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流转身走出小花厅,冷哼一声:“有些人,今天回府的路上小心点儿。”
他凌厉地扫过了好几个妇人,眼眸掠过一丝阴冷,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一小花厅的妇人小姐们大吐一口气,软瘫在椅子上。
江芹被火蛇叮了一口,便没多大感觉,只是吓得面容失色,猛地一下晕了过去。
“快叫大夫。”林夫人大喊起来。
自有丫鬟回过神来,赶紧去禀报。
而这时,前厅男眷们也听到了通报赶了过来,一时间花厅里又开始闹轰轰。
江父冷静沉着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林夫人立刻大哭起来,委屈地肝肠寸断,把刚刚风中流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还不忘说江诗雅如何不知羞耻,找了个姘头来对付她们什么云云。
“大哥,你可要为我芹儿做主啊,她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等惊吓,她可是与五皇子有婚约的,让我如何对皇上交待,你怎么能让诗雅接近这种亡命凶恶之徒……”
林夫人边哭边趴在江芹的身上拍打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江芹挂了呢。
紧跟着进来的江帝雅怒喝一声:“婶婶!你弄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娘的生辰,你在这里哭天喊地做什么?江芹只是晕过去,还没死呢,要哭丧留着她咽了气再说。”
江帝雅如何能不气,大好的热闹日子,遇到这种糟心事,还是自己家这么糟心的亲戚。
“你!”林夫人哭得哽咽了,看着江帝雅恨不得将他给咬死。“你这样说你堂妹,你这是在咒她死啊,我不活了……”
江家二老爷是个俱内的,看到自己夫人在这里撒泼哭闹,只觉脸上无光,却不敢出来喝斥,躲在了人群后面。
“老二,还不把你这疯婆娘给拉出去,相爷的脸都被她丢光了。”江父脸色极其难看,恨不得上去煽这蠢妇两巴掌。
林夫人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我丢脸?你们家那这宝贝女儿才丢脸,捡了个这么粗暴无理的男人,还倒贴上去,相府的脸早被你们丢光了,哪还来脸。”
“啪”地一声响,林夫人脸上多了一个手掌印,江父面沉如水,收回了手:“滚出去,相府以后再也没有你们二房的事。”
林夫人捂着脸又再度叫了起来:“啊……你打我,老爷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夫人被人打了,你还不给我出来。”
她说着,便冲向人群后的江二老爷,江父打她,她还真不敢还手,因为她一动手,江帝雅肯定会不顾晚辈之礼,对她下手。
她只敢拿着自己家男人出气,江二老爷被拽了出来,他一身华袍,长得比较瘦弱,一脸文弱书生样。
林夫人哭倒在他肩上:“老爷你要为我们娘俩做主啊,大哥说让我们滚就滚,老夫人去世前可是让他们好好照顾我们二房的……他这是打算过河拆桥啊……大家都来评评理啊。”
这一闹,若是平时,这些贵妇小姐们还觉得有戏可看,可是这府里还有个阎罗王,他现在不在,可不代表他等下会出现。
林夫自己要找死,是她自己的事,她们可不想跟着她搭上小命。
林夫人是江府的亲戚,最犯错这条命还是保得住,她们可就不同了。
坠天阁的人他们是没接触过,可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江湖传言,坠天阁要办的事,从来没有办不到的。
这让人觉得,哪怕他们要剁了皇帝的脑袋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们哪还敢出来帮她说什么公道话,灰溜溜地拉着自家男人就跑了。
也不管什么贵族礼仪啥的,招呼也不用打。
林夫人哭闹了半天,发现身边人都走光了,小花厅里就剩自家低着头不敢出声的男人,还是江帝雅父子。
哦,不能忘了地上还有个躺着的江芹。
“老二,你娶的好媳妇,哥哥忍她好些年了,这回不可能再忍,你要么休了她,要么你们一家滚出去。”江父糟心得已经不想多说话了,挥了挥衣袖走了。
江帝雅冷屑地瞪了眼林夫人,阴冷地笑了。
“婶婶这些天不遗余力的抹黑我妹妹,还真是条白眼狼,你自诩不是依附着我们相府过活,那就请滚出去,我下手你还有可能活命,若是那风中流下手,就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有全尸了。”
江帝雅也是已经忍够了,他早就想将这二婶给剁碎了,都是因为父亲顾着自己弟弟,才让她在相府里做威做福这么些年。
连带着堂妹也理所当然认为相府里该他们的。
“你……你这不孝的逆子,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就你这样还能做相爷!”林夫人今天被威胁得够呛,怎么也咽不下这口中气。
她可是五皇子的岳母,他们竟然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她。
等五皇子回来,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江帝雅轻轻地呵呵笑了两声,转身走了,根本懒得再理会她。
她要做死,自然会有人乐意送她一程。
江帝雅这回倒是觉得风中流有点男人样,至少在这么多人面前维护了自己妹妹。
他虽不在场,但这相府里多的是他的眼线,早已把发生的事呈报了给他。
宋衣带着江诗雅走出了花厅,来到了花园里散发,现在里面肯定乱糟糟的,江父江帝雅他们也会被叫过去。
诗雅现在还是不要管的好。
两人靠在凉亭的凭栏上,宋衣笑了笑:“我咋感觉风中流这次有点不一样了。”
“谁知道这半个月他受了什么刺激。”江诗雅撇了撇嘴,眉间愁云密布。
她真没想到,母亲的寿辰会被她的出现而搅成这样。
“父亲母亲一定会很伤心。”江诗雅叹了口气:“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偷偷给母亲送个礼物就好了。”
“诗雅,你说的什么胡话,你这话是想在江母身上捅刀子呢。你会这样全是因为风中流,让他去受着,江伯父江伯母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提到风中流,江诗雅眉头更加紧皱了:“他不会流血过多而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