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铁门到门诊楼有大概有二十米远,旁边还种了几棵树,没有人打理,这些树长得很茂盛。
士兵们便在树下休息,很快就响起了低低的鼾声。
队长本来还很警觉,但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皮子开始打架,慢慢地就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有个士兵叫醒了他。
队长,队长不好了,刚才那个小子和田根不见了。
田根就是之前用枪托打年轻小伙的那个士兵。
队长一惊:什么?到处都找过了吗?
士兵道:这附近都找过了,只有里面的几栋楼没有进去。
他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
他总觉得这些废弃的大楼有些瘆人,仿佛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队长的眼底冒起一抹凶光。
好个小子,竟然敢耍我们!他拎来了大伯,怒道,说,你和他是不是一伙的?
大伯急忙摇头:我冤枉啊,我跟这些农村的穷亲戚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了啊!这一路上我也没和他说过话啊!
他叫什么?队长问。
他叫……大伯忽然卡壳了,他一脸的茫然,想半天都没想起那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你不是说他是你四弟的儿子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名字?队长怒道,给我崩了他!
队长,队长冤枉,要不您问问他们,他们肯定记得。大伯指着另外两个俘虏道。
队长朝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取下那两人嘴里的破布,其中一个迫不及待地道:大哥,之前我就想说了,咱们家不是只有兄弟三个吗?哪里来的四弟?他明明是堂叔家的孙子!
不对。另一个亲戚反驳,堂叔家只有两个孙子,长什么样我都记得。他明明是二堂哥的小舅子!
胡说,你二堂哥连婚都没有结,哪来的小舅子?
这么一说,三人都懵了。
他们想来想去,都想不起这个小伙子到底是谁。
队长冷冷地看着他们表演,冷酷而残忍地道:他们不老实,给我揍一顿再说。
士兵们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打得俘虏们哎哟直叫。
一个士兵忽然想到了什么,凑到队长身边,压低声音道:队长,您还记得那个小子是在哪家抓的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队长皱眉:难道不是和他们一起抓的吗?
我记得当初我们冲进小花大伯家的时候,只有三个人在抽烟打牌,就是他们三个,没有第四个人啊。
队长的眉头紧锁。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个放哨的士兵跑了过来:队长,我看到门诊楼里有人影!
队长一惊,道:我们都被那小子耍了,他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是想要借助这里的地形逃跑!
他咬着牙,狠狠地说:他逃跑也就罢了,竟然还怀恨在心,将田根也骗出去杀了,这样的人,绝不能留!走!去把他抓回来,我要亲手将他扒皮抽筋!
是!士兵以服从为天职,虽然心中还有疑虑,却依然跟在队长的身后,朝门诊楼而去。
一楼和二楼都是门诊,因为是专科医院,所以没有那么多科室,李碧瑶三人一直在这些门诊室里搜索。
这些房间都乱糟糟的,桌椅倒了一地,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有的尸体残缺不全,断裂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了。
看得三人直作呕。
但一直都很顺利,那些尸体也没有突然跳起来袭击她们。
直到来到了一间门诊室前,陈文绮刚把手放在门把上,李碧瑶就道:有危险!
但已经晚了,门把手竟然自己转动起来,缓缓地开了。
原本黑漆漆的门诊室里,忽然就亮堂了起来,就像一间真正的诊室般,干净整洁。
三人顿时毛骨悚然。
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那医生抬起头,有着一对很大的黑眼圈,皮肤灰白,就像是刚刚从停尸间里爬出来的一般。
三位病人请进。医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是张医生,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们的精神疾病。
李碧瑶三人站在原地没有动,张医生忽然脸色一沉,眼睛开始充血,身上有一股很可怕的力量在膨胀,甚至还弥漫起一股浓郁的黑气。
不好!他要暴走!
李碧瑶立刻小声道:我们进去,伺机而动。
三人走进门诊室,张医生这才平静下来,身上的黑气也慢慢散去,眼中的血色也逐渐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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