帘吹得呼啦乱响,桌上的烛台也随风摇晃,将众人的影子照得宛如鬼魅。
而罗盘上的指针开始快速地转动,他闭着眼睛,用英文说:“神明已经降临了,被这根指针指中之人,将会成为今晚最后的胜利者。”
四周的阴风更大了,还发出了阵阵呼啸声。
仿佛真的有某种生物在悄悄地靠近。
放在桌上的三盏烛台,从门口开始,一盏一盏地被风吹灭。
当那道阴风来到了罗盘之上时,指针猛烈地转动了两圈,然后硬生生地停下。
不是那种缓缓停下,而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住了一般。
众人顺着那指针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柏舟。
大家的眼神都变得不善。
如果这个小女孩会是今晚的最后胜利者,那岂不是说,她一人将要独吞一亿美金?
甚至有可能其他人都会死,只有她一人独活。
凭什么?
那个名叫亚瑟的高大壮汉不满地叫嚣道:“你的占卜一点都不准,别来这里丢人现眼了。就算我们所有人都死了,她也不可能是最后的赢家。”
“这么柔弱的小女孩,修为也不高,难不成比我们这么多人加起来还要厉害?我们都搞不定的邪魔,她凭什么能搞定?”
其他人虽然嘴巴上没说,但眼神里全都是这个意思。
津巴布韦的这位巫师平静地道:“我只负责占卜,不负责解释,那是神灵的事。”
闻君止放下高脚玻璃杯,嘴角含笑道:“刚才……真的有神灵降临吗?”
津巴布韦的巫师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我们谁都没有见到神灵,只是吹了一阵风而已。”他道,“但你成功地将所有人的恶意都引到了我朋友的身上,为她拉足了仇恨。”
“当所有人都想着怎么防备我朋友、对付我朋友的时候,你就可以渔翁得利了,不是吗?”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都用不善的目光看向津巴布韦的巫师。
那位巫师的脸色阴沉。
“既然今天大家是来降妖除魔的,就把精力放在对付妖魔上面。不要用来内耗。”闻君止声音冷冽,“我们的敌人比想象中还要危险!”
修行者们都沉默了下来。
忽然有人阴测测地笑道:“我们倒想集中精力对付妖魔,只怕那妖魔不给我们机会。”
“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问。
说话的是南非的那个巫师,他笑得很阴鸷,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抵达望月亭的这些人中,有的已经不是人了。”
卷发美女皱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邪魔最擅长的就是附身,说不定我们之中已经有人被附身了。”他的声音低沉,就像魔音一样在众人耳朵边徘徊,“他潜伏在我们之中,等到晚上的祭祀仪式之时,再给我们致命一击。”
有人说:“倒是有这个可能。”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我倒有个办法。”南非的那位巫师道,“在我们部落之中,有一个分辨邪魔的办法。”
“一旦我们怀疑部落里有谁被邪魔给附身了,就可以使用这个办法让邪魔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