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季花纠结的时候,里面的女人却发声了:“大王,臣妾给您喂块芙蓉糕,是您最喜欢的榴莲口味。”
大王!
女人声音月季花也不陌生,正是那喊人揍得她脸都差点毁了的锦妃。
月季花站在那里愣住了。
从九重王把她从牢里弄出来的那天起,他都是与自己在一起,基本宿在她那儿,就算不是宿在她那,也没听说过他去宠幸其他的女人。
而她也就自动忽略了,他还有其他女人的事实。
现在这个让她忽略的事实就这样活生生地摆在她的眼前。
这片大陆最尊重最权势的男人,他不可能只睡她一个女人。
哪怕他说让她生孩子,他依然会和别的女人缠绵。
月季花双拳下意识地握紧,没有什么比血淋淋的事实更能打碎人心里的伪装。
她只觉熊熊的火从心底蹿了起来。
脚便自动走上了台阶,掀开了那层淡黄薄纱。
里面的情景让她呼吸突然一滞,似有一根鱼骨卡在了胸口,带着微微的疼。
周锦红一身大红衣裙坐在君天歌的身上,两人面对着面,周锦红的外衫已经褪去,只穿着一件粉红的抹胸,胸前那对兔了呼之欲出。
君天歌半躺在亭子里的玉榻上,衣袍半敞,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
不用想,就能猜到刚刚她们在做什么。
周绵红怒瞪了过来,刚想骂人,却看到来人竟然是月季花,立即勾唇一笑,洁白的双臂妖娆地勾住君天歌的颈脖撒娇道:“大王,你新宠的女人可真是不懂规矩。”
月季花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她怎么这么蠢啊,怎么就没想到在这御花园里敢苟合的除了君天歌,还能有谁。
她呆在那里,身子好像麻木了,脑子一片空白。
周锦红将头靠在君天歌结实的胸膛上,微微抬头,用那妩媚的眼神挑衅的看着月季花。
“大王,她竟然都不来告罪,好大的胆子,不过这也是大王你宠出来的。”周锦红边说边将嘴凑到君天歌的耳边,眼看着就要咬上去……
月季花一个箭步冲过,将周锦红给拽了下来,扬手就对着她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响,让周锦红尖叫了起来:“你打我?”
月季花回过神来,呆滞地看了一下自己被打红的手掌,她怎么会干这种事,她哪来的胆子去打周锦红?
可是她刚刚确实这么做了,手就是这么不受大脑的控制。
“我……”月季花想解释,却看见君天歌脸上挂着兴味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她把手掌一握,横心道:“我现在就是在教你什么是规矩,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大王不误正业,白日宣淫!野外苟合,哪一点像是你锦妃该做的事,比那青楼女子都下作!”
“你敢骂本宫!”周锦红回过神来,扬起手就要朝她脸上还一掌。
月季花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哪能让她再还回来,反正已经得罪了,她再忍让,这女人也把她恨上了。
索性就得罪彻底,九重王不是爱看戏吗,就让他看过瘾。
“放开本宫!”周锦红手被扣住,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饶是如此,依然明艳照人。
月季花干脆扬起手又给了她一巴掌:“大胆!就凭你也敢在我面前自称本宫。”
她转向君天歌:“大王,听说你已经下旨正式册封我为王后?”
君天歌点了点头。
月季花转回头看向周锦红:“锦妃不需要我告诉你王后是个什么身份吧?我不跟你比身份高低贵贱,就比我才是这重国的女主人,是大王的正经妻子,你一个妾哪来的勇气在正宫娘娘面前横,我不计较你对我有没有尊重,但我严重警告你,别把我男人给带坏了,特别是这些下作的狐媚手段,别让我再看见!”
月季花狠狠地甩开周锦红,不顾她眼里的光有多毒辣,毫无畏惧地与她对视。
就是这样的眼神,君天歌手不自觉地握紧。
就是这样理所当然的眼睛,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她的所有物,含着满目光华,潋滟无双,那么勇往直前,无所畏惧,仿佛为了他,她能舍身取义,能万死不辞。
可却从来不理会,他是不是需要。
那一年,那个红灯高挂的夜晚,他掀开喜帕看到的不是欣儿的脸,他恨:“你永远不可能得到我。”
而她明明委屈要落泪,却倔强着小脸:“没想过得到你,只想护住你。”
成亲三年,他没碰过她一下。
可她却从不放弃,他被陷害,她假冒她父亲的手印带兵夺了天牢,站在太子面前遭受他的冷嘲热讽,却只回过一句话:“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与他与任何人都无关。”
她求太后父亲成为他的助力,帮他一步步登上权利的顶峰。
世人皆知他娶了一个好妻子,却不知道这个带着耻辱的皇位,是他心里永远拔不掉的一根刺。
登上皇位,他开始处心积虑打压她的娘家,终于等到一举端灭的那一天,他亲自带兵杀进了将军府,一刀刺进她父亲的心脏时,突然出现的却是她的脸,那一刀扎在她的心口,鲜血在她白色的衣裳上开了花,艳丽到刺目。
君天歌朝她扬了扬手,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爱妃手打疼了吧,过来,本王给吹吹。”
月季花看了眼他的胸膛,低垂下眼睑,掩饰了眼底的那一抹不愿意。
慢条斯理地走到他面前,君天歌握住她的手,果真拿到嘴边吹了吹。
周锦红不敢置信地看向君天歌,尖叫了一声:“大王,您……她打了臣妾!”
您眼瞎了吗,看不到这女人有多嚣张吗!
周锦红脸上辣辣的疼,如刀锋的眸光看向月季花,从来没有人给她这样的耻辱!
“锦红,你最近确实规矩不太像样,下去吧,让御医好好看看你的脸,别留下什么烙印,本王可是会心疼的。”
周锦红脸上的表情定格了。
大王不但不责罚这个女人,还帮着她说话。
月季花双眼紧盯着君天歌那只握住自己的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却因为常年握剑而有茧,他的掌心很暖,可是她却无端地感觉到冷,冷到她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