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哗然,这是肿么回事,给一个女人写了聘书,娶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这是风少主亲自写的。”葛老从身后女人手中取过聘书扔向喜堂中央:“老身今天拼了这条命,也要个交待。”
“诗雅,那聘书我是被迫的,现在没时间解释,信我。”
风中流不知道要怎么来解释,他唯一能做的是让江诗雅信他。
殷百合的出现像雷击般劈了江诗雅一个措手不及。
风中流要娶她,这是不用质疑,可是他给了殷百合聘书,为何他却对她只字不提,如果他告诉自己,她也不至于被弄得如此狼狈。
江父江母一脸铁青,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江母失望至极,她心中最好的女婿,原来背后还给她唱了这么一出。
风翎霜让属下捡起那聘书,正准备看,被江母抢了过去,她扫了一眼愤恨地还给了风翎霜:“看来我们没幸成为亲家了。”
江父已是满脸胀红,他做一辈子相爷,从来体面风光,何时受过这等待遇。
他冲过去抓起江诗雅的手就要往要:“诗雅,跟爹回去,就算一辈子不嫁,也不要嫁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
风中流紧紧地抓着江诗雅的手不让江父拽走,边着急地求江父:“岳父,诗雅是我妻子,我这辈子只认她,你先别急,我一定解决好。”
“解什么解决,人家聘书都带来了,你还想一日双娶不成。”江父现在看风中流那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江诗雅也不顾那么多了,取下喜帕,在人群中不自觉地寻找花重生和宋衣的身影。
她不知道她们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她向来没有主见,可是要她放弃嫁给风中流,她又怎么舍得。
信他,她还能信他吗?
花重生和宋衣也赶紧冲了上来,花重生赶紧安慰着江大人:“江大人,您先冷静,人家摆明了是来找渣的,否则为何别的时候不来,偏在拜堂时候来了,世上没这么巧的事,我们先动了怒就中了计。”
宋衣也拍了拍江诗雅:“静观其变,别慌,有我们在。”
风中流求救地看着宋衣和花重生。
两人皆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对江诗雅煽风点火。
江父被花重生这么一说,倒也冷静下来,是啊,现在把诗雅拉走,那不是让人得了逞,就算不嫁也得让对方恶心恶心。
风翎霜掌管坠天阁二十多年,又是活了十来世的人,自有她的威严和气度在。
她不紧不慢,施施然走到外面,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葛老。
这里本是香宿馆的后院,里面种着扶疏花草,即使是在冬日,依然花团锦簇,她站在一盆粉红的丽格海棠旁边,衬得她艳质无双。
偏她声音冷淡:“葛老要什么样的交待?你外孙女差点害死我儿媳妇,我儿已将你外孙女恨之入骨,废了她筋脉,试问又怎么给她下聘书,要娶她,葛老也是几十年的名美,何必闹得如此僵。”
短短几句倒是信息量极大。
第一,殷百合害过江诗雅,第二,风中流为心爱的女人报过仇。
很明显风中流不喜欢殷百合了,而且殷百合现在这样子是风中流所害的。
第三,聘书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要是说出来,可能会让葛老连老脸都没了,劝葛老别把自己的老脸给赔上。
葛老听了气得脸色胀红:“风阁主好大的口气,当年老身算是白救了你们母子俩,救了两只白眼狼。”
风翎霜笑了笑:“白眼狼不白眼狼的,葛老应该最清楚,我坠天阁这些年来对你们乌衣巷有多照顾,世人皆知,救命之恩断然也没理由让我儿子以身相许,况且当年我们怎么受伤的,只怕葛老也心知肚明。”
风翎霜拿起聘书,当场撒了:“这聘书我当没见过,你们我也当没来过,葛老可以到里面喝杯喜酒。”
花重生忍不住想抱风翎霜的狗腿,我擦,这是多大的气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不心虚的把聘心撒了,还很仁慈大方的对敌人说,我不跟你们计较。
风阁主活得长,这脸皮也是修得厚啊。
花重生自问没这么强大的厚脸皮。
有句话叫神马来着,人至贱则无敌,对付贱人你就得比她更贱。
“风阁主这是打算背信弃义,不顾老脸了?”葛老的声音高了一个八度,嗓音里带着不敢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风翎霜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聘书给撕了!
风翎霜双手抱胸冷哼:“我风翎霜就算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也绝对不会让我儿子娶一个恶毒残忍的女人进门,殷百合是什么身份,葛老应该比谁都清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之女!”
风翎霜字字珠玑,葛老显然大受刺激,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往后猛退了两步,差点跌倒。
花重生可没什么好口德,看她这样子兴宰乐祸的道:“都要作骨的人了,还出来兴风作浪,说人家风阁主是老脸,人家风阁主美貌如花,她才是真正的老脸不要了。”
风翎霜不急不慢地道:“快快,把葛老给扶住了,今儿是我儿大喜之日,别弄出什么忌讳之事来。”
言下之意,葛老要是被气死了,在大喜之日总归不吉利。
花重生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风阁主果然使得一把好刀,硬深深往葛老的胸口上捅了两刀。
葛老气得脸色铁青,硬撑着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
“坠天阁!伤我孙女致残,又背信弃义撕毁聘书,欺人太甚……”葛老说着就转向在座的宾客:“我乌衣巷请求各位帮忙做主,帮帮我们祖孙俩。”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倒也有不惧怕坠天阁势力的出来给葛老说话。
“风阁主,你这样到底太无情无义了一些。”
“是啊,葛老这样来闹虽然有些不合理数,可是也是走投无路,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都给对方留条退路才好。”
风翎霜双手抱胸,任他们说着,最后却道:“不是我要撕破脸,自古以来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儿下聘书我根本不知道,葛老真要心疼外孙女,怎么也不派人来吱会一声,所以我断定这聘书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