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因为那边的戏班派人看了这边出演的戏曲之后,会照搬戏本排戏,偷了这边班主自己所写的戏本,并且那边戏班不收园子费,只是做些小买卖,让看戏的人买。”
“虽然那边的戏班唱作皆没有按着班主戏本的戏曲好,但是因为那边不收钱,很多人贪图这个便再也不来这边戏班看戏。”
君离殇叹了口气:“到后来,这边戏班出演,就只有零散几个不在乎那点铜钱的富家公子小姐,只有茉莉坚持每个月花五十铜钱来看戏,她一个月只能来看一次,每次坐在角落里,在几个富家公子小姐之中格外的打眼。”
“戏班靠着几个富家公子小姐的偶尔打赏,勉强维持着生计,没人看班主也越来越没有写戏本的欲望,如今盐城看来看去都是那几部戏了,到最后整个戏班就只剩我和茉莉,后来我好奇,便偷偷的跟踪了她,才知道她家境贫穷,至今住着茅草屋,她看戏的铜钱是自己挖草药卖一个子一个子攒下来的。”
君离殇清浅一笑:“你说这样的女子怎能不让人喜欢,她虽胆小,却内心坚定,有自己的原则,虽贫穷,却不愿占人便宜弃珍宝而选糟糠,我问她为何要坚持来这边戏班看戏,她说这是班主辛苦写出来的戏本,人家靠这个营生,喜欢自然是要支持,她虽贫穷,但这些铜板还是能攒出来,不欠人家血汗之钱。”
花重生一拍手掌:“我就说这姑娘不一样,胆小得跟只兔子似的,还敢出来告张淳碧,秦王世子,既然你能看到她的本质,那就好好珍惜,秦王府未必能接受她。”
“我会尽我所能,看惯了我爹他那后院的尖酸刻薄,争权夺利,我只想找个纯洁善良,明事理的妻子。”君离殇感叹地道。
花重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总算是有救的,没跟你爹同流合污,你去找韩姑娘吧,告诉她你的想法,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早已芳心暗许,只是碍于身份不敢高攀。”
君离殇感激地站了起来:“谢谢姑娘。”
花重生朝琅招了招手,让琅放走了君离殇,想起这事儿,不禁就想笑,韩茉莉也算是能飞上枝头了。
不知道那些因为不愿花钱看的姑娘们,知道自己就这样错过了秦世子,会不会痛心疾首。
老天总是青睐宽厚而善待别人的人。
君临天看着君离殇走出去,朝花重生看了眼,花重生朝他冽了冽嘴,他走了过来。
“怎么样了?”花重生问道,看向风中流发现他站在窗前发着呆,修长的身子背着光,显得有些孤冷。“他怎么了?”
“不清楚,他说使暗器的是殷百合。”君临天伸手将她额前一缕发丝撩至耳后:“现在查起来就方便了,你若累了先回客栈?”
江诗雅在一旁听了紧张地看向风中流,双手紧攥着自己的衣带,殷百合也在盐城,而且就在这里杀了人。
可是她却没有去找风中流,他现在知道了一定很伤心吧。
殷百合杀人这么厉害,自己假扮和风中流成亲,万一她老羞成怒把她杀了怎么办。
江诗雅在一旁心里百味杂陈,害怕,担心,还夹着一丝难过。
害怕殷百合报复自己,又害怕风中流有了殷百合之后抛弃自己,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是这种事面临即将发生,她便感觉有些无助。
“你怎么了?”花重生准备叫她一起回客栈,却见她神色有些不对,小脸有些苍白。
“殷百合是风中流的心上人,青梅竹马。”君临天难得鸡婆的出声。
“靠!”花重生炸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风中流有喜欢的人,还要和江诗雅成亲?”
江诗雅因为她的话脸色更加惨白,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这个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她很想跟他们说自己和风中流是假成亲,可是风中流警告过她,不许告诉任何人。
“不管那殷百合是什么人,她杀了张淳碧,不让她说出阴阳降头草之事,定是与我们有仇,抓到她必不会放过的。”花重生拉起江诗雅:“这种男人,你还成什么亲,脑子进水了?”
江诗雅苦笑,她也不想啊,这不是被逼的么。
“你告诉我成亲是不是你自愿的?他保证以后不娶殷百合了没有?”花重生担忧地问了起来。
江诗雅摇头,被她握着的手,觉得温暖,也没有了刚刚听到殷百合那一刻的害怕,突然感觉有了很大的依靠。
“没有还嫁个p,我不会让你跟他回去欲天峰成亲的。”花重生瞪了眼风中流,低声对江诗雅道:“走,我带你从后门走。”
江诗雅拼命点头,她也很想逃,现在在风中流身边太危险了,幸亏刚刚进宴厅的时候她和风中流没表现出来什么。
郡守那边还在严密的盘查着。
花重生觉得这么查下去也不是办法,“殷百合既然易容,我有办法让易容的人现形。”花重生狡诈一笑。
君临天惊诧地看着她:“有何方法?”
“火烤,把整个宴会厅弄成火炉,烧得全身发热,我就不信她的人皮面具还能戴着舒服,热胀冷缩,人皮面具在脸上挂不安稳了。”
君临天点了点头,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古灵精儿的,脑子可真好使。”
花重生得意地噘了噘嘴:“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活了三世的人,快叫人弄火炉来,别光调情。”
君临天失笑一声,唤来琅让人准备火炉,把门窗全部紧闭。
宴厅里的人顿时骚动起来。
“这是要干嘛,要把我们全部薰成烤肉吗?”有娇惯了的女子尖叫起来。
“关闭门窗还生火,万一失火了怎么办!”紧接着有人一起反抗起来。
“闭嘴!”琅冷斥一声,手上剑一挑,直接让最开始尖叫的那个世家女子一剑挑了半缕发丝。
“再吵,如同此发。”琅鹰隼地看向一大屋子的人。
上百个人刚要造反,就被他一个举动给吓得不敢再造次。