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很有自知之明,她没有那个本事。
于是她乘着郭海昌不注意,拿起真言符,啪地一下拍在了他的额头上。
郭海昌顿时就愣住了,眼神也变得空洞。
“李柒警官在哪里?”她弯下腰来,盯着他的眼睛,问。
“在东边的第三栋废屋里。”郭海昌愣愣地回答。
柏舟又问:“蜕壳龟的血肉是谁给你的?”
“师……父。”郭海昌的脸色变得很痛苦,眼中露出了极度的挣扎。
他额头上的真言符也开始阴燃起来,迅速地变黑。
“你师父是谁?”柏舟再次问。
“我师父是……”他忽然啊地大叫了一声,痛苦地抱住了脑袋,那张真言符也烧成了灰烬,掉落了下来。
郭海昌的脸色苍白,惊恐地看着柏舟:“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一张真言符而已。”柏舟道,“反正你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不如都交代了吧?你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郭海昌恼羞成怒:“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的!你休想让我背叛我师父。”
柏舟面无表情地道:“你说你没有背叛,你师父会信吗?”
郭海昌愣住了。
柏舟继续说:“你看,你已经把脱壳龟是你师父给你的告诉了我,你说你师父还会相信你吗?”
郭海昌脸上那仅剩的一点血色在慢慢地退却。
“不如这样,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柏舟耐心地说,“我可以算你立功,到时候特殊法院判决的时候,我可以给你说情,给你减刑。”
“你是你们家最后一个人了,如果你死了,你家的香火不就断绝了吗?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忍心你们郭家无后?”
郭海昌的眼中出现了动摇,柏舟本来还想要再劝一劝,却听他低垂着头,道:“我记不得了。”
柏舟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记不得我师父的样貌了。”郭海昌像是已经认命,或许他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女探员,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得多。
他是斗不过她的。
不如好好交代。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居然不记得他的容貌?”柏舟有些不信。
“他虽然教我玄术,却不是我的师父。”郭海昌说,“当初我外公带着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就说我不是学习玄术的料,将来不会有什么前途。”
“我外公说,让我学习玄术,并不是要我在这条路上走多远,只是为了报仇。”
“我师父说,可以教我玄术,但不行拜师之礼,他也不会收我为徒,但我一直将他当成我的师父看待。”
“在我离开老家的时候,他给了我这几瓶蜕壳龟的血肉,告诉我一旦遇到了危险,可以拿出来用,但不许我提起他。”
“第二天他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所住的那座屋子空荡荡的,就像从来没人居住一样。”
“我离开老家之后,有一天忽然想起师父,但怎么都想不起他的样子,连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记得了。”
“一定是师父给我下了什么咒术,让我忘记了他的一切,这样不管我今后遇到了什么,都不会出卖他。”
“就算我想出卖,也没那个能力。”
柏舟皱眉,沉吟片刻道:“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我师父没有名字,别人都叫他神汉,我就叫他师父。”
柏舟陷入了沉思。
这时,变故突生。
郭海昌趁着柏舟思考的间隙,忽然扔出了一只小玻璃瓶。
两人此时已经隔得很近,柏舟正在出神,根本来不及反应。
郭海昌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得意之色。
之前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他并不是认输了,而是用这种方式来吸引柏舟的注意,让她放松警惕,而这个时候,他就可以打出最后一击,让柏舟彻底殒命。
眼见着那玻璃瓶已经到了柏舟的眼前,即将爆炸,郭海昌的眼底已经升起了兴奋,可下一刻,柏舟不见了。
啪。
玻璃瓶在半空中炸裂,郭海昌惊恐地四处张望,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熟悉地声音:“别找了,我在你身后。”
郭海昌当时就震惊了。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强?
他回过头,看到了柏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顿时觉得心中一片冰凉。
这个女人真的是个恶魔。
“算了。”柏舟摇了摇头,道,“还是让特安局专门的审问人员来审问你吧。”
她认输了。
她果然干不了审问这个工作。
但听在郭海昌的耳中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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