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虽然说得很委婉,但其实已经完全赞同了二叔公的提议。
四周全是族亲们鄙夷的目光,所有人都在戳他的脊梁骨。
就算警方真的证明了他无罪,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他在所有人的眼中也都成了一个谋杀至亲的人渣。
人言可畏。
二叔公之前就拿到了这些所谓的证据,却一直瞒着不说,偏偏要等到今天来当着所有闻家的族亲说。
这分明就是故意要害他!
他浑身发抖,对二叔公道:“祖母和母亲说你狼子野心,让我离你远点,我本来还不信,现在我彻彻底底地信了。”
“你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
“你带我回来,就是为了赶走闻君止!等到闻君止走了,你再来抢我手里的闻家财产!就因为我比闻君止好欺负!”
族亲们都冷眼看着他,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现在才知道啊?”
闻君止那是多精明的人,你还没动手呢,他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在他手中根本讨不了好。
但是你就不一样了。
像你这样又蠢又坏的人,不是最好拿捏吗?
“闻君临,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二叔公叹息了一声,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道,“我本来以为你会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能够带领我们闻氏集团再创辉煌。没想到你回来之后,给集团带来的全是危机,在经商上一窍不通。”
“要是集团交到你的手上,迟早要破产!”
“你还是好好待在这座庄园里,等着警察调查吧。”
闻君临后脊背发凉。
他早已落入了这个老狐狸的陷阱之中,而他还把唯一能够帮助他的人给赶走了。
他脸色惨白,无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
二叔公一脸得意,对族亲们道:“各位放心,不管以后是谁来做闻氏集团的总裁,大家的分红和差事都不会少。”
族长心中暗暗道:这就开始收买人心了?
真是一点都不掩饰啊。
然而闻君止已经不是闻家嫡支的人了,也没人能和二叔公抗衡,他何必去触霉头呢。
只可惜了闻君临,彻底地废了。
二叔公回头去看挂在正厅上的遗照,黑白照片中,闻老太太和闻太太神情肃穆。
老嫂嫂,最后是我赢了。
就在他最得意之时,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好热闹啊。”
众人都是一震,然后本能地生出了几分畏惧之心。
是闻君止。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身黑色西装的闻君止大步而来,他的身后跟着来吃瓜的柏舟,也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众人都不禁后退了两步,不敢和他对视。
二叔公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你来干什么?”
“闻老太太和闻太太养育了我这么多年,她们的停灵仪式,我怎么能不来?”
二叔公语气不善道:“这里不欢迎你。”
“这里是闻家大房,不是你闻家二房,还轮不到你来做主。”闻君止淡淡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二叔公最厌恶他这个眼神,就像他是天上的神仙,正在俯瞰着凡间的猪狗一般。
他本来想让闻君临赶他走,但回头一看,闻君临正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也只能闭上嘴。
“你要祭拜就赶紧。”二叔公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祭拜了就赶紧走!”
闻君止看了看那个外国人和工程师,道:“我进来之前依稀听到你指证闻君临是杀害祖母和母亲的凶手?”
“那又如何?”二叔公道,“这是我们闻家的事,与你何干?”
闻君止正色道:“当然和我有关系。且不说两位长辈对我的养育教导之恩,作为一个当选过大容市十大杰出青年的好市民,遇到这种穷凶极恶的谋财害命案,也该仗义执言。”
“你什么意思?”二叔公脸色发黑地问,“你是说我冤枉了他吗?”
闻君止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你带了证人,我也带了几个证人,都说兼听则明,不如也听听我的证人怎么说?”
二叔公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怒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给我滚出去。”
闻君止道:“大房和二房早就分家了。这里也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族长看向闻君临:“君临,你怎么说?”
闻君临侧头看向闻君止,见他眼神淡淡,心中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让他说。”
二叔公脸色更黑了:“闻君临,你怎么这么蠢?你以为这个人是来帮你的吗?你忘了之前你是怎么把他赶出闻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