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挠,忍一下。柏舟坚定地说,一旦挠了,你的脸上会留下伤痕。
张女士只得咬牙忍住,但那种感觉极为难受,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脸上爬,不停地啃咬。
这时,荣姨端着茶点走了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手中的茶点没端稳,洒落了一地。
张女士凹陷下去的脸颊上竟然长出了一根根肉芽,就像一根根蠕虫一样,不断地蠕动,然后纠缠在一起。
你,你们对小姐做了什么?她惊恐地问,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闻君止笑道:放心,你们小姐好着呢,没效果你才该担心。
荣姨瞪大了眼睛,见那一根根肉芽缠成了肌肉的形状,填充在了张女士脸上的凹陷之中,渐渐地竟然有了形状。
她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嘴巴也张大了,就像看到了神迹。
这,这……真的有用?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肉芽长得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张女士的脸竟然有了大致的轮廓,看着像一张人脸了,只是还没有长出皮肤。
张女士满脸痛苦,将真皮沙发都挠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指甲印。
一个小时之后,脸上的肌肉长完了,开始慢慢地长出肌肤。
长皮肤的过程没有那么痒了,张女士半躺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
两个小时之后。
小姐……荣姨还处于震惊之中,你,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她有气无力地问。
荣姨将一面手镜递了过来,张女士颤抖着手接过来,朝里面看了一眼,顿时眼睛就亮了。
我的脸……这是我的脸!她脸上的皮肤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因为皮肉都是新生,所以特别的细嫩,就像婴儿的肌肤一般,光滑白皙。
那是一张很美的脸。
特别特别的美,美得惊心动魄那种。
她满脸的不敢置信。
这,这真的是我吗?她一把抓住荣姨的手,荣姨,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快掐我一把!
荣姨也喜极而泣:不是做梦,小姐,你的脸真的好了!而且一点都不像四十多岁,还和二十多年前一样年轻漂亮!
真的?她激动地说,快,快给我拿一面穿衣镜来,我要好好看看。
荣姨抹着眼泪道:小姐,你忘了吗?当初你让我把镜子全都扔了,我们家早就没有镜子了。
两人说着抱头痛哭起来。
柏舟和闻君止没有打扰他们,让他们哭够了,才道:张女士,你的皮肤才刚刚长好,最近这段时间不能晒太阳,也不要接触硬的东西,不能用成年人的护肤品,就和婴儿一样。等过个一年半载,就和普通人没有两样了。
好,好。张女士连连点头,皮肤这么好,抹不抹护肤品都一样。
柏舟欲言又止,张女士忙道:我这就将钱给你打工来。
柏舟神情严肃,问道:张女士,当年袭击你的那个人……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张女士一愣,荣姨有些担忧,为难地道:柏小姐,我们家小姐好不容易从那件事里走出来,您就别问了。
张女士却抬手制止,深吸了一口气,细细回想,道:我也觉得蹊跷。当年袭击我的那个人虽然是我的狂热追求者,但他有自己的公司,而且公司得生意也不错,根本没有必要做这么极端的事情。
说起来,倒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一直很在意。
柏舟连忙问:什么事
?
那是我脸上的伤刚刚愈合,拆线的那天,医生来我病房里替我拆开纱布,当时有个护士拿了一面镜子给我,让我看看自己的脸。
什么?荣姨大惊,然后满脸怒色,义愤填膺地道,什么人这么恶毒?小姐,以前您怎么没跟我们说过呢?
我当时看到自己的脸,差点疯了,根本没有注意。后来我问过医院,他们说从来都没有这个护士,还说我是太痛苦了,所以才产生了幻觉。
可是我记得清清楚楚,那面镜子在我手中的感觉,我至今都能感觉到。
她咬着牙,眼中满是不解与愤怒:我一直不明白那个护士想要干什么,就为了看我崩溃疯狂的样子吗?
那个护士长什么样子?闻君止沉声问。
我不记得了。她摇了摇头,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事后我也曾努力回想过,但都想不起来。
我只记得……她长得很丑,脸上长满了黄褐斑,哪怕戴着很大的口罩,也遮不住她脸上的斑。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她的眼睛是斜的,斜成外八字。
闻君止和柏舟都皱起了眉头。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人。
张女士,这个人你以前见过吗?柏舟问。
张女士摇头:她长得这么有特色,我要是见过,不可能记不住。我没见过她,更没有得罪过她。
闻君止沉吟了片刻,道:张女士,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后指使人害你,她若是知道你的脸好了,说不定还会对你下手,你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
张女士微微一愣,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她好不容易才将脸治好,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我知道了。她说,我明天就启程,前往国外。
闻君止道:你的脸复原一事,最好不要传扬出去,出现在人前之时还是先戴好面纱,对外就说是去国外做整容手术。.
张女士连忙点头:还是闻先生想得周全。
她匆匆付了钱,将二人送走,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国。
柏舟却陷入了怀疑之中。
闻君止假装不懂,说:小舟,你是不是想要调查此事?
柏舟点头。
闻君止便乘机道:如果真有人在背后操纵一切,那她肯定不会只犯一次案。我听说当年还有几个被毁容的女人,和张女士的案发时间相距不远,不如从这里入手调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