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否则我就去县里举报,让他去蹲笆篱子!”
卢美玲一脸得意洋洋,仿佛拿捏住郝国庆一般。
刘永刚冷哼一声,“呵,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你……你又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
“闭嘴!这是县里的刘秘书,不可无礼。”
“什么?”
郝国庆的话不止卢美玲,周围人全被吓了一跳。
李春燕跟赵佳敏更是秒变鹌鹑,生怕被刘永刚注意到。
“这位女同志,你不是说要去县里举报么?不用那么麻烦,我是县委秘书刘永刚,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就行。”
刘永刚不怒自威的冷视,吓得卢美玲瑟瑟发抖,“刘秘书,我……我……”
“你什么?有什么想举报的你就说吧。”
被刘永刚直直盯着,见其面带薄怒,卢美玲自知逃不掉,只能硬着头皮闭眼道:
“刘秘书,我怀疑郝国庆跟温暖之间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温暖这次考试能取得第一名,是郝国庆提前向她泄题的原因。”
这时,县小学的语文组长薛老师站了出来,“不可能!这试题是我跟张老师亲自出的。我以县小学名义担保,除了我俩,在考试之前谁都没有看过试卷。根本不可能存在泄题的可能!”
“什么?这试卷是县小学老师出的?”卢美玲不可思议的大吼。
“原来试卷竟是县里老师出的啊,怪不得这么难,很多我都不会。”
“我也是。不过这么说的话,刘大娘岂不是骗了我们?她明明说……唔!”
“你疯啦,当着县领导的面还敢提那件事!”
姚四平一把捂住严宏伟的嘴,“反正咱俩连前八名都没进去,那件事就烂在肚子里,记住没?”
严宏伟:“嗯嗯。”
知道自己是被支书一家骗了,所有给他们家送礼的人都朝刘兰芳跟郭小双投去仇视的目光。
张红武见状,哪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一口老血哽在嗓子眼,差点没背过气。
就在卢美玲想着怎么找老张家算账时,刘永刚再次开口道:“这位女同志,你还有什么话说?”
卢美玲:“刘秘书,对不起,都是我一时想当然,我向您道歉。”
“向我道歉?这位女同志,你需要道歉的对象搞错了吧?”
刘永刚冷笑,“还有,难道在你眼里,这是仅凭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事?”
温暖的真实身份,刘永刚自然清楚。
想到好好一名小姑娘竟被卢美玲扣上那种莫须有的污名,他脸色一沉,眼底翻涌着怒色,
“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温同志一样都是今年新来的知青吧?那更应该懂得互相团结帮助才对!这样吧,明天竞选结束后,你当着大伙的面先给温同志和郝队长道歉,然后再写一篇五千字的检讨交上来!”
“什么?让我给温暖那个贱人道歉?不可能!”卢美玲狠狠瞪了温暖一眼,随即大吼。
听卢美玲直到现在仍不知悔改还在骂人,刘永刚彻底沉了脸色,“哼,既然这样的话,那像你这种知青可能不适合继续留在石桥子大队!郝队长,辛苦你写份报告,将她退回原籍吧。”
郝国庆:“……知道了,刘秘书。”
到了此刻,卢美玲终于知道怕了。
毕竟被退回原籍的知青通常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重新分配到更艰苦的农场里。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死抱住郝国庆大腿哭诉,“大队长,我错了,是我乱说话,是我乱造谣。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别把我退回原籍好不好?呜呜……”
“哎呀,卢知青,你这是做什么?你先起来,咱有话好好说。”
裤子差点被卢美玲扒掉,郝国庆也是无语。
在心里暗忖:你要求人也应该求刘秘书啊,求我又有啥用。
见卢美玲一直抱着自己儿子哭个没完,孙玉凤顿时怒了。
“嗖”的把她丢到一边,“你够了啊。挺大个姑娘抱着老爷们裤腿哭,真不嫌磕碜!”
“你……”
见郝国庆母子俩全都不懂怜香惜玉,卢美玲气的差点吐血。
“我啥?你瞎造谣生事我没大嘴巴抽你就算给你面子了。识相的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否则等会被送走你可就没时间收拾了!”
孙玉凤剜了卢美玲一眼后又大声说道:“我儿子是喜欢温暖,但这并没错。今后再让老娘听到谁胡乱造谣,别怪老娘大嘴巴呼死他!”
“没有,没有,孙大娘,国庆哥跟温知青,男未婚女未嫁,就是在一起也合情合理,我们都没啥可说的。”
“是啊。孙婆子,要不说还是你眼光好,这上来就给自己挑了个好儿媳,今后,就等着享福吧。”
“刘连娣,收起你那酸了吧唧的嘴脸。我刚刚只是说了我家国庆单方面喜欢暖暖,你可别在那挑事!”
孙玉凤知道温暖对自家儿子没那方面的想法,随即拉着她的手说道:“暖暖啊,这件事你知道就知道了,但千万别有压力。奶不会逼你嫁给我家国庆的,知道不?”
“嗯,奶,我知道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奶,小叔……也是我亲小叔。”温暖哽咽。
这样一说,也算彻底绝了郝国庆心中最后那丝旖旎。
郝国庆顿了顿,忍住心痛,对着众人说道:“既然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那么首先恭喜成绩排在前八位的同志。哦,对了,卢知青除外。剩下的人,你们可以回去准备明天的竞选演讲了。”
到了此时自己还要被郝国庆拎出来鞭笞,卢美玲气得简直要发疯。
但她知道自己拿老郝家不能如何,遂干脆对着刘永刚说道:“领导,我要举报。举报石桥子大队支书一家收受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