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雄,你还没资格拍我的桌子。”
冷冷扔下一句话,沈天媚平静的坐了下来,看得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李上暗暗叫好。
赵天雄一把抹掉脸上的茶叶,又疼得倒吸凉气,咬牙切齿的吼道:“沈天媚你个贱妇,你敢拿水泼我!”
沈天媚愤怒的抬起头,有人比他动作更快。李上直接从椅子上飞身而起,身体凌空跨过宽大的会议桌,一脚踢在赵天雄脸上,后者身体一个后空翻后啪的一声狠狠砸在地上,而直到此时,一直站在赵天雄身后的两个手下才反应过来。他们怒不可遏的低吼一声就朝李上冲来。
噗噗!
两声闷响,那两个恶手下直接飞出去撞在不远处的墙体上,身体软塌塌的滑落在地后,已经完全爬不起来。
大厅里不断响起惊慌失措下做出各种反应的噪音,随着李上冰冷的目光一扫,大厅一片死寂。
李上收回目光,一脚踏在赵天雄身体上,声音冰冷得仿佛来自地底的阴灵,“昨天我兄弟就可以宰了你,之所以留你一条狗命,完全是你运气好。沈天媚不敢说的话,我说。你和你的赣州帮要再敢挑衅,我不介意送你上路后,再亲自走一趟兰昌。我相信这个大厅里没人敢怀疑我的话,我能在一天之内将你的赣州帮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赵天雄心里又屈辱又恐惧,可是接触到李上那冷酷的目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完全相信李上的话。
因为这种事已经得到过证明,而且就在前不久,长乐帮外五堂的堂主,包括贝海石这根定海神针,在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里,被李上吊了起来。
至于其他的人,更是反应不一,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不敢流露出任何的轻视和不屑。
李上这番话不仅是对赵天雄说的,也是对他们说的。他能挥手之间灭了赣州帮,那就能在挥手之间灭了他们。
在他身上那若有若无流露出来的杀意下,没人敢说话。唯一的例外是姬无道,他好像对此不屑一顾,冷声道:“李先生,这是我们十大社团内部的会议,李先生过分了吧。”
李上扭头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姬盟主说得对,是我太冲动了。”说完他不慌不忙把脚从赵天雄胸口上收回来,慢吞吞的坐回了原位,递给沈天媚一个安心的眼神。
姬无道见李上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样子,眼里有杀意一闪而逝。赵天雄屈辱的爬起来,哼了一声,对姬无道拱手说道:“姬盟主,我还有事,先走了。会议的结果派人通知我就行。”
说完就走了出去,他实在没脸再呆下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李上和沈天媚很有默契的同时扭头对视了一眼,赵天雄刚才出去的时候杀意滔天,恐怕等散会后,那家伙会出手对付他们。
对此两人都不屑一笑,这世上,永远不缺少作死的人。
见大厅里所有人都没了再呆下去的心思,姬无道心里有些烦躁,摆摆手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等下次开会的时候再讨论。”
其他大佬都站起来恭敬的对姬无道拱手之后才离开,毕竟姬无道是天道盟盟主,又是东南王,表面上的态度还是得有。而李上和沈天媚却一点没有这些举动,站起来就扬长而去。
社团大会第一次的会议,就因为李上怒踢沈天媚而无赖中断。
走出东南王府,李上沉声道:“赵天雄是姬无道的传声筒。看来天道盟确实对现在的你很忌惮,已经有心利用其他社团一起逼迫你放弃现在的许多利益。你要做好他们联手的准备。”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为我争取时间。”沈天媚笑道,她知道,刚才李上对赵天雄出手,确实有赵天雄骂她的原因,但这还不止。另一个原因则是李上趁机借题发挥,用这样的方法中断这次的会议,以免当场就让天道盟挑拨的计策成功,其他各大社团联合起来群起而攻之。
有了这段时间的缓冲,她也要好好的布置一下,同时还得再派一些人来东南。她有预感,接下来的东南,一定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王府里,看着陈复兴等人离去的背影,姬无道脸上阴云密布,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笼罩在大厅中,让包括副盟主陆千军在内的一干天道盟高层,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过了一会儿,陆千军见姬无道还是坐在那里不动,便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说道:“盟主,您别为了那个李上生气,不值得。十大社团的大本营虽然都不在东南,但我们天道盟是经营东南市时间最久的,已经整整十年。在这里,即便李上那小子还有他身边那几个高手实力再强,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有无数种办法可以玩儿死他。”
“我不是为了他生气。”姬无道闭着眼睛说了一句,陆千军一愣,问:“那是什么?”
姬无道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那眼里如毒蛇一般的冷厉让他打了个寒颤,冷汗直冒再不敢说话。虽然疑惑,但他知道,自己一定触到了盟主的眉头。
好在让他松口气的是,姬无道没有再为难他,过了片刻,沉声道:“千军,发动一切的关系和力量,调查李上的真实身份……不,我听说以前连豪门联盟都调查过他的身份,却一直没有查到,我猜测他很可能是从国外回来的。你一下我们在东南亚和西方甚至南美那边的关系,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查实他的身份。”
陆千军不知道姬无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不是因为刚才的事。因为他知道盟主的可怕,说白了,即便是江南会的玉公子,也不会让盟主这么重视,因为他曾经听盟主无意间说起过,好像他知道玉公子的来历,并且语气中还有些不屑。
“好,我马上去办。”陆千军不敢多花,立即走了出去。
“呼……”
姬无道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目光看着远处,不断在沉思着什么,眼中的凝重几乎要化为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